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峄山五友(1 / 2)

石中岳跟着章抱葱在林中走着,借着阴阳梭的光亮依次往一棵棵树上瞧,不多时,已摸了十几个结了龟,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只见林中有点点油灯光亮,却是许多山下村民也拿着油灯在树林子里摸结了龟,看来此项活动乃是此地喜闻乐见的夏日趣事,果然不假。

众人见章抱葱手里拿着一个发光的异物,也都啧啧称奇,投来欲羡眼光,也有认识的道:“是邹掌门家的人”“是峄山派的法宝。”章抱葱听了也一阵得意。

“若衡哥哥,这里有一个。”不远处元清指着一棵树道。

陆云从和邹若衡走过去,阴阳梭光亮之下,只见是一只灰色的癞蛤蟆正趴在树上,陆云从愠道:“你搁这里跟我滥竽充数呢?”

那蛤蟆让阴阳梭光亮一照,也刷的一声,蹦走了。

陆云从道:“小师弟、元清妹妹我们往哪边看看。”说着三人往森林东北角走去。

月近中天,已快到子时。五人在西山树林入口处相逢。章抱葱道:“陆师弟,让我看看你的桶,摸了多少个结了龟啊。”

陆云从把桶藏在身后,说道:“章师弟,先让我看看你的吧。”说着便近身去瞧章抱葱手里的桶。

章抱葱道:“又不是丑媳妇怕见公婆,看就看,有啥不能看的。”

说着把桶提在胸前,陆云从,邹若衡,元清都瞪大了眼睛,往桶里瞧去,只见小小的桶内,密密麻麻,爬满了结了龟,已将桶底铺满了。”

章抱葱神态犹如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说道:“收获颇丰,嘿嘿,嘿嘿。”又道:“我也不能居功,其实都是小石头的功劳,别看阴阳梭在我手里,可是我往一棵树上照,没有,再往一棵树上照,也没有。”

“小石头仅凭一双慧眼,便旗开得胜。一会叫我一声,一会又叫我一声,‘抱葱哥,这有一个,抱葱哥,这棵树上有两个,不是三个’”

陆云从、邹若衡、元清,都不约而同的盯着石中岳看,只见石中岳站在一棵大树下,月光如水,斑斑驳驳的光影披了一身。被三人盯着看,腼腆一笑,低下了头。

章抱葱道:“陆师弟,该让我看看你的桶了。”陆云从脸上一症,还未开口,章抱葱已跳在其身后,低头往桶里一瞧,只见月光之下,陆云从的桶里只有可怜的七八个结了龟,还有一个将变未变的白蝉,一动不动,可能已经死了。

陆云从心想:章抱葱平时最爱和自己斗嘴,凡是总和自己作对。这次摸结了龟,他多己少,心情十分沮丧,指不定还要怎样揶揄我呢?

便在此时,元清道:“陆师哥,都怪我不好,把癞蛤蟆看成了结了龟,连累了你和若衡哥哥。”陆云从道:“小师妹,不怪你,是师兄没有带好路,专挑那没有结了龟的路上走。”

章抱葱嘿嘿一笑,只见他抓了一把自己桶里的结了龟,往陆云从的桶里放。陆云从十分错愕,惊道:“章师弟,你这是干什么。”章抱葱道:“陆师哥,往年我一个也摸不到,哭鼻子的时候,你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我都记着呢,忘不了。”

陆云从满拟章抱葱会出言讥讽自己,没想到不但没有讥讽,反而愿意把自己的结了龟分给自己,错愕之余心里也十分感动,突然又意识到章抱葱刚才称呼自己“陆师哥”,心中更是一暖,也不点破,说道:“章师弟,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章抱葱一怔,郑重道:“不只我两,还有小师弟,小师妹,还有小石头,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都是一怔。

邹若衡接着说道:“没错,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紧接着众人异口同声:“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说罢,皆仰天大笑。少年们心中似有无限豪气。

于是,两队变成一队,众人便在笑谈间往回赶,陆云从道:“我们这个五人小队,应该取个名字。”又道:“我看就叫“峄山五友”怎么样,既儒雅,又霸气。”

章抱葱道:“还是陆师兄读书多,有文化。”邹若衡道:“好名字。”元清也点了点头。四人便看向石中岳,只见石中岳跟在四人后面,低着头兀自走路,表情木讷,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章抱葱笑道:“小石头,想什么呢。”石中岳猛的一抬头,嗫嚅道:“抱葱哥,没,没想什么。”

章抱葱接着道:“我们以后就叫‘峄山五友’,你觉得怎么样?将来这个名字肯定名震天下。哈哈!哈哈。”

石中岳点了点头,说道:“好呀。”其实,他刚刚兀自出神,是在想刚才在林中看到的一个场景——,一只正在蜕皮的金蝉,结了龟的后背裂开,那蝉鲜嫩的身子便会钻出结了龟皮,完成生命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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