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衙役名额35（2 / 2）
“姑阿爷你来啦。”谷雨正对着大门看到来人他唤道。院子里其他人也看到了他。
“姑爹您来啦。”
“姑爹来了。”李家的几个儿媳妇跟他打着招呼。
“您进屋坐，院子的太乱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叫着。
“嗯，你们阿爹在吗？”是挺乱的，他都不想走进去。
“在，在屋里歇着呢。”
“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屋里把你阿爹叫出来，我有事儿跟他说。”思来想去，林老头决定了把这个衙役的名额给自己的大舅哥。虽然女婿和大舅哥两家都是他家的姻亲，但他和大舅哥家的关系更亲近一些，这些年大舅哥没少帮他们家，受益颇多的他一直想找机会还人情呢，以前是没机会也没能力回馈，现在有能力了当然就尽可能的多帮扶一下。而他不把这个名额给女婿家的最大原因是给了女婿家也不一定能落在女婿的身上，因为他们家还轮不到女儿和女婿做主，与其让这个好处落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还不如给最亲近的大舅哥家呢。
没多一会儿李大志出来了。“丰年咋不进屋呀？”
“不了，我找你有事儿咱们出去说。”
两人慢悠悠的走在村里的土路上。时不时的和身边来来去去挑土的村人打着招呼。
“大哥，如果有机会进县衙当衙役，你会让家里的孩子去吗？”两人慢悠悠的往西边走。
“当然。这是多长脸的事儿啊。”唉，可惜他们农人想进衙门真的挺难的。
“正好我前段时间因为机缘巧合帮了县令大人一些事儿，大人投桃报李趁着现在县衙招人，给了我一个衙役名额，我们家没适合的人，所以我准备把这个名额给你给你家。”
“咋没有啊？你们家阿海阿湖不都行吗？”李大志诧异的反问道。
“阿海去做了木匠学徒，既然学了就别半途而废，阿湖进了商队当伙计已经出远门了，其他人年龄都不合适。你就别推却了，这次招人要岁的壮年男子，你想想谁去合适。”
“谢谢丰年。”看妹夫这么真心实意又这么果决，李大志也不推辞了，他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感激的说道。
“谢啥啊，大哥这些年没少帮扶我们，我都记在心里呢。”林老头感叹一声。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了。”李大志摆摆手道。虽然心里很好奇妹夫是因为怎样的机缘巧合得了县尊大人的信任而得来这个名额，但妹夫没说他也就没有多去问，边走边想家里的孩子，倒是真有几个年龄很合适的。
“大哥，将来若是有机会让孩子读书识字，你会让孩子去读书识字吗？”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当然会，多难得的机会呀，怎么会不愿意呢？”
“即便会耽误做泥砖，耽误挣钱。”虽然林老头知道读书的好处，但也没有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一定会赞同他的想法，因为他记住了小妮说过的一句话，你自己觉得好的事并不见别人觉得好，所以不要替别人做决定。本来他听到这话有些不以为然，能读书识字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儿啊，怎么还有人不愿意呢？可这一个月大房的学习态度让他有了深刻的感受，还真的有人不愿意读书识字学本事呢。所以脸有些疼了他，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世间就有人愿意甘于现状甘于平淡和平凡。
“对，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愿意孩子去读书识字儿了。若能不再做泥腿子，那是祖宗显灵啊。”李大志激动的说道。
行啊，既然他这个一家之主全力支持，那他也尽力帮扶。“那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我让家里的小先生教孩子们读书，你看行吗？”
“小先生，什么小先生？”李大志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教满仓家的几个孩子启蒙一段时间了。识字算筹学的都不错，他们在家都是当轮流当小先生的，教你们家的孩子启蒙没问题。”林老头自豪的说道。
“真的？”李大志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臂。
“我啥时候哄过你呀？大哥。”林老头笑看着他。
“你以前是没哄过我，但现在就不好说了。”李大志瞪了他一眼轻锤了他一下肩膀，连孩子都教出来了，还瞒着他。
“这不是不知道能不能学出来吗？所以就没提前告诉你，怕空欢喜一场。现在知道能学出本事了，这不是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吗。又怕你们只想挣钱，不想读书识字才试着问一声嘛。好了，大哥不生气啊。”林老头讨好的笑着轻拍着他一下。
行吧，看妹夫也没忘了他们家，李大志也不计较这些了。 “丰年啊，你到底得了什么机缘巧合，学了这么多本事？“李大志真是好奇的不得了，又会识字，又得县尊大人的信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林老头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遇到圣人的事忽悠到底。他凑近他耳边小声的说着……
就只见李大志枯树皮似的老脸上一会惊一会儿喜的来回变换着，表情多姿多彩……
也幸好他们走到了偏僻的一隅，没村人来回走动看到李老头失态的一幕。
“这事不能对外人说，我怕外人知道后乱传些什么把圣人惹恼后把我的本事给收回去。”林老头给足了大哥消化的时间还不忘叮嘱他一声。
