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屠村（1 / 2）

永州城外，西边约六里处。有一个小村庄，只有七户人家。他们在大山中居住，春耕冬猎。他们除了用猎物换点盐巴外，几乎不与外人接触。

虽然山中生活清贫坚苦，且十分枯燥乏味。可比起水深火热的永州城，他们还算是幸福自在的。至少能看见孩童们红润的脸蛋，也能听见他们天真烂漫的笑声。

“咯咯..”八位约七岁左右的孩童，在村中空地上踢着一个用蛇皮制成的小蹴鞠。

他们穿着毛绒绒的兽皮衣服，阳光穿过林中的缝隙，照在他们红扑扑的脸颊上。像极，熟了的小苹果。

他们抢着蹴鞠，张开嘴肆意大笑，澎湃地朝气从缺齿的口中喷涌而出。

七间成圆圈状而建的茅屋配以简陋的土墙围成村，村中心是打闹嬉戏的孩童。

而在茅屋边围坐的是一群女子。有妇人，有少女，有老妪。他们或许就是孩子们的阿娘，长姐，祖母。

她们沐浴着林间的阳光，缝补着自家男人猎来的兽皮，叽叽喳喳的说着让人难懂的语言。

可从她们明亮的眼神和不加修饰的笑容来看。她们现在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小朋友们，这是什么？教姐姐玩呀。”一位不速之客，一位美艳妩媚的女子，抢了小孩的蹴鞠。打破了小村庄的宁静。

她发髻散乱，白净的脸上沾着几团黑灰。衣裙像是被火烧过，衣摆处破破烂烂，焦黄一片，背部还有个黑黄色的脚印。

小孩们停止嬉闹，睁着大而亮的黑瞳，怔怔看着她。绿柳抚摸着手中蹴鞠。这是？蛇皮！

她双目突然瞪大，面如土色，慌忙扔掉手中的蹴鞠，如同甩掉烫手的火焰一般。

蹴鞠落地，弹了几下滚落一边。

绿柳想起了她决意走妖途，附身蛇身的岁月。

她妖丹未结之时，吞着腥臭的猎物。小心翼翼躲避着天敌，她有时候也会后悔就为了一个执念，把自己变成一个妖，值不值当。

她见过同类被人抓住剖腹剥皮，也许在人眼中它们只是一只蛇，可人并不知道被他们剥皮抽筋的蛇有着与他们一样的意识。它们也会痛，也会害怕。

“别动，我再说一次别动它！”她声嘶力竭的吼道。

蹲下身去捡蹴鞠的孩童，转过头看着她。孩童闪动天真清澈的眼眸，他听不懂这个女人在吼什么。只是被她的吼声吓得一时愣住了。

在茅房边聚集交谈的女子们，听到了如毒蛇般的吼声。她们脸色一沉，收敛笑容，纷纷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朝孩童这边赶来。

孩童望了一眼后面焦急等着玩蹴鞠的小伙伴们。伸出娇嫩红润的小手抱起了蹴鞠。

“我说过，别碰它!”绿柳原本妩媚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额上青筋暴起。

她眼中露出寒光，掌化成刀。瞬间向孩童脖子上削去，“咚..咚..”两个球形的物体滚落在地。

一个是孩童手中的蹴鞠，一个是他脖子上的头颅。

孩童无头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绿柳埋头吞饮起来。“咕噜..咕噜..”如沙漠中渴了几天的旅人。

赶来的家长恐惧地睁大眼睛惊在原地，其他孩童吓得原地哭泣起来。

“你们快跑！恶妇，还我儿命来。”一位看起来有些娇小的妇人向孩童们大喊。

她提着平常在小溪边锤打衣物的短棒向绿柳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