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寿8(1 / 2)
荆兰坐在那儿,穿着一件浓绿浓绿的衬衫。黑裤子,白袜子,黑鞋子,白得惊人,同时保持着少年的体形。化着淡妆。
“了论……”
他俨然不是了论了。不是了论放弃了他。他逃离了了论。
荆兰说:“我爱他。”
他将刀抵在他的脖子,进而渗出血滴时,身上的水草味将血滴染上了绿色。在浓绿浓绿的森林里的浓绿浓绿的水塘边,他跪着等待死亡,他们做这浓绿里唯一白色。血也是绿色的。只有他们是那一点白。那一刻他由濒死而产生的恐惧、恨转为了爱,他爱他赐予**。
他喜欢在他身上用刀划出画,荆兰快**时他却将他的手捆住,看他痛苦。直到有一天他说他老了,他再也没去过他那儿。
“该。”
“不是该。
我是贱。”
他的妻子给他们倒了杯茶。
“他为什么还要找她?”
“根本没有他爱的人。
他走的那年,不是因为有杀手杀他,而是他得了病。”
荆兰穿着浓绿浓绿的衬衫,走在浓绿浓绿的森林里,没有一点活物的森林里,走到浓绿浓绿的水塘边,走到更深处,走到爱充满他的身体,坐在绿色里,成为那摄人心魂的白。
没关系,我带你去找我师兄,他知道还有哪儿能铸身。
你不是离开了吗?
他也是。走,咱们去怀来。
你喜欢这儿吗?
不喜欢,风大沙大。
但这里的青梅酒好喝。劲大。
你们人为什么总要求这么多。
谁知道啊。毕竟活得已经太痛苦了。
我觉得一切都在痛苦里。
你一个魔,想那么多干什么。她拍了拍他的脑袋。
天很冷,她们坐车去怀来。
“等到哪天骑摩托带你。”丁沧浪歪了歪头,躲过刚才人的行李。“只不过现在还不能,等攒了钱再买。”
“车呢。”“去年卖了。”
车里一股味道。丁沧浪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坐这样的车吧。”她看见季期一身衣服能买下一辆车。
“不是。”季期把包里的橘子给她,又把外套脱下来。
起来一下。嗷。她把外套垫在座位上。
为什么不给我披上。丁沧浪笑得眼眯起来。你不冷。
丁沧浪每次都不知道她在笑还是不笑。
她们穿过很多的山、田,看见过河上漂浮的那只鞋子,路边树上挂着的一个烟头。
季期有时候会给车加速。
她们去火车站。丁沧浪要她在铁门外等她,她看着来来往往的看着她的人。
一个小偷过来,她侧身躲开,继续在那里等丁沧浪。
看到丁沧浪过来,没到一半呢又转过身提住一个人。不知多久后匆匆忙忙跑过来,说:“送到警察局了。”
“想拐你的吗。”
“不是。他们还是团体作案。反正……唉。”
丁沧浪走到一辆卖红薯的三轮车旁边,天从灰色变成不真实的蓝色。
“师傅,你看过汪老先生的书吗,你真像里面的一个大爷。”
“我不识字啊姑娘。”
“但师傅您精气神真好。”
“你还别说,我到八十了也能出来干这个。”
“那您还能干二十五年,保底。”
“今年七十三了。”师傅说要送季期一个。
“不用,师傅。这是个神仙,不吃饭的。”
“人是铁饭是钢,小姑娘,身体最重要了,我
孙女和你般大,我看我孙女瘦了都难受!”
“师傅,别担心。你看这脸,绝对保养的特别好的那类小孩。”
他端详了一会儿。“是比我孙女好看一点。”
丁沧浪把红薯吃完。“我这个妹妹那可是天上地下第一漂亮,比神仙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