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峄山派(1 / 2)

邹城子此念一出,顿时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卑鄙无耻之人,不禁摇了摇头,说道:“你师父仙逝,你一个孩子如何生存,跟我回峄山派,你愿意吗?”

石中岳问道:“峄山派是什么?”邹成子道:“峄山距离此地不远,乃是修真炼道的一个所在,我是峄山派的开山之人,姓邹,名叫邹成子。”

石中岳说道:“修真——炼道——,是到各地去卖艺吗?”邹成子说道:“你跟我回去,我有两个徒儿,年纪和你差不多大,我自当管你吃饭穿衣,抚育你长大,你再也不用到处漂泊。”石中岳说道:“你是我爹爹吗?”

邹成子心中一凛,这孩子怎么没来由说这一句。石中岳接着道:“我以前在街上见过,爹爹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赶集,那孩子要什么,大人便给他买什么,我问师父我爹爹妈妈哪去了,师父说早死了,我想吃糖饼,跟师父要,师父从来不给我买,有时还打我骂我。以后我就再也不要了。”

邹成子听他讲述过往,暗道他师父是个爱惜钱财的守财奴,连住店的钱也不舍得花,带着小徒弟住山洞,他从小四处漂泊,定是吃了不少的苦。说道:“跟我走吧,不用你卖艺挣钱,我的儿子和你一般年纪,我虽然不是你爹爹,以后也能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

说罢,便唤来店伴,取下腰间玉环,给那店小二,以充餐资,再让他帮忙雇辆马车,所剩之钱,全当给他的赏钱,店小二打量那玉环,系在金线之上,又看邹成子气度不凡,便拿着玉环,兴高采烈的按吩咐去办。

邹成子驾着马车,带着石中岳和他的行李,二人往落岭镇赶去,路上邹成子与石中岳闲聊,得知石中岳从记事起,便跟着那老汉学艺卖艺,已去过很多地方,问他今年多大了,他答道十二岁,又说十一岁,又说十四岁,又说自己可搞不清楚。

又问那老汉是他亲爷爷吗,石中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又问他的名字爷爷跟他起的吗,石中岳答道,他师父从来只叫他孩儿孩儿,他见别人都有名字,自己却没有,便缠着师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有一次师父被他问的烦了,说道:你叫石中岳,石头的石,中间的中,山丘之岳。也许师父只是无心之言,他却暗暗记在心里。

未牌时分,二人已来到落岭镇,一路向东,来到峄山脚下。邹成子将马车系在一块石头上,带着石中岳往山上走去,石中岳望了一眼马车,邹成子知他是不放心行李,安慰道:“放心吧,已经到家了。”

那峄山主峰最高处虽不过百余丈,但山上怪石嶙峋,加之昔日文人雅士,大儒先贤,以及修真道上的前辈高人都曾登临揽胜,留下不少摩岩石刻,素有“齐鲁灵秀”之美誉。

正行间,只见前面路旁一块巨石横立,上面刻有一字,映着太阳光辉,乃是个“鳌”字。石中岳上前打量,那石头比他还高。二人过了“大鳌石”,前方便是“仙人棚”,只见一块巨石从左边山上探出,里地面大约八九尺,像一把扇子在空中不断延伸,荫了半亩地,巨石后是一个山洞,有水流之声一阵阵从洞中传来。

棚下有两个小童,皆身穿白衣,正持剑对舞,只听“铮铮……”声响,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小童,已瞧见邹成子,连忙收了宝剑,大叫道:“师父。”边喊边朝邹成子跑来,另一个个头矮些的也紧随其后,叫道:“师父,师父”,二童已在邹成子面前站定。

个子高些的小童道:“师父,陆师弟今天耍赖,明明输了却不承认。”那个子矮些的小童道:“我才没输,明明是章师兄——不,是章师弟输了。”

“我是师兄”

“我是师兄。”

两个小童谁也不服气。这二童便是邹成子的弟子,个子高些的叫章抱葱,个子矮些的叫陆云从,二人今年具是一十五岁,云从比抱葱大一个月,二人均是自幼拜在邹成子门下。

邹成子轻声呵斥二人,“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陆云从打量着石中岳道:“师父,这小孩是谁?”章抱葱道:“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吗?”邹成子嘱咐二人,说到:“山下有一辆马车,你两帮师父把上面的行李拿下来。”二童立马冲向山下,一边跑着一边还在嬉闹。

“我是五月生的,你是六月,我是师兄”

“我个子比你高,我是师兄”

“我还长呢,我将来个子肯定比你高”

“你长我就不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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