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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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青灵山被蚺蟒神吞噬，千年间一直和世界脱离了联系？”皇潇月听着清溟的叙述，心中只剩下了震惊。同时，还有一种很不真切很不实在的感觉。

那是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的故事。列国末年，天下欲归一，驻守一方的神纷纷想要开疆拓土。那又正是天地间灵力最盛之时，于是世间妖魔并起，名不聊生。这是皇潇月所认知的历史，也是几乎所有人认为的历史。至于之后那些魔神何去何从，皇潇月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如何也没想到，那列国最后的魔神们，居然会聚集在这青灵山，被蚺蟒神连着整个山体一起吞了下去，就这样被蚺蟒神一直封印至今。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那里，清溟为何会在那里，以及清溟剑下那尸骨的身份，清溟都没有回答。

“既然我还活着，那那些东西一定也还活着。那其中的某些存在，可是比全盛时期的我还要可怕。”清溟淡淡地道，“蚺蟒神兴许是被杀死的。她的力量，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枯竭，更何况，她一直在吸收体内的我们的力量。我在她的体内陷入了沉睡，那些家伙大概也逃不过。”

“所以，她大概是被外界的什么杀死的。哈哈哈哈哈……不管是谁干的，还真是干了一桩大好事啊。”

皇潇月听得脸色有些苍白，“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我的认知，我的记忆。”清溟道，“毕竟那么多年了，记错啊忘却啊也是难免的，嘛，但我说的确实都是我认为的实话。”

“我大概知道你所说的蚺蟒神是被谁杀死的。”皇潇月握住清溟剑的手紧了紧。清溟剑本就是无鞘之剑，当下皇潇月也没法在给它配个剑鞘。况且，眼下时刻握着剑，会让他觉得更安心些。

“嗯。”清溟似乎不太在乎答案。

“三个月前，乐成帝曾召集江湖中所有强者来到这青灵山，其中不乏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强者。”皇潇月继续道，脸色有些凝重，“传说这里有守山的仙兽，其内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其眼，其血，其肉，其筋骨，也都是至宝。”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当她是唐僧肉啊。”清溟笑了。

“那是什么？啧……总之，他们也似乎带着什么内丹回到了皇宫。若那真的是蚺蟒神的内丹……”皇潇月的拳头猛地砸向旁边的一棵树，树干上肉眼可见地裂开了一道缝。他顾不上拳头被树皮刺穿的疼痛，咬牙切齿地道，“只为了自己的长生而叫那些魔神归位……”

“所以我说，我或许真是为了救天下苍生才来找你合作的呢。”清溟的话语一下下地击在皇潇月心头，叫皇潇月心中情绪十分复杂。

若早知如此，他一定二话不说同意与清溟合作。也不知他与清溟在识海中消耗的那些时间会早就什么样的因果。

虽然知道清溟不会加害于天下，但皇潇月心中总有不好的感觉。这是当然，因为他见过清溟识海里那邪门至极的存在。

再进一步想到，为什么清溟要杀死那些魔神？一个剑灵，当真会为了拯救世界这种理由而行动吗？他可是……连通人性的妖兽都算不上。

“脚步放轻，有动静。”清溟的声音猛地打断了皇潇月的思绪。

皇潇月下意识地屏息凝神，真的听到了悠远的某处传来了金属相击的声音。太熟悉了。刀剑相碰的声音。有什么人在战斗。

兵器的争鸣如夏天阵雨般急促，看来战况相当激烈。

紧接着，皇潇月就听到旁边百米开外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灵力的余波，一直扩散到皇潇月所在的地方。

皇潇月一个战栗。修真者。

这种灵力……皇潇月心中登时炸开了一个可能性。紧接着，他就提着剑往那灵力扩散开来的地方冲去。

狂奔了将近五十米后，灵力也越来越强。皇潇月咬着牙，三两下斩断一切拦路的树枝和灌木，以极快的速度赶去。

“怎么？”清溟也感受到了那些灵力，心中有些高兴。

“不会认错的。这种感觉……含清宗灭门时，整个宗内都是这样的灵力……”皇潇月终于看到了人影。前方的树木已经尽数折断，切口十分平整，倒塌的方向也整整齐齐。数个人影在树木间穿梭着，速度极快，皇潇月还是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哟，看来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啊。”清溟戏谑道。

皇潇月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如此莽撞，到底是不成熟啊小子。”清溟皱了皱眉。他现在和皇潇月共用一具躯体，也共享着五感。让皇潇月敏感的是那霸道而浓郁的灵力，但让清溟在意的是另一种几不可查的感觉。

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皇潇月的全身精力都用在跟上韩洳雪上，清溟也没法分辨那令人不舒服的视线来自何处。

韩洳雪身旁跟着四五个身着紫黑色衣服的人，他们似乎在掩护着韩洳雪离开。而韩洳雪，应该是受了伤，经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断断续续下血迹。即便如此去，他们移动的速度也依旧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