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母从恋爱到结婚（续1）（1 / 1）
按照之前在回信中淑英的地址，保忠找到了淑英说的那栋楼，他走到二层，刚好碰见了一个女同事从一间宿舍出来。那女同事连忙问：“唉，同志，您是哪个单位的？这里是女职工宿舍，你找谁？”保忠连忙说：“您好，我找许淑英同志。”“许淑英啊，在206，顶头那间就是。你是他什么人？是男朋友吧？”保忠有些尴尬，只是笑了笑，表示感谢后就径直向顶头儿的206房间走去。
正在这时，206的房门开了，淑英正送一位同事到门口，刚好遇上保忠来找淑英。那位女同事看了保忠一眼，又看看淑英，噗嗤一笑边给淑英使眼色边说：“你瞧，我走的正是时候，有人来找你，那我就先走了。”淑英推搡着那位使眼色的女同事，说：“哎呀，别瞎说。你走吧，有时间我们再聊。”那位女同事走了之后，淑英请保忠进屋。
屋子不大，顶多也就是个十几平米，家具也简单，但是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保忠一进屋就急忙对淑英说：“我起了一个大早儿，快十一点才找到你的宿舍，又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你这里。你看，第一次来看你，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淑英赶忙接过水果兜放在桌子上，对他说：“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我们厂部里面什么都能买到。起大早路上挺累吧？”“不累。来看你还累，只要想到来看你，我就浑身使劲儿，哪儿会累呢？”保忠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赶忙低下头，用手直抓头发。淑英看出他很紧张，就从靠窗大衣柜边的角落里搬出了一把折叠椅，朝向窗户摆好，招呼保忠坐下。她又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保忠，“你坐，喝口水。”保忠刚接过水杯就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然后说：“还真是渴坏了呢！多谢你的温开水！”喝完他把杯子放到了盛水杯的柜子上。这是他才认真地看着淑英。淑英的头发似乎长了一些，之前梳了两个很短的麻花辫，这次她把两个小辫子从后面扎到一起，还打了一个蝴蝶结。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毛衣，针织的花样是立体的方块形，很立体，非常好看。毛衣也合身，不松不紧，蓝黑色的毛料裤子和黑色皮鞋，就跟上次见面一样的利落。浓密的黑发，整齐的发式和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这些让保忠看得出神。淑英见他这么傻乎乎，不由得又笑起来，“你怎么来盯着我看？我脸上有字吗？”说着她从木桌子下面拉出方凳，又示意保忠坐下。保忠说：“先不坐，我可以欣赏一下你布置的房间吗？”“那你就看吧！我布置的。”
保忠环顾这间宿舍里的陈设。一进门的右侧有一扇窗，九宫格的木框窗，窗框是绿色的油漆，但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的地方油漆已经脱落了。窗帘是深蓝色带碎花的棉布。窗帘并不长，因为窗子下面靠墙摆放着一条长方形带斗的木桌子。桌子底下有一张长方的木凳子，平常大概可以在这里梳妆、也可以拿它当做写字台使用，正好在窗户根儿下白天也光线也好。门左侧是一个洗脸盆架，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洗脸盆，底下一层也放着两个叠着的大小不同的盆。盆架上搭毛巾的地方有一条白色毛巾，虽然不是很新，但是却没有发黄变干的感觉。盆里有一些清水，显然是洗干净盆子后有意盛放的，或许是屋子里干燥用于调节空气湿度的。镜子右侧靠墙有一个大衣柜，是个双开门大衣柜，大衣柜上面带两个门，下面带三个抽屉。门对面的那面墙靠墙横着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在大衣柜那头儿。