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7(2 / 2)

多年后,盛玑大学毕业,一直在北京工作。偶尔遇到在异乡吃饭的陶远,被他追了五条街。

陶远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小子负不负责。”

盛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和陶远蹲在马路牙子上,再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烟。

祁炀是个妙人。

因为一个糊涂蛋信差,他如愿地拿到了情敌给自己喜欢的人写的情书。

祁炀认认真真地看完了这封信,泡了杯嫩绿的春茶,决定好好想想。

陶远和江文熙还是照样。照样地上学,下学;照样地每天埋在题海里。

陶远有些忐忑信为什么还没有回复,江文熙也在心烦意乱,他知道陶远已经把信送了出去,给了那个“最亲爱的人”。

这少年每天似乎都在藏着掖着写情书,可是彼此这么熟,他眼一斜都能看见陶远在用笔鬼画些什么。

小雪人冰淇淋?

黑眼圈太黑衬得。

脖子后面有沟?

又不是□□,脖子后面长个沟,多稀奇的事!

看了两眼,江文熙彻底窝了火,书一推,出去喝盐汽水了。

过了两天,周末,祁炀把江文熙约到了校外的一片小树林。

学校西北方有一片小树林,树木长得森森郁郁,早恋的小情人们最爱藏在这里拉小手扯闲话,管纪律的老师到校门口外一瞅,拿着手电筒号一嗓子“出来”,乌泱泱能站出来一群尴尬的小人。

对,祁炀也把江文熙叫到小树林了。

江文熙看他手里拿着一封普通的信函,颇为诧异:“你这是做什么?”

祁炀微微笑道:“陶远在前不久,给我的朋友写了封情书。而如今这信已有回音。小熙,我知道你与他相熟,帮我转交给他,好吗?”

江文熙问他:“陶远喜欢你那朋友,你那朋友喜欢他吗?”

祁炀却又笑了,似个唐僧的清秀与慈悲。他说:“如果收到信的时候,看着你,他笑了,你就知道我那朋友是喜欢他的,如果他哭了,那你同样也会知道,我那朋友是不喜欢他的了。”

陶远感冒了,鼻塞特别严重。江文熙知道这熊孩子并不上心琐事,便带了一卷纸放在课桌内,供他擦鼻子用。

陶远擦鼻子的时候,哼一哼,擦一擦,纸一扔,留下一个红鼻头,然后弯着眼睛对江文熙笑。他一笑,便让江文熙觉得很心酸。

好像养了好多好多年的猪,转眼间,却被别人拐走了。你是怪猪还是怪拐猪的人?猪还是那头猪,养了那么多年,舍得动它一指头吗?

宠着它,养着它都成了惯性。

就这么个小混账,天天还要支使他去买盐汽水。

陶远,我欠了你大爷的!

江文熙骂骂咧咧地往小卖部走,心里却酸的像被盐酸溶解了。

你多贱啊,疼他干吗,疼了也是别人家的人,再大点指不定五年十年就不认得你了,就是认识了,也大概是这样的场景,在他路过时,拐着别人的胳膊肘子偷笑一声,那个小正经当年给我买过盐汽水呢。

那个小正经说不定还喜欢过我呢。

是啊。

那个小正经喜欢过你。

喜欢着你。

江文熙也选了小树林,选在晚自习前,把陶远叫到了身旁,又把祁炀给他的回信递交给了他,水汪汪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看。

陶远看到信,手有点抖。

他说:“我能现在看吗?”

江文熙点点头。

少年颤抖着打开信封,又颤抖着打开折了的信。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家人叮嘱我现阶段好好学习。江文熙。”

祁炀这些年仿江文熙的字仿的一绝,饶是陶远,粗略看时也看不出两样。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