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药(1 / 2)

只见那老头脸上皮肤肿胀,杂有斑斑红点,嘴唇发紫,四肢僵硬,已死去多时。石中岳晃着他的肩膀,叫道:“师父——师父——,你醒醒啊!”又道:“你看,我把行李都带来了,这次一样都没丟。”少顷,眼泪夺眶而出。

邹成子一看便知,这老汉是中毒而死,想起此前石中岳曾说他师父半夜起来撒尿再没有回来,昨夜自己苦战山海蛇,那蛇曾吐出毒雾。两相推敲,心中已然明白,那老汉半夜出洞,或是听见林中有怪声传来,或是望见自己法宝所放光华,好奇心起,想去瞧个热闹,没想到林中毒雾未散,这老汉肉体凡胎,吸入毒雾,又无人搭救,在黑夜里中那蛇毒而死。

邹成子心里一症,暗道:“是我连累了这老汉。”看着跪在地上,兀自哭泣的石中岳,心中五味杂陈,说道:“别怕,你师父只是永远睡在了夜里。”

石中岳啜泣道:“他不会醒了,是吗?”

邹成子不知如何回答,十三四岁的少年,早已明白生死之事。少顷,石中岳已泣不成声,邹成子转身在林中寻了一个空地,掌中真气发出,抓土成坑,与石中岳一块,将那老汉尸体埋了,又用宝剑将一根粗壮的树枝削成一块木牌,想替石中岳给他师父立个墓碑,便问道:“令师叫什么名字?”

石中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师父就是师父。”又道:“有时候,师父不让我叫他师父,只让我叫爷爷。”

邹成子心想,这少年已然伤心过度,鱼熊剑起处,在木牌上刻了家师石公之墓六个大字,又刻了爱徒石中岳立六个小字,插在坟前。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一切妥当,拉着石中岳往兖州城里走去。

大约巳牌时分,二人已来到兖州西城门口,正行间,只听前面一阵音乐之声传来,从城内走出五六个人的队伍,有敲鼓的、有吹唢呐的、有吹笙的、有吹笛子……,是个响器班。旋律时而高亢,时而优美欢快。更有八个壮年男子正抬着一顶红色的轿子,步履稳健,紧跟在响器班后面。最后面是三驾马车拉着琳琅满目的嫁妆,是个送亲的队伍。

轿子旁边跟着一个肥胖的老妈子,朝轿内说道:“刘姑娘,我们出城了。”新娘掀开一旁轿窗帷裳,往窗外望去。

石中岳突造丧师之痛,心中一片哀伤,那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经过他身边时,听着那响器班欢快的音乐,声声入耳,心中却更加感觉空荡荡的,无意间一抬头。那轿内新娘,也就十六七岁年纪,头戴凤冠,容颜十分美丽,当真秀丽绝伦,眼神中却带有几分忐忑和不安。正探窗而望。

二人正好眼光相交,那新娘先是一愣,随后冰冷的脸上微微一笑,露出右边脸颊上一个浅浅的梨涡,目光也变的温柔动人。这一笑,石中岳只觉的全身一暖,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跟着落地,忽然体会到了生平从未感受过的温柔。望着那送亲队伍远去的背影,怔怔地站在原地。

邹成子说道:“进城吧”

进的城来,二人走在兖州城的街道上,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孩子身上还背着被子,这样一队组合,引的不少城内居民回头,

打趣道:“这父子俩是逃难来的吗?”

“这儿子好孝顺啊,行李一点不让父亲背”

邹成子正寻思找一个客店先吃饭,一抬头,前方正是昨日吃饭的酒仙楼,只是门口围了一群人,有喧闹之声传来,不知在争吵些什么。

邹成子拉着石中岳走上前去,拨开人群。只见门口石阶上坐着一老和尚,手里拿一个葫芦,闭着眼睛,一脸得意。旁边站着的,正是昨日给自己上菜的店小二,店小二满脸怒容,指着和尚骂道:“没钱,没钱你喝什么酒啊。”,

又对着众人道:“这老秃驴,在店里坐了一上午,也不吃菜,只是喝酒,一上午我给他上了六次酒。”

围观之人中,有人说道:“和尚咋能喝酒,真是岂有此理。”那店小二道:“只要付钱,我管你是和尚尼姑,一开始还以为遇到了大主顾,没想到是个打秋风的老秃驴。”

邹成子一见那和尚,心中狂喜,赶忙走上前去,朗声道:“店家休要罗唣,这位师父的酒钱算我的,开一桌上等酒席,今日我要请大师父吃饭。”

那店小二先是一愣,已认出邹成子就是昨日来店里吃饭的顾客,出手颇丰。心中计较:有钱不挣是王八蛋。脸上转怒为喜,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位大爷的熟人,请进,请进。”

那和尚睁开眼,只见脸上一个大大的酒糟鼻,也不客气。起身往店内走去。正是昨晚朝邹成子吐痰的那个僧人。邹成子带着石中岳也进入店内。围观之人中有人讥笑道:“哪里来了个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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