大衣柜和床头的空间正好放一个高低合适的小柜子，上面摆放着台灯。床尾和墙壁间的空间不大，做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木质书架，最上层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和几个女人喜欢的小摆件，下面就是技工学习用的图书和笔记本之类的。最下面装了两扇推拉门，可以放一些私人物品，拉上木门外人是看不到的。在长方桌子的后面靠墙有一个七八十公分高的柜子，柜子左侧带有玻璃推拉门的置物空间，这个玻璃门下面有三个小抽屉，右侧从上到下有一个木门。小柜子上面放了暖壶和茶盘，茶盘里有一个量瓶，里面有一些凉白开，边上有两支倒扣的玻璃杯。柜子里面也有一些瓷杯子。除了长方桌底下有一个方木凳，没有看到其他座椅。
“你这收拾得真好！虽然地方不大，怎么让你安排得这么妥当，好像稍微挪挪就不舒服了呢？真是太棒了！”保忠不由得赞叹道。淑英很开心被别人夸赞，微笑着说：“我也觉得我安排得不错。对了，现在已经过十一点了，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先去排队打饭，等下我们一块吃！”保忠却说：“别打饭了，我第一次来，请你到外面吃吧？”“到外面吃有点贵，我平常连在食堂吃饭都很节省，而且你已经都买了那么多水果，不要再出去吃了。”淑英不愿意让保忠破费。但是保忠却说：“你别担心，我们单位工资算是高的，我现在工资38块，而且以后还要涨工资的，第一次见你，我想正式一点，就给我个机会吧？”听到保忠这么说，淑英微笑着点点头。
他们出了厂区，沿着大路走，可以说是散步。这一路除了偶尔彼此问问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两个人更多时候是默默一起走着。也许是走了太长，也许是二人确实饿了，才注意到一间道边的小饭馆。看着很干净。虽然是星期天但是吃饭的人不多，两个人刚好能好好聊聊。他们选择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保忠请服务员再拿一本菜单。保忠将一本菜单递给淑英，“你看看想吃什么就点，别跟我客气。”“在外面吃饭已经够贵了，我自己都没来过，也跟别人来过。”淑英打开菜单，浏览了一下，对保忠说：“我想点一个炒饼。”保忠看了一下，问服务员：“您这炒饼是素的还是肉的？”“两种都有。”服务员回答。“这样，我们要两份肉炒饼。另外有没有什么热乎乎的菜？”服务员推荐说：“我们有牛肉汤、蔬菜汤、疙瘩汤，还有热汤面。”“淑英，你看天气冷，我们要不然来一个热汤？”“我很少外面吃饭，你看着点就行。”听到淑英这么说，保忠告诉服务员：“这样，除了刚刚的肉炒饼，我们再来一个牛肉汤。哦，对了，再来一个小葱拌豆腐和一个酱肘花。”点完菜，他又请服务员给端来两杯热水。淑英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看着眼前这位小伙子认真看菜单，耐心点菜，还知道顾及自己感受，心里觉得很暖和。她转着桌子上的水杯，但是并没有跟保忠说什么。保忠看着眼前这位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姑娘，看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只是对着淑英傻傻地笑。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对视间又相互躲闪。突然，保忠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扁盒子，他把盒子握在手里，看着淑英，说：“我，那个，其实认真挑选了一个礼物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是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喜欢。”淑英听到这些话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脸好像都红了，有些害羞。