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妙15(1 / 2)

——苒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是现状。

而话题要从日出东方的时候说起,那时正是破晓之时,天还未全亮,刚刚铺上一层黄金薄纱的昏暗小镇万籁俱静,寂寥无声,刹那间鸡鸣划破空间直冲云霄,叫人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醒来,如梦初醒啊。

鎏夏没有被吵醒,难得没有被吵醒,她回忆完跑路事件之后就立即闷头大睡,似乎直接从记忆里被运送到梦境,一觉睡到晌午。

鎏夏有些窃喜有些惊恐。

窃喜是因为自有生之年以来从未有睡得这么长久。踏实不算,因为柔软温和的怀抱总是能让人增添许多睡意,可规矩不乱,圣女乃至圣子的一切都是被精细策划定制设计好的,无论最基本的作息还是上升到精神层面的个人性格与思想举止,都有人专门定制,专门进行实施,浅至动作常年休整加以一些手段威胁,深至神精洗涤,俗称洗脑,那里的师傅可谓是样样精通,人才辈出,若不是体质问题,神师院捞人的队伍都排一路了。

若说圣女成了师父为何不自己教导继承人?很简单,一棵室内的苍天大树根本无法将小树培育长大,因为他们自出生以来就被剥夺了感受自然气候的资格,他们需要水,需要养分,需要适时修剪,而这些东西需要人工,而这些人工就是那些冠冕堂皇,整天说着仁义道德的圣女宫师傅。

话说回来,虽然没人会或者说敢明目张胆的说是洗脑,对于这件事,知情人也就一笑而过,当事人也是一笑而过,但笑的含义多着呢,数都数不清。

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人人都敷衍了事,熟若无睹,将一切过错罪则,一切惨无人道的事实给粉饰修掩得富丽堂皇,令人啧啧称赞。

惊恐则在于这么多天以来,按照苒厺的话来说就是为防止她睡得熟了导致长眠,总会在太阳升起后一个半时辰之间叫她起来,无论是丫鬟来叫,还是她亲自来,反正总有人把她以各种方式弄醒,可这天没有,甚至外边寂静得可怕,就连那公鸡叫也变得软弱了许多,不是说不嘹亮,只是没有从前那么震人心肺有气势。

恐怕只是错觉吧。

话说,她不论被人怎样弄醒她都没发脾气呢。她记得自己从前是有起床气的,当然是被师父在百忙之中惯出来的,后来课业多,师父也总是不知为何东奔西跑消失不见,于是总是这习惯渐渐没了,这习惯被叫起来自然不会发多大脾气,虽说她从小性子里是个暴脾气,但这小脾气顶多在师父怀里放一放,在外边她若是这样搞恐怕手都得给抄断了。

人,除了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以外,还有很多种情况能让听话的记忆准时刻的浮现,只要够在乎,这些记忆就能听话得片刻不离,紧紧粘着你。

在经历了许多不妙的事情之后鎏夏对于这种突发情况已经产生了绝对往坏处想的应激反应,她现在觉得此事非常不妙,她麻溜的把被子掀开,转过身子一秒穿鞋就奔到门口,用的凌波微步,也不知是因为(偶尔)逃课还是(经常)吓唬师长(师父),她这一招用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行云流水。

外边一个人都没有,果然不妙。

经历过还算多琐事的她觉得这种事不能急,要冷静思考,准确判断,她弯腰拍了拍经常有人打扫的石阶就坐下沉思,可因为对苒厺的了解不够充足,这件事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总不可能所有人撇下她出去团建了吧?

众所周知,人的脑补是一大利器,脑补的越久事实就越变得越可怕,脑补像个无底洞一般持续向前探索挖掘,哪怕最后挖到的还是一团由繁花似锦,缤纷色彩组成的黑和一团乱麻。

这种情况她不会出去找人,先不说她身份特殊,现在又没有法器或者足够的法力能让她换张脸皮,所以她顶着这张脸贸然出去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再说,这虽是她儿时故乡,但多年未归,人生地不熟,交叉路口又多,她有可能直接迷路,反客为主。所以她决定守株待兔,坐在石阶上捧着张脸继续想着。

或者是多年积攒下来的霉运,终于换来一次鸿运当头,祥云罩顶,老天不负她,在她越来越离谱的脑补进行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外边终于响来脚步声。

是倚柳,她正揣着一个竹篮子跨过门槛,竹篮子里有是些新鲜水果蔬菜,应该是买来填补厨房食材,她原本聪明伶俐,还有些古灵精怪的脸上忧心忡忡,整张脸耷拉下来,黑眼圈堪比烟熏妆,一看就是整宿没睡,鎏夏曾经也碰到过倚柳买菜回来,只是每次回来,她手上总是拿着些水果和可生吃的蔬菜啃着,脚步轻快,这次反常,甚是不妙。

事出反常必有因,脑补不如直接问,鎏夏立刻停止自己永无止境的脑补路程迎上去,还未等她开口,魂不守舍的倚柳似乎由于她突然出现面前被惊到,于是轻叫了一声,只见是她只是深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醒了啊,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你先等等,很快就好。”

她语速平静,话语如常,似乎没有任何不妙的事情出现如同平常,可鎏夏依然觉得反常至极,她几段拦住倚柳准备去厨房的路言简意赅,直抒胸臆:“可否告诉我她们去了何处?我很着急。”

倚柳不擅长撒谎,她只忽略了事情因果说道:“小姐回娘家了,我是被小姐叮嘱留下来陪你的,你昨天到房间闷头就睡,晚饭也没吃,绝对是饿了,我现在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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