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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尚抿紧了唇,甚至连手都握紧了,他应该不管不顾,将人敲晕,省得听伤人心的话,这样可以省了很多事,可他就是不愿,他知道他来会面临什么,却哪怕是千疮百孔,都想问个答案:“从十四岁到及冠,你我相识六年,这些在你眼里,是否真的只是一场同窗?还是连当日的生死与共,也全都不重要?”

  “相识再久也不过是欺骗,邱尚,阳关道与独木桥,我们都不可能走到一块,转身,免得自取其辱。”

  刹那间,邱尚的脸色一片苍白,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他的身子圆润了许多,面容也恢复年少的清秀,可如今,硬是给陈涛说白了。

  邱尚多想此时陈涛是醉了,哪怕丝毫的不清醒,也好让他自欺欺人下去,可他的眼神邱尚熟悉,再清醒不过。

  邱尚终于明白,连自欺欺人,也得有借口才行。

  邱尚就杵在那,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陈涛也没心情再理他,重新拿了酒坛,大口大口的灌,肚子涨了,酒劲上来,陈涛才摇晃着身子要去解手。

  到底还是担心,邱尚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腿站久了,有些麻,可此刻都给对方占据了,全都感觉不到。

  陈涛站稳身子,将人拂开,又跌跌撞撞的走。

  恰好小峤让人布置洗澡水,见陈涛这样,赶紧扶住他:“少爷。”

  陈涛定睛看了看,见是小峤,才沉声道:“我要解手。”

  小峤见他已半醉,又看了眼身后的邱尚,挨不住陈涛督促,扶着人去了。

  邱尚趁此命人将酒坛收走,打扫干净,又开了窗,吹走酒味。

  等邱尚做完这一切,小峤扶着人回来了。

  “少爷,我给你擦了身子再睡。”

  陈涛不应,却抬手脱了衣裳,接过帕子洗脸。

  邱尚一直看着他,其实应该转身就走的,他很明白,不管什么道,他们都不能走到一块,留下来是自取其辱,可看着他的身影,邱尚就觉得自己的脚被定住了,好像先前忽略的麻一股脑的全回来了。

  小峤将擦洗干净的陈涛扶上床,见邱尚还在,便问道:“邱少爷,你是在这住下还是怎样?”

  邱尚看向小峤:“不了,我待会便回去,你先休息,我和尚学说几句话。”

  免得小峤麻烦,邱尚拒绝了。

  小峤应了声,端着水走了。

  邱尚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人。

  他喜欢陈涛,从十四岁到及冠,从初恋到深爱,不长不短,正好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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