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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这次是女性声音,妩媚诱人的那种。

我半转过身,但又立刻扭回头去看着广场,心中惴惴不安。

搜魂同样读出了我的惧意。他把话题扯回耙子,“我的计划从来不是单纯毁灭。我要让福斯博格的英雄自己丢自己的脸。”

搜魂比我们想的更了解敌人。耙子正按他的曲调起舞。叛军已经对我们的陷阱进行了两次徒劳无功又蔚为壮观的试探。那些失败让叛党的支持者数量锐减。根据传言,玫瑰城里洋溢着支持帝国的情绪。

“耙子会让自己变成小丑。然后咱们再把他碾碎,就像碾碎一只讨厌的臭虫。”

“不要低估他的实力。”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告诫一位劫将,“瘸子……”

“我不会犯那种错误。我也不是瘸子,他和耙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是在过去……帝王会把他变成我们的人。”

“他又是什么样子?”让他多说点,碎嘴。帝王距离夫人只有一步之遥。

搜魂一翻右掌,手心向上摊开,慢慢拢成爪形。这动作令我心惊胆战。我想象着利爪撕扯着我的灵魂。谈话到此结束。

又过了半晌,我对老艾说:“你知道,外面那些东西不一定要用真的。既然暴民们碰不到它,随便弄点假货也起作用。”

搜魂说:“不,必须让耙子知道它是真的。”

第二天早晨,我们接到团长发来的消息,大部分是最新动态。

几支叛军游击队接受了特赦条件,随即放下武器。部分随耙子南下的主力军正在撤出阵地。混乱已经传到盟会。耙子在玫瑰城的失败让他们忧心忡忡。

“这是怎么搞的?”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啊。”

搜魂答道:“它发生在另一边,在人们心中。”这话里是否有点自以为是的感觉?“耙子乃至整个盟会都显得软弱无力。他本该把突出部转交给其他指挥官。”

“如果我是名动一时的大将军,恐怕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搞砸了。”

“碎嘴。”老艾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我通常不会说出心里话。

“我说真的,老艾。你能想象出一位将军——不管是咱们的,还是他们的——请求别人接替自己的职责吗?”

黑面具正对着我,“他们的信念奄奄一息。失去信念的军队比在战场上吃了败仗的军队还要不堪一击。”搜魂若是说起什么东西,没人能把话岔开。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也许会把自己的指挥权交给更有能力的人。

“咱们现在要继续加码。你们所有人。在酒馆偷偷说,到街上悄悄讲。刺激他。驱动他。给他施加沉重压力,让他没有时间思考。我要他焦躁绝望,干出些傻事来。”

我想搜魂打对了主意。夫人全面战争的这个局部难题不可能靠武力解决。春季指日可待,但战事尚未开始。突出部的众多眼线都盯着自由城邦,等待耙子和劫将之间这场决斗的结果。

搜魂解释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追杀耙子了。他的声誉完蛋了。我们正慢慢摧毁他行动的信心。”讲完这话,劫将又回去继续监视窗外。

老艾言道:“团长说盟会命令耙子下台,但他不肯。”

“他想单打独斗?”

“他想战胜这个陷阱。”

人性的另一个侧面帮了我们的忙——骄傲且自负。

“拿副牌出来。地精和独眼又在抢劫孤儿寡母,该让他们出点血了。”

耙子孤身一人,被捕猎、被折磨,像条落水狗在夜幕下的街巷中奔跑。他谁也不敢相信。我几乎替他难过。几乎。

他是个傻瓜,试图挑战命运的傻瓜。但他的赢面每分每秒都在减少。

我跷起大拇指,比了比窗子附近的黑影,“听起来像是悄悄话兄弟会在开会。”

渡鸦越过我的肩膀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说。我们在玩双人通吃,一个消磨时间的无聊游戏。

十几个声音在那边窃窃私语:“我闻到了。”

“你搞错了。”

“是从南边来的。”

“到此为止。”

“还没到时候。”

“是时候了。”

“需要再等等。”

“挑战咱们的运气。游戏可能会转运。”

“小心骄傲。”

“来了。它的臭味像豺狗的呼吸,先飘过来了。”

“你说他有没有说不过自己的时候?”

渡鸦还不开口。我胆子更大时,曾试图逗他说话,但毫无收获,还不如我在搜魂那儿取得的成果多。

搜魂突然站起身,一阵愤怒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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