保忠双手拿着盒子递到她面前，而且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淑英看着他的眼睛，迟疑了几秒钟，双手接过了盒子。“谢谢你送我礼物，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还这么正式。”说着，她有点激动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淑英把礼物放进了自己的棉服兜里。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他们吃的很开心。吃完午餐，已经是两点多钟了，保忠送淑英回宿舍。这一路道儿还是那么长，可是对于他们似乎有很短。淑英问保忠：“下午你回到单位又要几个小时，你快走吧。”保忠连忙说：“没事，把你送回宿舍我才能放心。另外，我感觉今天非常高兴，能跟你一起吃饭。”突然，保忠停下来，站到淑英对面说：“淑英，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淑英看着保忠的眼睛，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保忠迟疑了一下，然后以很认真地语气对淑英说：“淑英，我喜欢你，你能当我对象吗？”淑英也愣住了，虽然她也感觉到了保忠的实在和真诚，也感觉到他是真喜欢自己，但是第一次单独见面就这样说，她还是错不及防。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如果答应，未免太草率，如果拒绝，保忠也确实没有让她不满意的。她一时没有反应。保忠连忙说：“哦，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希望你能考虑我。你不用着急回复我，下次我们见面你考虑好了再回复我。我能等。”说着二人已经到了宿舍区。淑英害怕宿舍的同事看见他们一起又要问东问西，就跟保忠在宿舍楼附近说了再见。临走保忠说会给淑英写信。淑英默默听着，然后默默看着保忠的背影。
这之后，保忠虽然没有来找淑英，却经常给她写信。他的每一封信都至少有三页稿纸，内容不外乎关心淑英的近况和身体，谈谈自己日常生活里遇到的人和事以及想要跟淑英交流沟通的东西。淑英每次看完信都久久不能平息。她自己是一个不善言辞，而且情感也没有那么丰富敏感的，她总是琢磨：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文笔出众，语言文雅的小伙子？淑英有时觉得保忠不是能吃苦的人，他信里描绘的一些事物，也是和她距离很远的，例如读书、下围棋、弹吉他等等。开始淑英并没有回复保忠，但是几封信以后，淑英开始试着回信了，虽然每封信都是很短，也字迹不佳，但是看得出来，她也在努力地回应着。这样通信了三四个月，他们也渐渐熟悉了一些。淑英在给保忠的回信中答应保忠交往的请求，二人正式开始了恋爱。
保忠本来接到淑英的信就爱不释手，一封信能反复揣在怀里，是不是拿出来端详，直到下一封信来。看到淑英在信中答应了他的交往请求非常开心。他当然也急不可耐地告诉了他在单位最后的哥们金诚。金诚很为他们两人高兴，但也有些担忧，对保忠说：“保忠，你们能交往是好，但是你家是知识分子家庭，她家是农民工，而且我知道你，琴棋书画啥都爱好，她呢，就你说都是做做家务，几乎没什么爱好。你家能同意你们交往吗？”保忠迟疑了一下，说：“那有什么？我们可以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我父母很开明，对于我考学、工作的事情也都没反对过呀！”金诚接着说：“你要不还是写信跟家里说一声吧？”“好的，我回头写信告诉他们。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很高兴。淑英踏实能干，我心里很佩服她呢！你不知道她参加工作挣19块钱，就给她妈妈10块。她这么有责任心、又能吃苦的姑娘！”金诚看着保忠一边笑着说：“唉，我看你呀是没救喽！相思病犯了！”保忠听见后呵呵傻乐。
这天金诚看见保忠去医务室，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就问他：“保忠，你怎么来医务室？哪里不舒服吗？”保忠说：“没有，我这不是知道淑英胃不好，想着从医务室能开点胃药，等歇班看她时给她。”“你说说你，她们厂子不是也有医务室，还让你大老远送药？”“我乐意。”保忠依旧面带笑容。
