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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门也这么说。但我不明白。有魔法就要用,存起来干什么。得了,宠宠你自己吧。”

“魔法之上还有别的魔法。”格兰妮哼一声,拿起烤饼,涂了一层果酱,稍一犹豫,又涂了层奶油。

糖块坠落到石板上,立刻被另一组蚂蚁包围,它们早已做好准备,要让从厨房花园俘虏来的一长串红色蚂蚁从事搬运工作。

喀忒角在椅子里紧张地扭扭身子,椅子嘎吱嘎吱抱怨起来。

“格兰妮,”他开口道,“我一直想邀请——”

“不。”格兰妮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认为可以再多招收几个女孩。试验性质的。一旦我们解决了抽水马桶的问题。”

“这事儿当然全凭你们愿意。”

“而且,而且,我想,既然我们似乎注定要成为一所男女合校,既然如此,依我看,我是说——”

“怎么?”

“你是不是有可能成为,我是说,你愿不愿意接受一个席位。”

他朝椅背上一靠。糖块被放到车上,正从他的椅子底下经过,奴隶车夫们的叫声在耳畔若隐若现。

“呣,”格兰妮说,“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一直想要一把那种柳条大椅子,你知道,顶上还带遮阳伞的那种。如果不会太麻烦你们的话。”

“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喀忒角说,然后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我敢肯定这一点没有问题。不,我的意思是问,你愿不愿意来为学生讲课?隔三岔五地来一趟?”

“讲什么课?”

喀忒角拼命搜索一个题目。

“药草?”他赌了一把,“我们这儿对药草向来不怎么了解。还有气质学。艾斯卡跟我说了很多。听上去非常吸引人。”

糖块最后一蹦,消失在附近墙角的裂缝里。喀忒角冲它点点头。

“它们挺费糖的,”他说,“可我们总是不忍心拒绝。”

格兰妮皱着眉头,脑袋朝远处锤顶山上闪耀的白雪一点。

“路太远,”她说,“我不可能把一辈子花在这么来来回回上。”

“我们可以为你买把特别好的扫帚,”喀忒角说,“你就不需要助跑了。而且,而且在这儿你还会有间公寓。你想带多少旧衣服走都成。”喀忒角亮出了秘密武器。他已经在微忒矮夫人身上投资,跟她恳谈过一阵——相当明智的做法。

“呣,”格兰妮说,“丝的?”

“黑色和红色。”格兰妮身着红、黑丝绸的形象不请自来,他狠狠地咬了口烤饼。

“或许夏天我们还可以带些学生到你的小屋去,”喀忒角继续说道,“作为课外的学习。”

“‘克外’是谁?”

“我是说,他们在那儿准能学到很多东西,肯定的。”

格兰妮暗自打起算盘。在天气变热前,厕所肯定得好好整整;春天之前,羊圈里的粪也得清理;给药草整土同样挺麻烦;卧房的天花板简直一塌糊涂,有些瓷砖也该换了。

“实践性的学习?”她若有所思地问。

“正是。”

“呣。嗯,我会考虑的。”格兰妮模模糊糊地意识到,第一次约会绝不该走得太远。

“或许你愿意与我共进晚餐,到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喀忒角两眼放光。

“吃什么?”

“冷肉和土豆。”功劳归于微忒矮夫人。

晚餐确实有冷肉和土豆。

艾斯卡和塞门一道创造了一种全新的魔法,没人能弄清它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大家都觉得它很有价值,而且让人安心。

或许更重要的事件要属蚂蚁们的成就。它们用偷来的所有糖块建造了一座小型金字塔,就藏在一堵中空的墙里;后来又举行了好一番盛大的仪式,把一位女王的木乃伊放了进去。在一间隐藏的小房间的墙上,它们用昆虫的象形文字记录下了长生不老的真正秘密。

它们的创造性方法绝对正确,并且很可能会对宇宙的未来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只可惜大学又闹了一次洪水,全给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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