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希望·绝望3（2 / 2）
身后同样是一幅东拼西凑出来的壁画，与先前有金碧辉煌点缀的壁画相比，这个更显得落魄了。
抬头看见，恶魔手持镰刀，仿佛在肆意地杀戮，扬起的血液杂乱不堪，恶魔整个人都在滴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
测眼，看见恶魔侧着身子，将镰刀横放在自己身前，仿佛是要抵挡什么攻击，另一个飞来的恶魔面目狰狞，穿着的衣服上胸口仿佛有什么字。
瞥见，恶魔低头看着右手，右手好像在剧烈地颤抖一样，眼神中的目光也是极度不安，手中紧紧握着断掉的镰刀，恐惧的目光四溢。
显眼的是，恶魔最终还是趴在了地上，十分狼狈，四周一片狼藉，恶魔的右手艰难地伸出，向头顶的方向抓去，那柄断掉的镰刀，就在恶魔头顶的前方。
殿堂的中央是一个较大的圆台，和地面一个水平线。
这就是目前，这个殿堂基本的布局了。
刹那间——
殷红色的羽毛漫天飞舞，纷纷而下，仿佛暮秋的晚霞被折断一般，慵懒，不舍，无可奈何，在这殿堂中，撒下了悲寂的暗红色的羽毛。
仿佛是流淌下来的惨白色的光芒渐变得血红，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凋零，属实是有些骇人。
羽毛所到之处，皆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晕染开来的颜色变得十分妖艳。
希望伸出手，一根羽毛落到了他的手指间，鲜红色的凄惨的红色光晕缓缓消失，鲜血就顺着他手指的纹路，一滴滴地滑落。
羽毛却很快地萎缩着，像是在枯萎那样，最后成为灰烬。
抬头看，落下的羽毛纷纷收拢，在这神圣的殿堂之上，如同一个个待放的花苞。
光芒聚拢，逐渐消散，殿堂变得一片漆黑。
突然的，一点点恐怖的血红色的光芒在地面闪亮起来。
紧接着，遍地的昙华争相开放，如同百花齐放那样，怒艳群芳。
花瓣散发着微弱的血红色光芒，又显得很诱人，很无力。
在一片遍地洁白的昙华群中，那零落的红色光晕，成了绚丽的点缀。
殿堂中央，仿佛躺着一个人。
他的身影被红光照亮，身体的轮廓也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霓裳舞衣的男子，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昙华在他身边开放。
清瘦侧脸被红光映照，惊才绝艳的容颜让贺炎难以忘怀。
他不明白，一个男子，为何会长得如此文静。
闭着双眼，走势凌厉的眼线微微闭合，眼睛里，仿佛锁住了数不尽的千愁万绪，长活眉梢的头发有些凌乱，睫毛也很长，眉毛更是浓郁，让人不禁怀疑。
这莫不是女扮男装。
贺炎看得入神了，却听见希望强忍着哽咽的声音，悄悄地，有气无力地说：“还是……来迟了……”
精神恍惚间，整个殿堂都变得不一样了，
依旧是黑白分明的左右布局。
天使的雕像却变了一个动作。
曼妙的身姿轮廓异常清晰，倾国倾城的容颜，抿唇略显羞怯，眼神中，炯炯有神的目光止不住地奔跑着。
双手向前伸出，肘间弯曲，仿佛是要去衬托什么，又仿佛，手心里有一个稚嫩可爱的小生命。
天使的长发飘逸起来，显得温婉又清甜。
身后的壁画也换了。
天使双手放在胸前，微微抬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眼神中的光与眼眶之外的光相接，十分神气。
天使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怀中抱着正在熟睡的婴儿，还有一个孩子，正枕着她的腿酣然入睡。
天使身穿铠甲，高举代表着公平正义的大天使圣剑，耀眼的光辉绚丽夺目，神圣的双翼张开，烫金色的自己在天使身周漂浮，“审判”。
天使站在阳光下，任由灿烂的阳光照耀她白皙的皮肤，脚下的台阶上铺满了鲜花，仿佛一妙龄少女一样，从台阶上兴奋地往下走。
恶魔也自是截然不同。
双手聚拢放在胸前，仿佛是在许愿，又或者在祷告。
同样微微低头，没有闭合双眼，真诚又炙热的目光奔放在他的眼眸。
仿佛是被风吹起来的，拖到地上的斗篷不仅盖住了头，也包裹住了他的双脚。
宽松的斗篷有些微微扬起。
同样的是，身后的壁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恶魔用力挥下镰刀，划过空气的鸣响仿佛就在耳旁，让人闻风丧胆，也不寒而栗，四周的亡灵纷纷逃窜。
