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溜冰6(1 / 2)

此时皓月当空,天空万里无云,显露出天穹的神秘与空远。寥星闪现天空,显得既远又近,月亮周边的天空还透着深蓝,似在为这美妙的夏夜感动。

夏夜的风轻送,暑热在河风的吹拂下已然散去。月光如银水般的洒照在大地上,也洒照她们两姐妹的身上,又映照在她们同样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骄傲而又明朗的光辉。随着她们身体的晃动,月光也在她们的身上起着明暗不定的变化,脚边的裙摆则不时的撩着小径旁的花影。群萤往来反复,有的还贴到了她们的头发上。河面上闪耀着朦胧的粼粼的波光,在风的吹拂下,向河的幽秘的深处延伸而去。忽然,河床上窜跃出一尾鱼,在月光下,如同精灵一般,一闪即逝。远处的山影、天际;近处的沟渠、水田、树影、房屋,呈现着一种在白天看不到的神秘姿态。

“好妹妹,没被二娘发现吧?”王静用手轻拍胸口说。

“我又不怕她,我看姐姐就像偷吃猫的鱼。”温美轻声笑着,美目闪闪发光,带着调皮的神色。

“什么偷吃猫的鱼?”王静柔爱地看温美。

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漏下来,在地上留下斑斑图案。光脚走了约莫二十步远,王静才把高跟鞋放地上,用手扶着温美,把高跟鞋穿上了。两姐妹挽着胳膊,走在水声淙淙的河坝上。

“哪里喜欢我,是喜欢妹妹美得像花朵。”

“花朵?明玉才是花朵呢!”

“唔!明玉还好吗?”

“她好的不得了呢!不见我了,还到处找呢!还问大姐姐,怎么老不见的呢!

过了河坝,上了河岸,回身看疏园时,正沐浴在月光里。

其实,她们两个从楼上到楼下的动作,麻妈都看在眼里,却也没阻止。她想:这也是难得的,就让这珠珠放松一下吧!可不要玩疯了,可要注意病。

溜冰场也就在农贸市场过去往西200米。到了,买了票,里面已有很多人,纷纷同温美打招呼。温美说,每人一瓶冰汽水,老板那儿领,这儿的人都有份。场子里立时一片欢呼声。场子里的灯光闪耀出五彩斑斓的光,那音乐节凑感强,歌曲是:谢谢你的爱。

温美和王静换上了溜冰鞋。王静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她已会得差不多了,隔了这么久,又生疏了。王静被温美看护着,扶着栏杆熟悉了一下,就不用再扶栏杆,像鱼一样的滑翔了。有两三个小混混没见过王静的,见王静上凸下翘,极是性感,对着王静打呼哨。立即有人过来警告他们,他们就不敢了。

不一会儿,陈少则来了。温美看到陈少则,却刻意回避着。陈少则也没办法。王静看在眼里,也只能摇头。

温美是溜冰场里最活跃的一个。有时她把手放背后,拱起腰,把重心放低,双脚交替着向外滑行;有时她又变成了一只自由自在的燕子一般,穿过厚重的云层,飞向广阔的高空;有时她又宛如一条活泼灵动的鱼,甩动着有力的尾巴,像在大海里无忧无虑地漫游;有时她又把自己化作了一只兴奋奔跃的猴子,上下窜跳,身子腾跃在半空,一下又坠落在地上,不停地大呼小叫;有时她又金鸡独立,把一个脚甩开,在原地不停地旋转,首先还站立着,后来就身子向后仰,腰弯下去,人却还在旋转。当她把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就像一只陀螺一般的,随着动感的音乐,一下子便旋去了好远。

这个时候,大家都停了下来,只看温美表演。掌声不时地从各处响起。

王静靠在栏杆上,心里很是提心吊胆,很怕温美又做出高难度的动作来,不过,当看到温美绕着溜冰场以极快的速度划了一个大圈,眨眼间便回到她的身边时,她便忍不住夸起温美来,说:“妹妹,你真棒!”

这次溜冰,温美也是玩得极有兴致,然后她便拉着她姐姐溜。陈少则见了,也溜了过来,去那温美的手,温美却又避开了。陈少则没有办法,只得从后绕过来,拉住了王静的手。陈少则在左,温美在右,王静在中间,三个人手拉着手,在溜冰场上排开着飞奔,风把王静的头发扬起来,她不由发出了惬意的笑声。这可是极为难得的笑声。

