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谁睡不着(1 / 2)

那天晚上,我总觉得我有些理解扮马腿了,他似乎就是那种不喜孤独,却不得不孤独的人。

只是,是这样吗?我也有些迷茫了,说到底,孤独真的分种类吗?真的有人能享受孤独吗?真的不是虚以掩实吗?还有,我真的孤独吗?

可能就是从这时起,某些齿轮又开始运作了,我开始重新思考曾经认为根本无所谓的问题。

先是思想,重新振作。

这股动力由何而来,愤怒抑或别的情感的推动吗?可我可是如家雀般被驯养了三年啊!

回到那个孤独的问题,当我孤身一人,我没有崩溃,这难道不是因为我找到了新的寄托吗?我想没有人能克服真正的孤独。你是一名独行的侠客,那至少还有酒,感情的寄托对象并非只能是人,你说你一无所有,那又是哪个层面的一无所有,你失去了过去,可还有未来。

活着,就不可能失去一切。

看得明白的人从来不孤独。

也就是说孤独可能真的没有敌手,它就是这种毒药,但并不致命,精神的抗奋就能制服它。

而扮马腿呢?在这一天,他终于跨过了那条鸿沟,重新找到了适合自己、不麻烦别人的处世之道。可正如我所说,这就是勉强自己啊,同时竟然相信别人,怀疑自己!愿意用最大的善意揣摩别人,也很有活力,和我的性格看似相似,实则完全不同,他用善意揣摩别人……

这种理解方式……我看得吃大亏,直说就是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我在攻击这种理解方式,可内心某处,我却深刻明白肯定是我更奇怪,有如此性格、会这么想的我更奇怪。说到底,我为什么会想要贬低这种理解方式,这种活法?难不成只是顺势而谈?不对吧……还有别的理由吧,好像有什么人看破般对我说:

你羡慕了。

因为自己做不到而羡慕了,还有别的解释吗?

我找不到,至少我是找不到那种作弊的解释。

这么说……也许是时候振作了,彻底地改变这种状态。

算了,明天在说吧,该睡了。

再说,就一个晚上,说振作就振作,说改变就改变,我最喜欢吐槽的就是这种番剧。

今天真的很晚了,可我莫名有些睡不着,干脆闭上双眼,让想象再次发挥威力吧。我讨厌在这里的自然又奇怪的梦,便主动营造了一个梦境,一个很深的梦境。醒着还要做梦,不就是白日梦吗?

没来由幻想出一条长河,我在河中飘荡,随手抓住一两个生活要素。饭食,睡眠,呼吸,总是这些无趣至极的东西,怎么就是找不到能让我耳目一新的东西!而这里只有这条河,只有一个个要素,却找不到能让我满意的。有的要素高昂,比如“陨星乱坠,河海大啸,风雷霆听遍鼓奏,手提银河光作弦。”有的要素舒缓,比如“孤独,宁静,取细水流长,望天高海阔,还有白鸽。”

一个个元素,串不成有效信息,又怎么能拨动心弦。于是寻找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梦中,不知不觉,我再不能浮在水上,沉入水中,越沉越深,然后被不能辨别的碎片化元素所包围,我可能梦醒了。

“既然睡不着,就来些亚人的娱乐吧”,我正这么仰着头想着,正准备突然看到一位天使面容的孩子趴在那个唯一的窗子上,好奇地朝我眨着眼睛。我难以置信的揉巴着眼睛,却更加清晰得看见他帮我打开了那扇我怎么也敲不开敲不烂的窗户,一进来就收起小翅膀,拉住我穿过那名为希望的窗口,在空中翱翔,好不快哉!可突然,一个巨大的白皙拳头从空中就那么把我们砸在了地上,下面是海滩,我们倒栽入沙中,一位是总是露出笑颜的少年笑着将我们拉出,我们畅谈正欢,他提议三人齐声歌颂,梦的最后,天晴了。

而醒来时,阴云依旧不散,原来睡不着的不是我,是扮马腿,是他的歌声将我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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