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醉酒3（1 / 2）

晚后几日，俞晚舟时常去醉香阁，不做其他，只点陆灵溪弹琴闲聊。

大约是他去的太过频繁，连陆灵溪都忍不住好奇:“俞公子近日似乎……很闲?”

“我店里伙计多，所以平日里确实闲。”俞晚舟理所当然“况且陆兄弹的琴当真好听。”

人也当真好看。

“俞公子原来还是爱琴之人。”

自那日说了陪他一起赴死的话之后，俞晚舟就一直困于其中，夜深人静时也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陆灵溪。想着他笑时他便开心，想着他皱眉时他也难受，想着他被人欺负他就生气。

后来他将这些个想法告诉了老九，问他自己这是何病，可有法子解。

老九哈哈大笑，“掌柜，你这是害了相思病啊~”

相思病!

可相思，是对喜欢的人才会相思，自己居然，居然!

可是自己才与他见过寥寥几面，对方即使再好看，他也是男子啊!

自己身处酒楼，见过的人不乏貌美的，其中也有许多男子，可自己从未动过这种心思啊!

老九万分新奇，自家掌柜居然有了喜欢的人，不免八卦起来:“掌柜看上哪家姑娘了?不会是那萧小姐吧。”

“胡说什么?我从来都是将萧芸看做妹妹。”

老九有些纳闷，也没看自家掌柜与什么姑娘走得近啊？

只是还不待多问，就听自家掌柜语出惊人，“倘若……对方不是姑娘呢?”

“不是姑娘……”老九仿佛没有听懂，反复揣摩几遍“不是姑娘……那不就是?那不就是男人吗!”

“掌柜，你……你你什么时候竟有了龙阳之好!”

“……”俞晚舟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他自己都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喜好。

听着对方这语气，俞晚舟觉得老九还是见识颇少。

老九在俞城打拼多年，终究也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不过片刻就平息下来。看自家掌柜这神色严肃，约摸也是真的不解，于是开解道:“其实……这情爱之事，是无关性别的。”

俞晚舟挑眉，“那与何有关?”

老九一指自己的心，“得看这里。”

俞晚舟沉默，当天晚上再次辗转反侧，然后于天明之前突然想通。

自己不偷不抢不作恶，喜欢男人又如何!

于是，解开心结的俞掌柜开始变成醉香阁的常客。

准确来说，是陆灵溪的常客。

此时面对陆灵溪的解读，他坦然承认，“我素来爱琴。”

这是实话，他虽不曾弹过琴，却格外爱听琴，甚至兴致起来还会忍不住弹奏。

只是不能。

“上次俞公子一听，便领会我琴中情感，还知晓我的指法，应当不是完全不会琴罢。”

“实不相瞒，我手腕有伤，不能弹琴，只平日无事喜欢研究罢了。”

这话并无什么特殊，陆灵溪却浑身一颤，猛然抬起头来。

俞晚舟从未在他脸上看过如此神色。

好似过了许久，才听陆灵溪问道，“俞兄，手上因何而伤?”

“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不记得是为何上山，然后在山上不小心坠了崖，摔伤了手，如今很难好全了。”

陆灵溪又恢复成往常模样，只是神色有些奇怪，“原来如此……”

俞晚舟不免皱眉，思考半晌，突然明白他这奇怪的面色是何神情。

是失望。

可是为何会失望?

俞晚舟觉得陆灵溪真似神人一般，既清冷又神秘，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去寻找那些秘密。

他无端想起梦中那只灵鹿。

后来两人来往的多了，逐渐相熟。

一日，俞晚舟邀陆灵溪来醇兴楼饮酒，俞晚舟一边喝一边与他分享近日的趣事，陆灵溪很少应，只淡淡笑着。

后来谈到来历，俞晚舟问他为何要去醉香楼当琴师，他嘴角的笑突然淡下去，只吐出两字“寻人。”

俞晚舟便想起他问自己手伤的奇怪神情，不由得追问下去“是很重要的人吗？”

“嗯。”

重要到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担着重重危险也要找到么?

俞晚舟徒然有些难受，会不会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问他“是……爱人吗？”

陆灵溪微不可察的皱眉，随后摇头。

俞晚舟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