“放心吧。你大哥我什么时候乱传过话，我只会自己在心里偷偷乐。”李大志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保证道。他不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他明白自己的妹夫有了这样的大本事之后，他们家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大哥回去之后赶紧把人定下来，然后安排读书识字的事儿，现在孩子刚刚启蒙，不用花太多时间，一天一个时辰就行了，你看安排在什么时间，到时候我让大妮儿或阿江过去教孩子们。大人也可以跟着学。”
“我们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就看小先生的时间。小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什么时候上课，行不？”
“行，到时候我来安排。对了，大哥，老村正家里也有一个衙役的名额，到时候两个孩子可以搭伴在县衙里做事。因为这次衙门招的人都是县城的，他们都能回家住，但咱们家的孩子去了县里就需要自己安排食宿，住的地方有，但吃食方面就需要自己打理了。”
“小事儿。到时候把食材锅碗瓢盆被褥什么的都带上。”
“行，那大哥你回去安排人吧，我去荒地找一下李老哥，问一下他家孩子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卯时中就出发去县城。”
“好好好，那我回去了啊。“李大志既高兴又紧张，他挥挥手快速的朝家里回转去。
安排好了大舅哥家的事儿，林老头慢悠悠的朝荒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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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醒来，陈氏叫着孩子们出来干活。坐在院子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林老头做直身子开口对陈氏道，“老大媳妇儿，我跟你说个事儿，从今天下响开始阿河会跟着我念书，这泥砖呢他就不做了，以后他的吃喝花用都由我出，你就不用再管了。”这时阿河从堂屋里走出来。
“啥意思啊？阿爹，”陈氏听着公公的话，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转了几圈，“是不是我们也跟着你一起过啊？”
想的倒是挺美的，“只有阿河，你们仨之前怎么过，之后还怎么过？”
“不是阿爷，我三哥能跟着你们，为什么我就不能，我也想跟着你读书。”二妮早就眼红二房的每天的好吃食了，她也想过过小妮每天吃了玩玩了吃的好日子，现在有机会，当然想贴上了。
“读书不是你们逃避劳作的理由。”林老头能不明白这个二孙女心里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摆脱了二妮这个烦人精，怎么可能又去自找麻烦呢，“想跟着我读书也不是不行，只要能把三字经的前20句熟练的背出来，我就管他读书吃喝。阿泉，你先来吧。”
“不不不，阿爷我..我没想读书，我只想做泥砖。”听到阿爷让他背书，阿泉慌的连忙摆手，他真不会啊。
“二妮你来。”
林二妮不开心的咬着嘴唇，心里怪阿爷，明知道她不会还让她背。
“阿河你来。”
“是阿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背到了他学的地方，阿河就停住了。
“听到了吧，不是谁都能读书的。”不下功夫学怎么可能出口成章，林老头别有深意的看了陈氏一眼。”行了阿河进堂屋学习去吧。”
“是阿爷。”阿河回应着就准备转身走了。
“不是阿爹。我还没同意呢。”陈氏想拉住阿河，被他小心的躲开了。
“陈氏收起你的小心思。阿河是我们林家的子孙，他的前程自由我和他阿爹来安排，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妇人就别多嘴多舌了，我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家消停点，否则我们林家容不得你。”不怪他不待见陈氏，谁家长辈说要出钱出力帮着培养孩子，哪个做父母的会不欣然同意呢，也只有陈氏想以此事来拿捏孩子达到她的某些目的。谁给她的脸！她这样妨碍孩子的前程，也不怕孩子将来恨她。林老头真不明白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或许他真的无法同自私自利的人共情吧。
又拿和离来威胁她，陈氏不屑的撇撇嘴。想说不在乎可心里还是有点怕的。虽然不想妥协，但她也没再纠缠，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公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今天只是口头上威胁她，若真的有一天拿出实际行动来，估计到时候她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她可不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休回娘家。算了，儿子想读书就去读书吧，反正他以后的吃喝花用都有老头子出，不用她花一文钱儿子就能学来大本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将来儿子有了出息，还不是得孝顺她。陈氏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虽然有点可惜一天的两文钱没了，但相较于将来能得到好处，眼下就先这么着吧，反正她也没吃亏。算计完利害得失之后，陈氏也没再说什么，招呼着阿泉和二妮儿出去干活。
看了陈氏他们识趣的走了，林老头也没再说什么，只让阿河进屋去学习，不用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