过了十点,他们才从溜冰场出来,陈少则的警车停在外面。王静坐在了车里,温美却不坐进来,迈开大步往前飞奔而去了。

陈少则开着警车送王静到河岸上,温美已在那等着,见王静下车来了,就走过去,牵了王静的手,借着月色下了河岸,走上河坝,沿着河堤往疏园来了。

看见疏园大门上的灯亮了,陈少则才启动车子离去。

王静又洗了个澡,吃了点夜宵,漱了口,靠坐在床上时,温美穿着睡衣,手拿着枕头进来了。

两姐妹坐在床上说着话,月光柔和的又从另一面窗口洒进来了。

“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去菜地里偷黄瓜吗?那晚的月光就是这个月光。”温美甜甜地笑着说。

“月光总是勾起人的回忆的。”王静说。

“我在黄瓜地里,姐姐在篱笆外,忽然一条狗窜过来,我们就使劲跑,结果姐姐就摔倒了,妹妹最怕狗了,只能一个人跑了。”

“不对,是姐姐摔倒了,妹妹又跑回来了,护住了姐姐。”

“姐姐可真记得,妹妹却记不那么清楚了。”温美笑嘻嘻地说。

两姐妹也不知说了多少话,那缕月光照到了床前,温美再也忍不住困,就靠在王静怀里睡着了。王静把温美的身子扶下去,让她舒服地躺着,然后就靠近她看她的脸。很少的时候,她们就是这样睡着的,那时爸爸还在坐牢,妈妈又在生病。她俯头看着温美的脸,轻声说:“好妹妹,姐姐真想用绳把你系在我身上。”

第二天她们起床晚,一睁开眼,又说上了话,直到在餐桌上,还在说过不停。

“姐姐,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最佩服姐姐了。”温美用清脆的语声说。

“好妹妹,你佩服我什么?”看温美时,王静的眼里带着母性般的柔爱。

“我一回来,就听街上都转开了。”温美说:“说什么王家大公主在法庭上,像什么诸葛孔明在铜雀台上舌战江东那帮孙小子,又说什么姐姐舌战群需。”

“温美,”王静轻轻低笑,纠正温美说:“你可比姐姐还厉害,把孔明都拿到铜雀台去了,不过,妹妹说的那帮孙小子可说对了,诸葛先生的确去的是东吴,不过,后面的舌战群需,有一点小小的不对,不是舌战群需,而是舌战群儒。儒,就是指读书人。”

“姐姐,那就更不对了。”温美闪着美目说。

“怎么更不对了?”王静笑,伸过手去,为温美拂去肩上的一片树叶。

温美不说话了,两个眼珠在眼里打转。王静见了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装作没看见。温美又把椅子挨近她姐一些,又是亲她姐姐的脸,又是为她姐姐捶肩。王静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可不能喝多了。”

温美如临大赦,一下站起来,高举双手,喊着说:“姐姐万岁,万万岁。”去到厨房,却见麻妈把那瓶好酒拿在手里,听见她说:“你姐姐允许了,可还得过我这一关,我就怕你喝多了,又颠颠倒倒了。”

温美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发怒,却又想:还是不闹的好先喝了再说,便说:“二娘,可别太小气,酒要泻到平出来为好。”

王静听了只是想笑,这温美,想要喝酒,尽说些言语颠倒的话。

麻妈把酒瓶打开,把酒往温美拿着的杯里倒。室内顿时弥漫着酒香。

“倒倒倒,再倒,倒到满出来为好。”温美嘴里嚷着,看到酒杯满了,拿了过来,还是坐到王静身边,一边喝酒吃饭夹菜,一边和王静说着话。这时麻妈也端过来了,酒杯只倒了小半杯酒,温美却还想把麻妈的也拿来喝了。

“好姐姐,”温美说:“既然这个什么‘儒’是好的,就不该按在他们身上。他们哪里是群儒,我看不过是一群猪。”

“好妹妹,那你可别这么说,他们姓王,我们也姓王。”

“那我也不管,天下的猪,也有好猪,也有坏猪的。”温美抿了点酒说。

“温美,”麻妈看了一眼温美说:“你也是,从小就不学你姐,成天就只晓得疯跑,现在晓得了吧?历史弄不清不说,说个成语还带猪的。这叫做不学无术。”

“不学武术?”温美嘴一撇,美目里带着不屑说:“二娘,以后我和我姐说话,你也别掺进来。”便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哪里是不学武术?我是最爱武术了,现在都后悔没上少林寺做俗家弟子呢!”

麻妈和王静都笑了。

“美姐姐,那第二只麻雀还来不来骂人?”温美又喝了口酒,咂咂嘴。

“怎么不来?她反正也无所事事的。”麻妈抢着说。

“这个可恶的二麻雀,待会儿我得去抽她几鞭子的。我回来时,刚好在街上看见她,她还对我低头哈腰的,说她再也不来疏园骂人了,还说我们家给的钱已经超过了、说的和做的就是不一样的。”温美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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