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52(2 / 2)

桃令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太郎,吻我。”

桂已经习惯了她格外的黏人,与其说是心疼她要帮忙打探情报的辛苦,不如说他本来就纵容宠溺她,不舍得她因要求不被满足而露出的几分委屈可怜的神色。

而且,桂想,他也是愿意的。

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呀。

桃令永远直白又热烈,带着些从小到大挥之不去的天真,坦荡得有些时候近乎理所当然,似乎世俗的眼光不能叨扰她分毫。

少女的菱唇柔软温暖,贴上来时轻浅温柔,桂时常错觉,自己在触碰着山桃的花瓣。

村塾的后山上,清溪的尽头,高杉和银时都去不了的深处,每年春日时那一树盛放的桃花落在流水之中。那年小小的女孩子就是这样,扑进了他的怀里说,你喜欢我,别喜欢旁人,好不好。

唇齿轻浅地相贴,而后吮吻,纠缠,气息在渐渐纷乱中交缠互换,吸进再放出,一点一点勾连又引逗,逐渐缺氧的热烈同茫然中,柔软的舌尖顶进来一点圆润的暖,温顺地顺着唇舌滚落进咽喉去。

桂眨了眨眼睛,唇齿间似乎后知后觉地泛起了一点细微的腥甜。

一吻毕,桃令退开,桂还有点茫然地尝着嘴里的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又偷拿了银时的糖?”

桃令笑眯眯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上:“不准告诉他哦,小太郎。”

又娇蛮又乖顺,那样矛盾却又俏丽的模样。

时光从容却不温柔,战事的焦灼逐渐迫近,桂不再单纯地谋算全局,也开始披挂起来,留守的军队由他带着,时不时便要转移。桃令长日待在高处:辕门,树梢,亦或是山石之上,倾听着身边飞鸟的声音。银时、高杉和辰马分别带着队,有时在同一处,有时各自分散,频繁往返军营内外。少年少女们身影交错间相视一笑,便是时光罅隙里彼此守护的默契。

直到又一次有担架往来于营地内。

哪次作战没有伤员?这本是众人看惯了的事。

可这次,银时和高杉护着担架一起回来的。

担架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却还是永远笑嘻嘻的模样,在看到桂和桃令也紧张地扑过来时,还是用力朝他们笑笑。

“别……紧张,假发。”身边的人难掩悲伤,他却还是用力试图摸摸桂的肩头安抚他,“一只手罢了。”

桂霍然抬头,在辰马视线未及之处,银时和高杉不忍目视般避开他的目光,微微摇摇头。

那是因为剧痛而颤抖到几近痉挛的左手,而垂在担架上的右手,自手腕到手肘,横亘着一道奇异的伤口。这伤口极深,几乎贯穿他的小臂,周围带着诡异的焦糊感,仿佛高温灼过,以至于这样恐怖的伤口,流血却不多,甚至可以支撑着他清醒,而不至死于失血。

可是……

桂甚至抗拒想下去。

然而剧痛同样会导致昏迷,辰马用力看了他一眼:“那些是……春雨……的人。”他竭力向人群里招招手,叫过了一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副将,将他推到桂的面前,“假发,小心……”

那位是辰马的家将,自小跟在他身边,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他比桂他们知道得多。难得的退避和休止,桂带着银时和高杉,同他进了军帐,了解起了坂本辰马说的“春雨”。

桃令则跟着辰马进了伤兵营,并且一路辗转,往战地医院去。

他的伤口太过严重,伤兵营那简陋的条件,是没办法处理的。

就算是战地医院,同样向着桃令摇头。

少女咬了咬唇:“你们尽力治,尽全力!”

“桃姑娘,”医生低下头,“坂本先生的手伤得太严重,我们一定尽力,但是……不确定能……”

“我知道。”桃令打断了对方,“我知道,你们尽力治,我……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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