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的影子（1 / 2）
【我敬往事一杯风】
天牛和天青都对许栖投以复杂的目光，许栖能以主人家的身份回绝辑凶司，确实给了他们很大的方便。
但是心里又不禁泛起另一个疑问，这位小少爷，真的愿意配合他们，把这件事平息下来吗？
“看来那颗烟花的效果不错，”人才刚走，许栖又冷嘲热讽起来，“就这么一会功夫，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那玩意还有吗？给我几个？”
许栖跟秘谍司这些人的争斗还没有结束，今天晚上，唯有一方压服另一方。没有第二个结果！
“许少爷，那是密谍是成员并不常用的联络手段，只有最危急的情况下，才会以此示警！之前的使用，已经算是违规了，至于后果，您也看见了……”
各路牛鬼蛇神都会被吸引过来。
“呵！”
许栖不禁冷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先前的情况算不上危急，哪怕我死在了今夜，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老爹那个人是什么样你们应该也清楚，反正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失去理智的样子。我要是死了，你们说他发起疯来，会是什么样子？”
天牛和天青不语。
许宣宁发疯的样子，许栖是没见过，可他们见过，在许栖出生以前，许宣宁的夫人宁星瑶出事的时候！他就发过一次疯！
他发疯的时候，看起来依然冷静、理智，没有触犯任何星罗的律法。但他也绝不会考虑后果跟影响！
那一次，星罗边关，半数军队险些哗变！
许宣宁再疯一次，不说别的，就问在场谁能顶得住一个魂斗罗公开的上门挑战？
“其实我很清楚，你们不想让我父亲这么快回来，甚至可能派了人去他回来的路上拖住他。毕竟他要是回来了，你们这两支小队的指挥权，实际上就落到了他手里。”
“让我猜猜，你们肯定是觉得一个六岁的小孩，再怎么难缠，也不会比一个帝国的伯爵更难糊弄，对吗？”
众人的头更低了，冷汗直流，因为他们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许宣宁现在正在按密谍司的情报，往城外的方向，去追踪自己疑似被掳走的幼子！
只要在许宣宁那里隐瞒许栖获得秘谍司指挥权的消息并把他骗走，再来到许家用密谍司的身份哄住许栖，用最快的速度把今夜许家发生的事情摆平，那整个任务就完成的干净又漂亮！
自作主张当然没什么问题，大人物们都只关心结果，不在意过程。
……但前提是，不要被人拆穿！
许栖的声音骤然拔高！如黄钟大吕，直接闷在了他们心头！
“你们觉得！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可欺之以方！？”
噗通！
天牛单膝跪地，天青紧随其后，一众密谍接连跪下！恨不得把头插进地里！
他们不是在跪许栖。
是在敬畏在边军征伐半生战功赫赫的华宣伯许宣宁！
是在恐惧翻覆之间就挑起列国纷争的秘谍司主暮鸦！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许栖的声音不依不饶。
“见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在想，就你们这种货色，也能在秘谍司当密探？”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
许栖不可以侮辱他们的人格，更不能侮辱他们的职业！
“小崽子——”
啪的一声！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天青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许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你们不像什么密谍密探，呵，更像一群在某个富家公子哥闯了大祸以后，迫不及待跑过来替人家擦屁股的狗腿子！”
许栖的话像是极地的寒风。
但这是事实，他们就是来捂盖子的，抢在其他司介入之前，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至于富家公子的身份，也就隔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罢了，既然想遮，那就遮吧！
许栖在心里一叹。
这也是他跟这些密谍在根本上的分歧，
捂盖子的人，永远不会跟受害者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他们注定要站在施暴者一边。
这也是暮鸦的为难的地方。
谁让暮鸦做了许栖的老师呢？
答案是，星罗皇帝！
所以暮鸦派人来给皇帝的儿子擦屁股，又把这些人的指挥权交给许栖。由他们自己去互相博弈，如果许栖不能压服这些人，让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那这件事处理到最后，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怪不得旁人。
毕竟，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胡万福打发走了辑凶司的人，回到这里，却发现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黑云压城一般的恐怖氛围让他打了个激灵。
刚刚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快步走到许栖身边，想要护一下，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要是真护不住，小少爷你也别怪我啊！
胡万福：“小少爷，事情都办好了！那些人已经走远了。”
许栖：“嗯，胡叔辛苦了！还有件事得麻烦胡叔。”
“呃，”胡万福迟疑了一瞬，“但凭小少爷吩咐！”
许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笑容像是和煦的风，血色的眼睛像是在黑暗中闪耀的宝石。
“拔刀。”
“什么？”
“我说，拔刀！”
这一瞬间，胡万福的腿肚子忍不住的抖。
拔刀？对谁拔刀？几十个跪伏在地上的黑衣人，他们每一个人说不定都比自己强！会死的！不是躲在水缸里就能躲过去的！
“许少爷！你冷静点！”
天牛瞪大了眼睛，在经历了一晚上的刺激以后，许栖，是疯了吗？
可是，胡万福还是亮出了自己的武魂，挡在了许栖面前。
一把普通的菜刀，上面一白一黄两个魂环。他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先天魂力只有三级，胆子又小，连架都没打过几次！可是十几年前，他孤身来星罗城打拼，被人骗光了钱，是许家接纳了他。
大少爷小少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许少爷，不要自误！在这里起冲突，对你没好处！”
“呀——啊——！？”
胡万福大喊着举起了菜刀！
吼叫却忽然变成了尖叫！
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吓得他亡魂皆冒！
侧过头，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鬼啊——鬼，霍，霍叔！霍叔你醒啦！”
“霍岚爷爷。”许栖轻声呢喃。
断臂，残腿，被血染红的发丝，怒意横生的双眼！这个几度倒下的老人，又站起来了！
“扶着我。”
“哦哦，好！”
胡万福赶忙用自己的肩膀撑着霍岚的半边身子。
霍岚听到了，听到了夫人，少爷的声音！
她说，他说。
“拔刀！”
一柄饱饮鲜血的斩马刀前指！从地狱鬼归来的恶鬼睁目！
被刀尖所指的不少人！一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应激的亮出了自己的武魂！
“冷静！都给我冷静！把武魂收回去！”
天牛也失态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低下了头，看着那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许少爷，你要想清楚，你们没有胜算的……谈一谈吧！”
天牛，还是服了软，于是，许栖伸出了手。
“东西给我。”
天牛的神色一滞。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你——！”
“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暮鸦不会在嘴上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就把你们的指挥权给我，一定有什么能够调动你们的信物或者凭证，一纸文书？或者一个令牌？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东西一定在你身上，而你，没有给我！”
天牛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