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姐控(1 / 2)

芳忶正想之时,双肩腰部依旧流血却被无视疼痛的天璘跟女鬼所在的楼层发出一声轰天震地的巨响然后当场爆炸倒塌,本就不结实的楼房顿时变成断壁残垣,只留得第一层还剩四面墙壁摇摇欲坠,一股极其强烈的冲击力顿时从断裂破碎成渣的两层楼中迸发出来。

这股气体所到之处都被挖出一条深坑,眼见就要摧毁阵法,天璘紧急抵住身形转身将女鬼引到偏左的方向,由于速度过快想要扭转方向极其艰难,所以无论天璘如何在一瞬间将女鬼紧紧捆绑甩到另外一边,也仅仅是跟阵法擦肩而过,若偏离一寸这阵法就得白费。

虽说是要把女鬼引进此阵,可由于女鬼现在精神举动过于疯癫狂暴强行引它入阵只会将此阵白白摧毁,毫无作用。

于是天璘趁着刚才冲出来双方都身形不稳之时从荷包里掏出了缚鬼绳将它的四肢套住拽住以免它乱跑乱动将之此地夷为荒野。

以它这状态紧靠这绳自然是不够,但是在这绳上融入了一些用于镇静的法术就另当别论,天璘眼见刚刚在绳上施展的法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至女鬼的头顶,女鬼整个身形抱头摇晃,十分痛苦的大喊大叫,它撕心裂肺却不知所云,吼了不到一分钟,女鬼就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脚尖。

两分钟后,它似乎嗅到了什么东西,它并没有再去管身上的绳子,只是猛然间如一头发现猎物的虎豹向着芳忶的方向冲去,芳忶一惊敏捷轻盈的向旁边一跃躲过,女鬼的行为混乱发狂,它似乎将唯一没有被束缚牵扯的脑袋当成了武器不停地向着芳忶的方向撞。

疯狂大力的举动叫它头上的白布被甩了下去勾在发尾底端,捆绑头发的东西没了,原本就松散了的黑发如一瞬间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垂在肩头,随着不停动荡的脑袋缠成一个个结。

芳忶一边跳跃躲闪一边疑惑,这女鬼为何不像刚才与大师姐打斗时一样使用体内的源自怨气的能量将她击倒,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对着她在的地方反复乱撞,难道说现在她体内的那些怨气已经消散不少,或者说已经在刚才与大师姐的打斗之中被消耗殆尽,以至于现在就算体内还有怨气也转化不出。

天璘拽着绳子飞到阵法后边然后双手攥紧绳子快速一拉扯,这女鬼极其轻盈,在注意力被分散无条件反抗的情况下随便一拽就如一团轻盈的海绵一般被轻而易举的拽到了阵法之内。

阵法内原本体力跟怨气就所剩无几的女鬼顿时感到精疲力尽,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阵法中央,眼珠子瞪大的看着前方一片破损的勾栏,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嘴里不停的小声自言自语,有时还蹦出几句大声的喊叫。

它整个人像是脖子断了一般摇头晃脑,突然间它脑袋以极大幅度极大韧性的快速扯到另外一边还转了个圈,它将正脸转到了背面崆峒迷茫漆黑的眼睛直盯着芳忶,嘴里开始不可思议,断断续续地叫着“姐姐”二字。

这二字愈喊愈烈,喊到后边它似乎浑身的骨头变成都软骨整个身子如个橡皮筋一般前后摇晃最后瘫倒在地。

终于闲下来处理伤口的天璘正一只手拿着绳子,另一只手在衣服上撕了一条布袋缠着腰部,听到那几句盯着芳忶说“姐姐”有些困惑,难道芳忶跟这位昭儿女士的姐姐长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能让已经精神混乱不正常,眼睛高度近视的女鬼将眼前人认错,也许是内心日思夜想太过思念所以会将眼前的相似处放大产生幻觉?

芳忶被毁容女鬼突然间直叫姐姐的一瞬间就感到无比懵逼,自己为了躲避眼神想转个方向,可这女鬼的头速度比她更快,就算她跑一圈或者跑上天,她觉得这鬼都能为了盯着她将头直接旋转一圈或者仰望转一圈然后再次紧紧瞪着她。

芳忶在此刻内心闪过了无数的画面,似乎还联想到了前生今世,被盯紧了,还过度脑补是不是自己把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事情给忘了,她思来想去,将自己这一辈子加上所梦见的所有事情都联想起来,最后肯定自己跟女鬼一点关系没有,或许就是长得像,长得一样美丽如玉,倾国倾城。