恶魔张开双臂，胸口一点光芒闪烁，仿佛是成群结队的亡灵围绕着他飘动，这一刻，恶魔仿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恶魔高举双臂，肆意妄为的目光从眼眶中迸发出来，脚下仿佛有堆积如山的万千尸骨，以此来衬托恶魔的丰功伟绩。
恶魔站在高台之上，双手被到身后，脸上止不住地散发着骄傲，底下的万千追随者的膜拜，那些贪婪的目光让恶魔更加地狂妄。
神圣的天使雕像下，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坐在天使脚前的座位上，显得很位高权重。
同样的，在恶魔那边也出现了一个身穿黑子的男子，两人都如出一辙地坐下了。
希望说道：“向你介绍一下他们，你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只见希望长舒一口气，“上帝和撒旦，只活在神话中的人物，今天，你见到他们了。”
贺炎的内心虽然十分震惊，但他在这么短是时间就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这也就渐渐变得无所谓了。
就当做是角色扮演了。
希望见了贺炎这副模样，说：“我想……你不应该是这幅表情。”
贺炎仿佛才回过神来，“啊……啊？额……”
“有什么不对的吗？”
贺炎紧张地问，他知道希望在问什么。
“你应该是惊讶。”
贺炎尴尬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空气凝固了许久，贺炎尴尬地无地自容。
那个被叫做撒旦的男人先说话了，“不用在意这些了。”
上帝发话，“见怪不怪了。”
贺炎内心尴尬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望转身，面向贺炎，郑重地说。
“贺炎，交个朋友吗？保质期三年的朋友。”
……
贺炎只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希望在装神弄鬼，友谊居然还有保质期，这是不可能的吧！
“这……友情……还有保质期吗？”
贺炎像一个乖乖男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却感觉快炸了，红扑扑的，很烫。
撒旦像是一个很平易近人，很好说话的人，“一切事物都有保质期，无论虚幻或真实。”
上帝依旧是一副庄重的模样，“你会慢慢习惯的。”
贺炎结结巴巴，犹豫了许久，问，“额……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帝抢着回答说：“青春如宴，我们自作多情，来参加你的宴会，贺炎，这场宴会将维持三年，所以你将在未来三年里，有无数次的机会见到我们，同时，也希望你把所有的问题都留在以后，让你的未来保存着它应有的神秘。”
上帝接着说：“贺炎，在这场宴会中，作为公平和正义的代表，我真诚地祝福你，三年匆忙，却得苦尽甘来的愉悦；三年漫漫，也值得你一声回味，祝你在未来三年，前路永昌无涯，脚下承风得意。”
贺炎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说谢谢，还是……谢谢……
就一直干巴巴地站在原地，怯怯的眼神在上帝和撒旦两人之间徘徊。
撒旦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和上帝的是天壤之别，上帝狰狞的眼神也看向撒旦，轻蔑的眼神把撒旦来回揉虐了一遭。
“贺炎，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欢迎你正式踏入青春的轨迹，同时，也通知你，我与上帝定下了一场赌约。”
“这是一场名为青春的赌局，不存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传说，这场赌局中，你是赌注，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整个赌局的走向。”
贺炎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赌局……宴会……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见贺炎这个囧样，希望开口了，“他们用你打了个赌，他们的意思是，在未来三年中，你将成为整个赌局的中心，你的一举一动，会真真正正地影响着最后的输赢。”
“这个赌局的最终结果，是指你三年后的中考，金榜题名，赌局胜利，即上帝胜出，否则为失败，赢的人就是撒旦。”
……