大歇班时，保忠去看望淑英，那时已经是秋天了，天气逐渐转凉。从信中淑英得知保忠一到天冷上工就很艰难，穿多了衣服不灵活，穿少了真是风吹背后寒。淑英把之前保忠的旧毛衣拆了，洗过以后纺成球，又用自己攒的一点钱买了几两毛线，给保忠织了一件毛背心。看见保忠，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拿给他。“我有一件东西给你！”淑英眼目低垂不好意思地把一个牛皮纸袋背着藏在身后。保忠连忙接过来，有些惊讶又兴奋地问：“是什么？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这是给我的？”淑英含笑点点头，从背后拿出牛皮纸包。保忠连忙打开纸包，一看是一件蓝色的毛背心。他很惊讶地说：“英，这是给我的？你亲手给我织的？”他捧起毛背心闻了闻，“真香，是你手上的香味儿！”保忠这话说的淑英有点害羞。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毛茸茸的，打开折叠的毛背心往自己身上一比，似乎尺寸很合适。他用两只手捧着看时，发现毛背心织得很紧密，袖口的地方却比较宽松。保忠说：“淑英，你手真巧，你看看这织的真好，我一看就喜欢。”“来，快试试合适不合适，要是不合适还得拆了改。”保忠脱下外衣和母亲给他织的稀疏地旧毛衣，穿上了这件毛背心。“真棒呀！好合身呀！你是怎么量的尺寸这么合身？还有这织得很密，我穿这个比毛衣还暖和。”保忠惊喜地说。淑英微笑着，一边帮着保忠整理毛背心，一面说：“这一个毛背心用的毛线比你那一个毛衣还要多，这个花样儿比较致密，也费毛线，不过密一点暖和。背心护着前胸后背，袖口处织的宽松一些也免得你干活不方便。你觉得怎么样？”“好呀，我太喜欢了。淑英你真棒！”保忠一夸淑英，淑英就很腼腆：“喜欢就好。这样你干活时候就不怕着凉了。”保忠看着淑英，看着好一会儿，拉着淑英的手，让淑英坐下来，很认真地对她说：“英，我有个想法，可能跟你说了你觉得太唐突，但是我还是很想现在就跟你说。”“什么事儿？说吧。”保忠酝酿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英，你看，我们已经交往了半年多，算上从认识也有一年了，我们通信，有时也见面，我觉得我们也比较了解了。我喜欢你，咱们结婚吧？你嫁给我好不好？”淑英一听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也没吭声。保忠继续说：“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就去单位开介绍信。”淑英似乎有些顾虑：“保忠，你想跟我结婚，你家能同意吗？你爸妈都是知识分子，我家条件可没法跟你家比，况且我妈没有工作，生活、看病都得靠我们几个孩子。”保忠看着淑英眼睛说：“英，结了婚你还是可以帮助你家里，我也支持你。我家也能帮助他们。行吗？我们结婚。”淑英没有答，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保忠见淑英微笑着点头，连忙把淑英搂在怀里。
保忠与淑英决定要结婚，二人就分别将此事告诉各自的家人。保忠写信给爸妈：“爸妈安好！儿子在BJ一切皆好，勿念。我之前写信给弟弟说交往一个姑娘，是我厂子里出事故养伤期间通过表姐的街坊认识的，那姑娘名叫淑英。她家的情况我在之前的信件中也跟您们提过。我们交往这些日子，彼此对对方都很有好感，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要结婚。一跟淑英商定结婚我就今立马给您们写信，等商定结婚时间您二老即可见到儿媳。淑英漂亮，贤惠，孝顺，想必您二老也会喜欢她。”
淑英也在休息是回家告诉自己的妈妈。“妈，保忠说我们该结婚。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答应他。”淑英跟妈妈说。妈妈听完非常高兴，拉着淑英坐下来，先是激动地说不出话，然后含着激动的眼泪说：“孩子，好，真好。保忠那孩子厚道，不嫌弃你的身体不好，而且对你还特别照顾，妈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商量着办吧，日子订了吗？”“还没，还得先跟单位开介绍信，很多事情要忙。”淑英眼光中有一丝激动和喜悦。
