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洛城纨绔鱼只羡1（1 / 2）
洛城鱼员外鱼彦扬家，鱼彦扬正在跟自己夫人长子鱼东颐商量与慕城水家的婚事。
洛城和慕城相隔千里，算起来也算是邻城，鱼彦扬在年轻时被慕城一杀猪匠救了一命，为报答杀猪匠的救命之恩，鱼彦扬就许诺如若自己的夫人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子，杀猪匠日后的夫人产子，若两人都是男孩，就结为异性兄弟，若两人都是女孩，就结为姐妹，若一男一女，就结为姻亲。好巧不巧，鱼彦扬的夫人风絮絮诞下一男孩，杀猪匠的夫人五年后产下一女婴，两家就此定下姻亲。
二十年过去，鱼家次子鱼子羡已经到了弱冠之年，慕城水家的孩子也到了及笄之年，鱼彦扬准备找个良辰吉日到慕城去提亲，再等来年开春把婚事一办，这恩情也算是还了。
鱼彦扬看着历书上圈出来的几个黄道吉日，问道“东颐呀，你看我们何时去比较合适？”
鱼东颐是鱼家的长子，和鱼子羡一母同胞，这些年鱼家的大小事宜都由他操办。“我们从洛城出发，到达慕城最快也要五日，要是在五日后出发，到达那日便是吉利的日子，只不过这历书上说三日之后不便出行，这要是找出发时是黄道吉日，到时也是黄道吉日，那得要好好看看历书。”
风絮絮自从听说有这门亲事便一直不高兴，鱼家好歹也是归隐的大臣，在洛城也算是赫赫有名，怎么可以娶一个杀猪匠的女儿。“彦扬，这桩婚事我们再多想想，只羡今年也才二十，不用这么着急。”
鱼彦扬知道风絮絮想的是什么，喝止道“不用想了。那个混蛋小子今年二十了，还是人见人烦，你也别指望洛城有姑娘瞧得上他。再说了，如若不是水兄在归途路上救我们一命，恐怕我们也就不会有今日了。”
风絮絮早就猜到鱼彦扬会这么说，“我们鱼家虽已退出朝堂，但再怎么说，这些年也做到了富甲一方，当年的恩情断不能忘，只是让羡儿娶一个杀猪匠的女儿做妻子，传出去怕是被别人笑话。”风絮絮断然不想让鱼子羡娶杀猪匠的女儿，哪怕是鱼彦扬再不同意，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鱼彦扬不止一次听风絮絮这么说了，鱼彦扬平时什么事都可以听她的，但惟独这件事不行“我知道你看上了你娘家的侄女风灵儿，你的小心思藏不住的，但你家侄女可没看上你那破烂儿子。”
鱼彦扬不搭理风絮絮，继续算日子，执笔在历书上圈好日期。“东颐，你看，若是本月十五出发，脚程快些，五日后到慕城，这两个日子刚好是吉日。”鱼彦扬指着历书上标记出来的日期。
鱼东颐知道母亲心里有不快，但父亲说的是事实，若不是当年的救命之恩，当年他们一家老小就命葬荒野了。鱼东颐自然是站到父亲这一边，看了眼父亲标记出来的日期，算了下路程和时间应道“这两个日子确实适合出门、嫁娶，就定下这两个日子。”
“哈哈哈哈，赶快让水家的姑娘过来，好好管管那浑小子。”水景釉看着历书上的日期，满意的笑道。
“爹，这是我拟好的聘礼，你看下数目和物品是否合乎礼数？”鱼东颐快速在纸上写下了聘礼的具体名称、数量，拿给鱼彦扬检阅。
风絮絮见两人完全听不进自己说的话，气得夺门离去。
“少爷，你慢点。”鱼小宝扎着马步，扶着鱼子羡的脚帮助鱼子羡翻墙逃学。
“小宝，你小声点，这么大声等会被先生听见了。”鱼子羡已经不是第一次翻墙逃学了，书院的围墙还因此加高了半米。
鱼子羡一脚跨上墙，双臂扶着墙头，费力的爬上书院。正准备往下跳时看见书院先生正在站在围墙下面笑眯眯的看着他。
鱼只羡看着笑眯眯的先生就想起他打自己手板的情形，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先生您老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书院先生双手背在身后，手里的戒尺露出半截来。
围墙内，鱼小宝正准备翻墙，一听到先生两个字，想也不想抛下自家少爷撒腿就跑。
“先生，我诗意盎然，想登高望远，博览洛城风光，好兴诗一首。”鱼只羡张口胡言乱语，满嘴油腔滑调。
“听起来是要作一首千古名作，刚好我今天时间空闲，你说与我听听。”书院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墙挂在墙头上的鱼只羡。
