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烟霞(2)21(2 / 2)

诸人本以为辰鱼是指山矾对主君乖张不敬,却听辰鱼继续道:“小丫头一向不是本君叫的么?你敢跟本君抢人,本君跟你没完。”

鸾端:——

初心:——

凝明:——

凤洌自听到莞尔一句“的确,他曾是我念念之人”,虽心中早有定论,却仍若层层冰裂,只是,这个“曾”字即意味着过去。即便不曾过去,难道他会因为这个缘故便不再爱莞尔?他眼前晃过她阖了眼眸,圈着他,孩子气的向他贪婪索吻;她轻轻颔首回应他的告白,声音清软而甜,第一次唤他“冽”;她在“射”一试中拨弹箜篌,曲调真挚而深婉,在“书”一试中写有: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那分明是他二人在倾桐院共赏春光的场景。她与追影之间的事,个中缘由局外人无法参透。无论如何,他眼前的拥有已然足够。想到此,心间渐渐满池风动,吹散了阴霾,只余一片清凉。他上前轻轻笼住莞尔的手,道:“不如让我来试试,”后一句却是对着山矾所说:“本君可也是爱慕主君的人呢。”

一向与风月无关的凤洌竟然爱慕小丫头?

山矾虽从不关心鸟族中那些卿卿我我之事,但此中震撼绝不亚于面纱之后的人并非莞尔而是子蕙。在鸟族中,无论是凤族的凤冽还是凰族的他,俱素来与风月无关。他,是别有缘故;而凤冽,别说整个鸟族,就是凰族的倾慕者也大有人在。此人虽非君子,却是一等聪明之人,对心中不相干的人从不会招惹和相与。

见山矾一脸的不可思议,凤洌又一本正经道:“本君对主君的多年爱意就像春日杏花,虽不为主君珍视,却也无处可去,只能默默依傍荒野独自开放。”

诸人俱听得再明白不过,凤洌自比那寂寂无闻的春日杏花,一番话虽有七分洒然,却还有三分娇嗔。

凝明:——

辰鱼:——

上一回能把明明做作的一番话说得旁若无人又天经地义的是鸾端,凝明作为大龄仙君也算阅人无数,但能有此等本事的人在他看来也就面前这两位了。

辰鱼倒是暗自称羡,世间还有比他更厚颜的人,难怪这个凤洌能把小丫头迷得不知所向。

鸾端一笑,他心中对凤冽有些偏爱,否则也不会任莞尔在倾桐院一住三年。

莞尔却不领情,偏首看凤洌,眼神中说不清是灼热还是冷彻,是伤心还是怨怼。片刻后,她垂眸,阻止道:“你别闹,我信还有别的办法。”

这一年来,只要一提及追影,莞尔遂是这般寒若利刃般的复杂眼神,凤洌已然习惯,他注目着她:“我也想知晓你我是否心意相通,不如就此验证一番。”

莞尔的眼神在风中一闪,问:“那若是你我二人心意并不相通呢?”

凤洌低低一笑:“我无悔,单相思其实也不错。”

他话音未落,已用随身利器划过手掌,蓝色血液瞬间流出。隔了不久,印咒重现轨迹,凤洌的血便顺着轨迹蜿蜒。

莞尔一见印咒已重现轨迹,遂对凝明道:“城主,把朱厌送回归处。”

凝明:——

凤冽在心中一晒。他的血液能重启印咒已然说明一切,原本就已散怀,此时更是长风吹散繁云,万里澄静心宇。

城主?凝明仔细想想,莞尔从前是唤他大哥哥的吧。但眼下安置朱厌最为要紧,遂把剩下的南山烧全给了朱厌,叮嘱道:“以后别在外面乱跑,主君会给你们送来很多南山烧来,等着就是。”朱厌本是好吃好喝的被供在烟霞台,被放出后,处处不习惯。一听以后还有南山烧,遂心满意足的重回印咒之中。

有人能如此开心放血的景象真是难得一见。辰鱼对莞尔道:“小丫头,好本事。你辰鱼哥哥自诩风流,诚不如你。”一旁的山矾冷哼一声。

莞尔轻轻道:“什么辰鱼哥哥与小丫头?本君长大了,规矩得改一改。此后,我就称你为岛主,至于岛主如何称呼我,自己思量去。”

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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