芳忶刚思索完就感觉身后一片寒冷,背部似乎在一瞬间被冻僵,顿时头皮发麻感到浑身刺痛,可问题是她转头一瞧身后什么都没有。她脑子开始疯狂忆起文理课上学到的知识,并立即分析,最后她得出结论——有一只寻常的身上却留有执念的鬼不知不觉蹭上了她的背部。

这种鬼魂通常是由最普遍最好清理的鬼魂加上一辈子不可忘却的执念,浑身会呈现出连他们都看不见的透明,是因为这种鬼魂的执念太强,以至于它只能让它所执念之物看见它,这也算达到一种我眼中只有你,我也只允许你的眼中能有我的状态,我只会入你的眼眸,被你凝视,真是死了都要爱,完全纯爱啊。

当天璘看见芳忶突然惨白的脸和转过身去瞧摸索的状态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昭儿口中的姐姐不是芳忶,而是芳忶身后的鬼魂,可是这鬼魂,为什么要贴到芳忶的身上呢?

芳忶现在知道为啥刚才女鬼撞过来的时候并未有用怨气去攻击她,只不过是以闷头的顶,像是想把她身上的一些东西给顶出去,顶后退,想来就是她后边的这个被称作为姐姐的鬼魂吧。

所以她还得感谢这鬼魂呢,若不是如此,即使她足够敏捷,但由于刚刚布好阵法法力还未恢复完全,而荷包里的法器也所剩无几更何况掏出来也需要时间,若是遇上这女鬼速度加能量的冲击定是不死也得残,幸好这鬼魂在她身后贴着,让女鬼还尚存的潜意识不会不敢不舍得发出攻击,才让她的身体逃过一劫。

芳忶对后背鬼魂:从这一刻起,你是我唯一的姐!

鬼魂:……倒也不必。

女鬼似乎只会喊姐一个字,现在依旧冲着芳忶的脸喊着姐,已经知道了真相的芳忶也不躲不避,反而站在那还挺泰然自若。

天璘简略包扎完伤口,虽然这伤口包的跟没包其实没太大区别,血依旧止不住,而且已经把她撕下来的紫色布料全部浸染成深红色。

或许是因为她身体体质特殊,灵魂也特殊,所以对于流血过多来说并无大碍,准确来说,她的灵魂跟她原本的身体强健到就算身体只剩下最后一口血只要能弥留之际补血也死不了,所以她现在并不在意伤口,而皮肉被撕裂的剧痛她一点都不在乎,还变态的觉得有点酸爽(?)。

天璘隐隐觉得自己曾经就体验过一次血流尽的感受,不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好像全然没有记忆。

天璘觉得昭儿十有八九就是一个姐控,在复仇这件事上的导火索七成都是因为她姐,只有三成是那个她血浓于水却只存在几分钟的婴儿。

天璘觉得这趟回去恐怕每晚上满脑子都是这个毫无旋律可言的姐姐之歌。

她并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虽然站在那摸鱼挺爽的),既然这个姐姐可以让昭儿一瞬间变得平静,变成傻愣愣的模样,失去所有攻击力,(虽然这里边也有一点是法阵和她法力的缘故),不过,大多是因为姐姐的出现阻扰了它的精神,那么这个姐姐就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最后关键。

即使这个昭儿并没有再用身上的怨气变成力量发动攻击,但身上的怨气还是有的,而从它的记忆跟表面上看是因为姐姐被逼自缢死亡之后才让它完全决定悬梁自尽,所以姐姐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姐姐是无意中的系铃人,那现在就会是有意中的解铃人。

天璘不太懂法器,刚才那条绳子也是荷包里正好摸到可以用的,所以现在她并没有去找荷包里有没有将灵魂从一个人身后剥离出来的法器,反而掌心冒出缕缕丝线以及快的速度贴着地遁到芳忶后边,就算她肉眼不可见,也能靠着手中毫无阳气的丝线感应到。

她准确无误地将五条丝线捆绑住鬼魂的脖子和四肢,然后手掌握拳像抓住实体丝线一般往外一扯一拖一甩,一顿操作完毕她将只能看到捆着什么东西的隐隐约约反着破晓光的丝线被甩到昭儿的侧面,见女鬼不在盯着自己看,芳忶立刻开溜到天璘后边。

刚才情绪还算稳定的女鬼也不喊姐姐了,但看到单独被扯出来的姐姐就开始失控,它不断扭动身体去扒拉身上的绳子,见扒拉不下来她就打算扯的这绳子跑出阵外,可这个法阵犹如一个直冲云端的圆柱体,它被关在圆柱体中间周围的一圈有一层薄膜,它只要一触碰就会感受到灼痛,若是全身出去就跟拥抱阳光差不多的效果了,魂飞魄散。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它已经没有理智去判断出去之后的状况,她不顾绳子拉扯自己死命的往前扑,以至于四肢都要被拉的脱臼了,她还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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