第十九章(1 / 2)

滴——滴——滴——

重症病房内,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孤单地响着,一旁的呼吸机安静地泵动着,数不清的透明管交错着从一旁的药水瓶下伸出,蜿蜒探进桑尼的身体中,他闭着眼,呼吸罩紧紧地压在他的口鼻上。微弱的灯光透过观察窗照进屋内,汉娜的身影也被投在了病榻上。

接到消息后,汉娜就秘密地离开了营地,她翻出了很久之前自己的便服,一条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贴身T恤,一件黑色皮夹克和一双深棕色厚底靴。她之所以这样做,倒也不是因为桑尼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他的同行之人——雪见绫子。如果让别人,尤其是那位,知道了桑尼和绫子都遭遇袭击,而且绫子还被抓做了人质,这件事搞不好就会变得更加棘手。汉娜轻轻叹气,她的手轻搭在观察窗窄窄的窗台上,看着桑尼微微起伏的胸口,低头思考着。

“女士,探视时间到了。”一位护士带着口罩,端着一个方铁盘站在她的身边,盘中是两瓶小小的药水和一根大号针头,盘子底下还垫有一个塑料的病历夹。

“我可以看看这个吗?”汉娜伸出手指轻点那病历夹,询问着眼前的护士。

“对不起女士,病历是病人的隐私,除了病人本人和内部医护人员以外,不能让他人参阅。”

汉娜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打开给护士看。

“对不起女士,您这样我也做不了主。”

“那你跟我说说他现在状况如何?”汉娜点点头,表示理解,收起了自己的证件。

“病人受伤非常严重,全身上下骨折超过40处,而且伤的最重的就是胸腔,还伴随中度脑震荡。而且……”

“别说了。”汉娜打断了她,戴上了假镜框,“请不要说起我来过。”说完,汉娜快步走出了重症病区。

“今天能找到吗?”汉娜摇晃着眼前的酒杯,信九郎的军服外套被放在更远点的凳子上,他向杯中夹着冰块,指了指酒保身后的一瓶酒。

“难啊,黑石会的人就像突然全都死绝了一样,几个窝点全都突击一遍了,一个人都没有。”

“再找不到可就真的不得不惊动莱娜大人了。”汉娜用手指按着杯中的冰球,她的指尖缓缓在冰上下沉。

“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信九郎自己倒好酒,将酒瓶递还给了酒保,“黑石会刚刚把特勤局炸飞,现在又抓了一整条街区的人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出现两次大动作,实在不合常理。”

“所以?”

“他们这样明摆着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们,成为众矢之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正准备着向全城人传递一个信息?”

“很有可能,”信九郎喝了一口酒,“很有可能,特勤局大楼的爆炸并非如流言一般是黑石会所为,他们抓人质就是想再次吸引公众目光,然后找机会将自己在爆炸事件上的清白公之于众。”

“可是我的人审过修缮工作的各个负责人了,里面确实有黑石会的人,”汉娜抽出一张纸,擦干手指,“如果他们真的想自证清白,以黑石会的财力,做点和平的宣传澄清手段轻而易举,何必一定要再闹出这么一次,平白无故又给自己抹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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