已经决定了要结婚，二人在两地工作，难免辛苦。没到休息日，不是保忠去淑英那里，就是淑英大老远来保忠宿舍。保忠倒是还好，小伙子年轻身体棒，淑英却有很严重的晕车毛病。从郊区的雁山得坐近三个小时的汽车，因为晕车厉害，吃晕车药都不好使，淑英必须在中途下车，找个地方吐一下，然后再乘下一班车继续走。每次一到保忠的宿舍都脸色惨白。保忠的同屋是个BJ本地人，一般休息日都会自己家中住，这样淑英去了就他们两人，也算是成全了劳燕分飞的情侣。淑英的宿舍楼都是女同志，而且淑英脸皮又很薄，不好意思让保忠过去。保忠也知道淑英大老远的不容易，每次为了淑英要来都提前买好很多好吃的，什么广柑、核桃、花生，还准备好钱带淑英到外面改善改善伙食。这天淑英来找保忠，过了晕车的那个难受劲儿，淑英对他说：“你看，我们决定要结婚，你是不是该到我家看看？而且你跟你爸妈说了我们的事情他们怎么说？”保忠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淑英，“我是要去你家看看二老，我爸妈这边也支持我们结婚。他们在外地，恐怕婚礼就不能出席，等我们结婚了我再带你回去见他们。他们也都很惦记你，他们总是问你的身体。”淑英听到这儿，把水杯放下，背对着保忠，低下头轻声说：“他们是不是觉得我身体不好，配不上你？”保忠连忙走过来，拉着淑英的手说：“淑英，他们怎么会那么想？我跟他们说你很好，既漂亮又孝顺能干，他们怎么会觉得你配不上我，倒是觉得我这个啥都不行的儿子配不上人家的姑娘！别瞎想啦！”淑英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好转，还是阴着脸。
原本要结婚是很好的事情，但是这次见面后淑英却总是闷闷不乐。休息日也不去找保忠，保忠也没有来找他。淑英妈看出闺女有心事，就到淑英房间。淑英正在床上面朝墙躺着。淑英妈进去，走到床边侧着身子坐下，转向淑英，用手拍拍淑英的胳膊，轻声说：“英，醒着吗？我知道你没睡着。今天是休息日，你没有去保忠那里，他也没有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淑英好像憋不住了，开始轻轻抽泣。她母亲见状赶紧扶起闺女，闺女坐起来，一看满脸眼泪。母亲有些着急，一面给女儿擦眼泪，一面说：“英啊，怎么回事？跟妈说。”“妈！”淑英叫了一声，扑到妈妈怀里。老人家更迷惑了，“到底怎么了？你别哭，跟我说。”淑英擦了擦眼泪，拉着母亲的胳膊，说：“妈，都是我不好，我把这事儿搞砸了！保忠说他父母在我们结婚前不得空来BJ见面，说结婚后见面，还说他们总是惦记我的身体状况。这不是嫌弃我身体不好吗？妈，是不是保忠也这么想的？我身体不好配不上他？我也细琢磨了一下：保忠再怎么样也是知识分子家庭的儿子，心地好不说，身体棒，还知书达理，懂得琴棋书画，哲学等等也是信手拈来，还写的一手好字。他给我写信总是文采飞扬，我虽喜爱却不能企及。要不是他成分不好，被人冷落孤立，他大概也不会喜欢上我。我回想了我们从相识到相知，他一直都很温柔体贴，而我就算是很努力地想对他好，也是觉得力不从心。我总感觉他是因为可怜我才要跟我结婚，不是因为爱我。”母亲听到这些话，一面很是心疼女儿，一面也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叹了口气：“唉！英呀！从你们一开始交往我这心一直就揪着。你说人家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文化又比你高，家庭条件比咱们好太多了，人家能看上咱们什么呀？妈其实是不愿意的，怕你受委屈。可是呀，这一路你们交往下来，妈看着保忠这孩子很实诚，对你是真心实意地好，妈才放心了。你的担忧或许有道理，但是你说保忠是因为同情你跟你在一起，实在是太伤人了！你没有这么跟保忠说吧？”“我给他写了信，在信里说了。妈我是不是很傻？我该怎么办？”母亲听到这，把女儿抱着，从背后拍着她：“孩子，别难过，我想保忠他不会这样就放弃了。没事儿，妈的宝贝女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