“我还没想出来，我已经有灵感了，我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您。”鱼只羡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来看下墙下，墙下已经没了鱼小宝的身影。
“鱼小宝，你”鱼子羡望见鱼小宝逃跑的身影，这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眼身影就不见了。
“下来。”先生中气十足，看着围墙上挂着的鱼子羡厉声呵斥。
“我马上下来，马上下。”
鱼子羡知道这次肯定又逃脱不了一次打，悻悻染的跳下围墙。跳下围墙后，立马开溜。
“笨蛋才留下来受罚。”谁知这次先生留了一手，鱼子羡才到转角就遇见了同门的学生金鸿哲。金鸿哲带着其他几个同门围堵住了鱼子羡的去路。
“少爷。”鱼小宝从一群人后面探出脑袋来，看着自家的少爷。
“小宝，你怎么被抓了。”鱼子羡看着被逮住的鱼小宝，还以为这家伙跑走了，没想到是被抓了。
“金鸿哲，你把小宝放开，”鱼子羡说着就要动手去帮鱼小宝。但还没走近，就被跟在金鸿哲身后的同门给架住了。
“你们这是在动用私刑。你们赶紧放开。”鱼子羡嚷嚷着。但也只能动动嘴皮子。
金鸿哲看着眼前嚷嚷着的鱼子羡，拿起扇子对着鱼子羡的头就是一下“是先生让我们来抓你的。”
“你打我，金鸿哲，你居然打我。”鱼子羡平日里虽然和金鸿哲关系一般，但金鸿哲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金鸿哲，要是你再刚打我家少爷，我跟你没完，”鱼小宝气势汹汹的看着金鸿哲，一副准备打架的样子。
“是我让他打的。”先生浑厚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鱼子羡看着先生越来越近，手里还拿着戒尺，立马认怂“先生，我错了，这次子羡知道错了。”鱼子羡捂紧了自己的手，将手藏了起来。
“把手伸出来。”先生并没有相信鱼子羡说的，而是举起了戒尺，看着鱼子羡厉声呵斥“快点。”
鱼子羡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师“先生轻点。”
“啪～～”的一声，先生的戒尺狠狠的落在了鱼子羡的手上，鱼子羡的嚎叫穿破书院里的竹林，吓走了林里的鸟儿。整个书院里全是鱼子羡的嚎叫。
鱼子羡看着红红的手掌，骂骂咧咧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次肯定又是金鸿哲告的密，要不然先生才不会那么快知道我逃课了。”
“少爷，也不能怪金少爷，你每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八天都在逃课，先生不用猜也知道你逃课了。”鱼小宝拿着书袋子跟在鱼子羡后面。鱼小宝说的没错，鱼子羡不在课堂十有**就在逃课，这个不用告密也可以猜得到。
“鱼小宝，你是谁家的书童，怎么一口一个金少爷，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了？”鱼子羡气汹汹的看着鱼小宝，“这鱼小宝，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呐。”
“这哪是胳膊肘往外拐，分明就是实话。”鱼小宝小声嘀咕，谁知道鱼子羡听到了，正准备教训下鱼小宝。谁知鱼小宝眼疾手快，就像泥鳅一样溜了。
“鱼小宝，你给我站住。”鱼子羡看着溜走的鱼小宝，站在后面边追边喊。
周围的商户小贩已经习惯了这鱼家少爷和鱼家书童在街上追赶的情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旁的茶棚甚至还开起了赌局“押大押小，押鱼子羡今日追到鱼小宝买大，追不到的押小，快快快，买定离手”
“我押大”“我押小”几个喝茶的客人掏出铜钱摆到了桌面上。做生意的商贩站在街上看热闹，几个不嫌事大的人还为鱼子羡呐喊助威。“鱼家少爷，要加把劲，你怎么还追不到你的书童？。”
