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岑虞弦想计斗奸臣29(1 / 2)
纪烬脱了外袍,乖乖躺到他身侧。岑虞弦躺过来了一些,两个人脸对着脸,想当亲密无间,说话都像…夫妻夜话似的。
“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六神不宁,生怕自己出了岔子。”
“我说过我喜欢饮酒,是因为想让日子过得快一些。那便是因为,这过往的十年于我,是一天天地过,太长了……”
“但是来年我便可以从这个长梦中惊醒。”岑虞弦的双目中有萤火星光,缓缓流转,“我甚至还有可能用我的办法,重新让人间规避劫难。我便可以继续看看我二十六年后的情景,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这一岁中,周而复始,不见去路。”
纪烬吞咽了口口水,静静看着岑虞弦。
半晌,他开口道:“师尊,弟子可否问一个问题。”
“嗯。”岑虞弦盯着他看。
“我是师尊的这个‘变数’,若是我死了,是不是变数便不会存在?”纪烬问。
“你胡说八道什么。”岑虞弦双目一暗,抬手就要打他,“若是你有什么事,你以为不会让人间颠倒错乱吗,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末了还不忘补句:“一定记得!我不开玩笑!”
想到方才自己打了一巴掌纪烬的头,又不想道歉,只能伸手抚着他的鬓角。
“那到了那天,法器尽数归位,历史继续流转,我还会存在吗?”纪烬又问。
“……”岑虞弦垂目,“我问过,无人回答我。”
纪烬苦笑道:“我猜,大约也不知如何作答吧。”
“雪珄。”岑虞弦忽然抬手,手指勾了勾他的脸颊,“我答应你,若是真到了那日,我不惜一切也要把你救出来。先前是我措辞不当,变数只是在说我们彼此看不见的未来,但你是个活人,你不会凭空出现,自然也不应忽然消失。”
纪烬摇摇头:“可是师尊,我不就是凭空出现的吗。十三岁前,所有的记忆我都没有。”
他想起金修的话,金修是弃儿,他何尝不是。
“我连我为什么叫纪烬都不知道。”纪烬说。
“总会知道的。”岑虞弦难得放下些身段,去哄着他,“等这些事都完了,我不也无事可做了。那时,我陪你去找你的身世如何?”
纪烬愣了一下:“……师尊。”
“正好可以逃避门派中成日要打坐修身冥想……”岑虞弦皱着脸,“饶了我吧。”
纪烬此刻,心里的包袱多少放下几分,屋内炉火摇曳,因为这句话又开始让他心生温暖。
他带着些笑意,道:“师尊若是那么讨厌,之前的二十来年又是怎么过的?”
“我七岁才从天庭下凡,被父母丢给掌门真人培养。每年门内比武真人斗术,我哪年不是拿第一。”
岑虞弦扬扬脑袋:,倨傲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天赋异禀。”
说罢,打了个喷嚏。
纪烬脑子一转,轻声道:“你真是神仙。”
“是啊,说了你不信。”岑虞弦道。
“你是神仙,也能被人伤成这般吗?”纪烬手指按着他的肩头,询问道。
“那能如何呢。”岑虞弦说,“我还要留在朝中,难不成还……再来把朝野搅翻一次么。”
“你就不能以仙灵护体?你明明有的是办法。”纪烬道。
“你啊,说你是小孩……”岑虞弦道,“若是天都能随人愿,那还需诸多烦恼吗。”
纪烬还想问什么,但岑虞弦神色疲倦,不想多言的模样。
纪烬亦有些困顿:“……那你在天上时,应是很寂寞。”
“是。”岑虞弦也困得睁不开眼,他挨着纪烬的头,气若游丝,“有空……和你细细说来。”
“睡吧。”纪烬抬手抚他的青丝,又虚虚垂到岑虞弦的肩上,“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纪烬睡前不忘拍了拍钱袋,侧身压在身下。岑虞弦睡觉时候习惯批发,起床便会要梳理良久,但从旁侧看去,他半黑半白的长发清丽柔顺,如绸如瀑。
他的双目睁着睁着就觉得困倦,后来才慢慢合眼。
隔日,岑虞弦已经不发热了,身体也好了一些。纪烬比他醒得早,悄悄去看他的赤足。
想来,昨日在皇城司里受的苦,岑虞弦一句都未言。他又说他是神仙,这皇城司的苦,神仙也受不住吗。
还是岑虞弦,早已是**凡胎,也该受着众生苦。
可是那日在东极国,他又简简单单打开了他们的镣铐……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纪烬到如今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