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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面对那堆士兵。所有人都望着他,一部分人满脸惊奇,忘记摘掉头盔的另一部分人则还是一脸金属的凶暴。

特皮克从其中一人手里夺过一个水袋,拔掉瓶塞,将水倒在骆驼耸动的鼻子底下。

“这儿有河。”他嘶嘶地说,“你知道它在哪儿,你只需走过去!”

以弗比的士兵提心吊胆地四下打量。特索托的士兵忍不住过来围观,脸上是相同的神情。

“你个混球”颤抖着膝盖站起来,开始原地绕圈子。特皮克拼命抓紧。

……设d等于4,“你个混球”拼命思考。设a.d等于90。设非d等于45……

“我需要棍子!”特皮克从军士长身旁飞过时大喊一声,“除非你拿棍子打它们,否则它们什么都不明白。棍子就等于骆驼的标点符号!”

“用剑行不?”

“不行!”

军士长迟疑片刻,然后把自己的长矛递给特皮克。特皮克抓住矛尖,挣扎着找到平衡,然后干净利索地打中了骆驼的身子,激起好一片尘土和毛发。

“你个混球”停下脚步,耳朵像雷达天线般转动起来。它盯着石墙,翻个白眼。

特皮克抓住一把骆驼毛,借力站起身来。就在这时,骆驼突然开始小跑。

……用分形几何……

军士长张开嘴:“哎,你要撞上——”

接下来是一片寂静,时间越拖越长。

军士长不安地晃了晃,然后他看了一眼石头对面的特索托人,正好与对方领头的那位目光相接。凭借着宇宙各地百夫长和军士长之间永世长存的默契,两人顺着石块朝对方走去,又双双在那条几乎难以分辨的缝隙前停下脚步。

特索托军士长伸出手,沿着缝隙摸了摸。

“总以为这儿该有点儿,你知道,骆驼毛什么的。”他说。

以弗比的军士长道:“或者是血。”

“我猜这属于那种无法解释的现象。”

“噢,那就好。”

两人盯着石头缝看了一阵儿。

“就好像海市蜃楼。”特索托军士长继续补充。

“就是那种东西,没错。”

“我好像还听到了海鸥叫。”

“真蠢,不是吗?这儿又没有海鸥。”

特索托人礼貌地咳嗽两声,扭头瞟一眼自己的手下,然后身子往前凑凑。

他说:“你们的大部队大概很快就要到了吧?”

以弗比军士长往前迈了一小步,眼睛牢牢钉在石头上,声音从嘴角往外冒。“没错。”他说,“你们的也一样吧,恕我冒昧?”

“是啊。我猜如果我们的先到,我们就只能屠杀你们了。”

“我们也是一样的,要我说,唉,有什么法子呢。”

“就是那档子事儿。”特索托军士长附和道。

对方点点头,“想想看,这世界真够怪的。”

“你这话再对没有了。”军士长稍微松松胸甲,能在阴凉底下站站真不错,“你们那边的补给还好吧?”

“唔,你知道的,不能抱怨。”

“我们也一样,真的。”

“因为如果你抱怨了,情况还会更糟。”

“一样一样。我说,你们不会正好有些无花果吧?我真想搞个无花果吃吃。”

“抱歉。”

“没啥,我也就问问。”

“枣子倒多得是,如果你想要的话。”

“我们的枣子也还够,谢了。”

“抱歉。”

两人站了一会儿,各想各的心事。然后以弗比军士长重新戴好头盔,特索托军士长理了理腰带。

“那行。”

“那行。”

两人挺胸抬头,回身开步走。走了几步,他们又一个利落的转身,给对方一丝略带局促的微笑,然后各自回到了自己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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