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室的秘密(17)33(2 / 2)

段棂唯一欣慰的地方就是他从没去过烟花场所,其余的斗蛐蛐、打马球什么新鲜的什么玩个遍。

先皇在世时,姑且还能管的住他,老老实实去辅佐段言毫处理宫中政务,等宣王登基后,直接去四处游山玩水,志不在此。

在段棂的眼中,他似乎从来不会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所困,这也是段棂羡慕的一点,多混乱的局面,在他眼中都很渺小,从来都是一人来一人往,从不牵挂任何,无拘无束。

段棂抿嘴,不知这次他的心是否能有改变。

“西洲这次很棘手吗?需要皇姐亲自登门了?”段言泽喝了一口酒。

这两天他也略有耳闻,早就知道真相的他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是不是他亲姐姐又如何,从小陪伴他左右,以及为西洲王室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去计较的。

“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次祈雨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席,不能只送礼。”

“哦?”段言泽微微侧头,墨色的眸子似夜一般幽深,“我不去会如何。”

段棂神色暗淡,早就料到会如此。

“不会如何,倒是会伤了我们的心。”

“……”

段言泽从她嘴中听到这么恶心的话,一下就清醒了。

八成这句是段言毫所言。

看来他那位从不苟言笑的皇姐,真的很想让他出席。

段棂佯装淡定,亮出最后的底牌,“你难道想看我被逐出王室才肯去吗?”

这句话似千斤重压在段言泽的心口。

被抽离的记忆正如洪水般波涛。

多年不见的段言泽,忽然回来不仅是能稳定宫中局势,告诉大家段氏一条心,不信外面的乌烟瘴气。

段棂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回来吧,西洲需要你。”

寂静的夜晚有几分零星的落寞,月光洒在男人的暗袍上,深沉夺目。

片刻过后,他语气轻快,“看来没我真不成啊。”

段棂唇角翘起,他这便是同意了。

西洲的第二次祈雨仪式由河婆奶奶主持。

苏姬坐在台下异常期待,她想去观摩的不是祈雨。

况且,按时祁所说,除雨神之外无人能祈雨成功,就说明这次八成也是要失败的。

既知道结果也没什么好期待。

苏姬的视线落在了商宁那处,期望看到尤厘公主惊诧的表情。

寻寻觅觅的目光忽地被白衣所挡住,悠悠开口道:“他今日不在。”

“哦。”苏姬又老实坐好。

这人总这么想她,她这次真没想到尤伽。

尤厘和侍女两人来到看台,尤伽应是在麒麟府安养身心。

苏姬本就不好奇,被时祁提起,她竟有点想去看尤伽的倒霉样了,不知看到她这只狐狸还会胡言乱语吗。

高台上鼓声不断,气势宏伟,烟雾缭绕,像是雨水马上就要来临的样子。

河婆奶奶这次的安排特意把宣王和长公主的位子靠近,两人都是为了西洲子民,自然无异议。

除了,多加的了一位宝座,格外显眼。

“启禀宣王,可以开始吗。”河婆奶奶拄着快断了的拐杖,弯腰询问。

宣王身着华袍,嗓音沉沉,“再等等。”

河婆奶奶顿了顿,面色犯难,“再等……怕是要误时辰。”

“都在等我啊!”

远处一句喊声,引得大家抬头寻音。

一位身着墨色锦衣熠着微风悠悠走来,领口一排印花云鹤花边,手中持一柄玉骨扇,透着几分慵懒之色,衣诀轻摆,步子轻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来。

台下端坐的各位大臣脸上写满了震惊,长着嘴咧着唇难以置信的看着。

除了尤厘公主。

她光听声音时就异常耳熟,像极了她那位不知礼数分寸的侍卫,

旁边的谷依更是惊恐,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她之前还嘲笑过这个王子,不知他还记不记仇。

他就是段氏二王子段言泽,那位活在传言中的人物。

尤厘脑海中思索,可算明白过来了。

段二?短耳?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原来这才是缘由。

被耍的团团转转的尤厘,脸一瞬就拉了下来,搅着皱巴的纱裙,愤怒的气息充斥而来。

苏姬隔着老远望着公主生气的表情,像个气鼓鼓的河豚。

不由自主的捂嘴笑,有意思极了。

“参见宣王,皇姐安好。”

段言泽礼数到位,恭恭敬敬的倾身行礼。

台下大臣见状,赶忙起身,“恭迎二王子回宫。”

“无需多礼。”宣王欣慰的笑了,“既然回来就踏实待着,咱们王室一心共创西洲平安,莫要被外面的乌言挑拨我们王室的感情。”

“皇兄说的是。”

这话明面上是对二王子说的,实则意有所指。

几名大臣哆嗦着身子,面面相觑不敢言喻,毕恭毕敬的紧随其后发声,“我等紧随宣王教诲,共为西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河婆奶奶神色略显紧张,搓着拐杖慌张难掩。

“请……请宣王点燃。”

河婆奶奶把雕制的柴递给宣王,等待火光。

微弱的火倏然燃起烈焰,团团灰烟直达上空。

也点燃了新的信徒的期盼。

不久烟火已烧尽,还未见雨滴洒落。

众人心情难按,苏姬心里也五味杂陈。

如果没有雨滴也意味着生命的消亡。

河婆奶奶的住所就在他们旁边,她是一位很乐观的婆婆,经常同大家将讲一些民间趣事,引得频频笑颜。

苏姬的确不忍看到河婆奶奶惨案,但她来的目的也着实不好琢磨。

“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可知如何。”

宣王声音凌冽,说一不二的气势令人寒战。

高台下围着一群侍卫,随时等待宣王的命令冲来夺命,他们持着刀剑威严耸立,风过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做怕。

时间过了许久,河婆奶奶的脸上也露难色,她讪讪说道,“再等等,祈雨需得心诚,劳烦长公主也点燃,助烟飞的跟高,让上苍好感应。”

段言泽坐在一旁,早就疲惫,样子乏乏。

他知道民间各种故弄玄虚的法术,眼前这一切舞到王室中,下场会很惨烈。

长公主由侍女扶着走下高台,她煞有犹豫的接过河婆奶奶手中的柴。

河婆奶奶颤抖的递过,柴上有一层落下的薄汗,黏腻的液体让长公主恍惚一瞬,不安的想法压在心口。

接着一阵风从面庞迅疾吹过,递来的柴瞬息变成锋利的刀剑,突如其来的架在长公主的脖颈上。

高台下的侍卫们拔刀随时待命,大臣们惊讶不止。

“你要做什么。”

宣王在第一时间赶忙起身,神色早已慌忙,眉头紧蹙,先按住身边的统领,唯恐做出什么事情激怒河婆。

“河婆,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同意,你先放手。”

“只要你放了长公主,王室可不计你的罪过。”

宣王和段言泽齐齐出声维护,但段言泽稍显冷静。

河婆奶奶像是料到如此,仰天长啸,没有了刚才慌张的神色,讥讽的从唇齿中吐出,“西洲王室果然很乱啊。”

长公主却是场上唯一冷静的人,她双眼低垂,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但刀背已把她雪白的肌肤勒出几道红痕。

“我想要什么?你们王室所有的命。”

河婆奶奶猩红着双眼,似已失去了理智,拐杖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全然没有祈雨者的气势,江湖骗子不过如此。

众人难掩不安,乌云黑压压的从远处飘来,黯淡沉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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