跑着跑着，眼看鱼小宝就要到鱼府了。哪知道今天老爷等在了门口，鱼小宝看见鱼彦扬立马刹住了脚，“老爷！”
“不行，要告诉少爷，要是让老爷知道少爷今天逃学了，肯定又要被打”鱼小宝刚刹住脚就想往回跑通知少爷。
“站住”鱼彦扬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鱼小宝身后响起。
鱼小宝慢慢的转过身体，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鱼彦扬，声音止不住发抖“老爷。”
“转过去。”鱼彦扬面无表情，嘴唇微张。
“啊？噢。”鱼小宝没明白老爷的意思，但老爷怎么说就怎么做，做下人的不要多问。
鱼子羡老远就看见鱼小宝停在原地，还以为是鱼小宝跑不动了，幸灾乐祸的看着鱼小宝，“跑不动了吧。”
“少爷，老爷。”鱼小宝看见鱼子羡朝自己跑过来，小声提醒。
“什么老爷，别拿我爹来唬我，今天我爹来了我也要揍你。”鱼子羡没看见鱼小宝背后站着的鱼彦扬，还以为鱼小宝是吓唬他，抡起袖子准备动手。
鱼小宝五官紧张的挤在了一起，看着面前笑嘻嘻的鱼子羡，艰难的开口“少爷，真的是老爷。”鱼小宝慢慢往左边移了移，一张严肃像是要杀人的面孔的慢慢从鱼小宝身后露了出来。
鱼彦扬双手背在后面，眉头紧锁，眼睛瞪着圆圆的，鼻子呼出来的气体把鼻子撑得大大的。鱼子羡看着面前站着的父亲，刚刚还在嬉皮笑脸，在见到自己父亲那一刻就凝固住了，颤巍巍的说道“爹。”
鱼彦扬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来“回家。”
“嗯。”鱼子羡知道今天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揍，抿着嘴点了点头，拖着步子跟在鱼彦扬后面。
鱼小宝跟在鱼子羡身旁，拿出随身携带的着的屁垫儿，递给鱼子羡，“少爷，我给你挡着，你把这个屁垫儿塞在衣服里面，等会挨打，就没那么疼。”说完就走到鱼子羡后面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鱼子羡拿起屁垫掀开自己的衣裳，脱掉裤子露出半截屁股来，将屁垫塞进了裤子里面，又麻利的穿好裤子。
旁边的商户看见鱼只羡露出半截屁股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鱼家看门的门童见鱼彦扬领着自家少爷回来，麻利的跑到屋里去，拿出早已包浆的长凳，拿着棍子等在院子里。
鱼只羡心脏扑通直跳，知道今天肯定少不了一顿打，还没进门就看见摆在院子里的凳子，还有拿着棍子两排站立的门童。鱼只羡握紧拳头，咬紧牙，径直的朝板凳走去。
待走到长凳旁边时，十分知趣的趴在凳子上。“爹，我错了，你打我吧。”
“扑哧～～”拿棍子的门童看见自己少爷这副模样，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你。”鱼彦扬没想到鱼只羡会这么不争气，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憋出一句怒吼“你给我起来。”
“啊。爹，我今天不用挨板子吗？”鱼只羡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鱼彦扬。
听见自己少爷这么说，旁边的下人笑得更欢了。
“你还不嫌丢人吗？给我起来。”鱼彦扬打死也没想到自己一生英名会遇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得夺过门童手里的棍子作势要打鱼只羡。
“爹爹爹，我起来我起来，您消消火消消火。”鱼只羡瞧着自己爹这是气得不轻，几棍子下来，自己半个月都不要下床了。连忙滚下板凳，翻身麻利的站了起来。
下人在一旁憋着笑，鱼彦扬把手里的棍子递给一旁的门童，“给我进来。”
“好，爹。”鱼只羡就像一只被猫抓住的老鼠，低着头乖巧的跟在鱼彦扬后面。
鱼子羡跟着鱼彦扬慢慢走到了大堂，鱼子羡四处张望“怎么没看见先生，也没看见金鸿哲？难道他们今天没来我家告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