贺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来鼓励自己好好学习的？
贺炎还是没有说话，就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就像木乃伊看人一样。
“再通俗易懂一点，赌局的最终目标是你三年后的中考，不管你有没有考上高中，上帝和撒旦两个人之中，一定会有一个人胜出，他们选了你作为赌注，所以，赌局最后的结果也和你有关。”
“我说的是，赌局最后的胜出者所造成的影响，将会直接作用在你身上。”
贺炎愣愣地点了点头。
“额……哦……”
撒旦哈哈一笑，说：“请把你的好奇心收起来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请别问，因为我们能告诉你的都非常少，至少现在，我们不能告诉你任何。”
上帝：“贺炎，这场宴会是和你三年的生活是同步进行的，宴会中包含了成千上万个节点，每踏过一个节点，我们所能告诉你的就越多。”
希望：“换言之，时间越长，你知道的就会越多。”
“哦……知道了……”
希望说：“现在你可以提问，但我们不一定都会回答你，就像我刚才说的，但是你可以问一些简单的，就是比较基础的，你懂吗？”
贺炎的面部抽搐了一下，简单的……什么叫简单的……基础的……
就比如……你的名字？身高？性别？年龄？
额……
贺炎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他在想一个希望口中说的，简单的问题。
空气十分安静，就好像四周都空无一人一样，仿佛时间也静止了。
“……”
贺炎抬起头，问：“那个……这里是哪里？”
撒旦回答道：“这个……就像你完成作业一样，完成了要给老师检查，然后自己总结经验，这里就相当于一个检查你作业的地方，让你更加快速成长的地方。”
“那……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来这里一次，所谓的检查作业，就是根据你的经历对你做出评价，并且回答你提出的问题，每次来这里我们能回答问题的程度都不一样，这是证明着你心智的成长。”
“哦！”
“那我要怎么来这里？”
“现在的你……只能通过我们对你意识的牵引进行沟通，也就是说，你不自己本人在这里，我们却是。到了一定的时间后，你可以让绝……希望带着你来，那个时候你就是自己的本体来这里了。”
绝？绝望？希望说他有两个名字，另一个叫绝望，难道撒旦喜欢叫希望的名字是绝望？
“嗯，知道了……”
“那……就是三年后，这个……”
贺炎不知道叫这个是赌局还是宴会，撒旦和上帝两人的说法不一样，说一个怕是要得罪另一个。
“额……就这个宴会还是赌局的这个，会怎么样？”
上帝又抢答，“这个我们无法给予你回答，现在不行，一直到宴会结束也不行，这个请你见谅，我们也无能为力。”
又是无能为力……难不成他们两个还是受人所迫？
“那……你们这个……是就找我一个人？还是……还有其他人的。”
撒旦和上帝四目相对，转眼间不知道都传递了几个眼神。
到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真的都很有杀气，仿佛对面坐着的是隔世仇人，又或者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瞳孔时而放大时而缩小，充满杀气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传播。
这下子，贺炎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用眼神杀人了，真的太可怕了。
两人信号传达期间，贺炎一直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生怕自己一句话把两人给惹毛了。
一下子得罪了两人不说，万一给穿小鞋就不是什么好情况了。
结果两人盯着对方看了许久，仿佛是互相看不对眼，都不做回答。
最终还是希望回答了，“就你一个，所以说你还是比较有运气的。”
贺炎不明白，这就算运气比较好？
但是贺炎见撒旦和上帝两人心情都不大好，打算走路，希望就好像贺炎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说：“走吧！我送你。”
“谢谢……”
走到殿堂门口，希望突然说：“再说一次，我叫希望，别名绝望。”
“嗯。”
门开了希望却没有送的意思。
“去吧！出了这扇门就回去了。”
还是不知所措，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