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屠府5(1 / 2)
突然就不想吹了,可都答应下来了,不吹也不厚道,然后她又嗷嗷哭。
都怪自己不会哄,不会那种甜言小蜜语,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她对自己呼来唤去,怪不得别人,怪自己吧!
想削她,削不成,削一顿,心疼,不削一顿,头疼。
两头堵,毫无退路。
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这就是肖平川的自我安慰。
心里就算百般不愿意,还是向“混世小魔王”低头妥协。
他叹了口气,将藏在袖中的一支玉笛拿出。
玉笛洁白无瑕,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所雕出,夕阳光照射在笛子上,反射出来的光芒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柔和。
此时此刻荣雪清的眼睛都看直了,“哇哦~好漂亮的玉笛呀!”
她一脸猥琐的紧盯玉笛,脸上那对“监控”都直向外冒绿光。
就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说她刚刚可怜巴巴,柔弱到不能自理,都没人信。
不是因为玉笛好看才紧盯着,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制造玉笛的羊脂玉值钱啊!一块好的羊脂玉价值连城,光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
肖平川看着她,一脸“愁容”,“无奈”二字都快刻脸上了。
若没猜错荣雪清上辈子应该是只金蟾蜍,守财啊!就跟没见过钱似的。
见钱能六亲不认,可皇族家庭不像缺钱的模样啊!难道越有钱越守吝啬?
心痛,又头痛,就是肖平川第一次杀人,也没有过此等感受,六年的时间他何曾无奈过,谁敢让他无可奈何?
哎!别说,荣雪清就敢,因为一个小丫头终于体会到无奈是种什么样感觉。
本是杜绝女人专心搞事业的“和尚”,偏偏让他遇见她。
多么正经的人都能被荣雪清轻易带偏,她的感染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他还在无奈中无法自拔,突然荣雪清走向前踹了他一脚。
这下可把肖平川吓一跳,回过神来看向她,只见那丫头瞪着眼睛嗷嗷道:“你还搁那愣着干什么呢?吹曲子啊!傻站着等着发霉吗?”
自己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小心翼翼看一眼掐腰瞪眼的荣雪清:服了她了。
“好好好,这就吹,您别着急。”
不能说什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肖平川眼神从新变的温柔,望着窗外的美景开始吹奏。
笛声委婉动听,听着听着就感觉自己来到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没有人性的黑暗,没有战争的纷纷扰扰,只有安静祥和跟与世无争。
两分钟后曲子到了尾声,但荣雪清竟还有些意犹未尽,依然沉浸在“世外桃源”中的美。
笛声像极了打开另一个世界的一把钥匙,走进那个世界,使人留恋忘返。
肖平川见她不动,于是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一晃荣雪清是有反应了,自己也被她甩手打了一拳,正正好好打在胸口。
为什么打他?原因很简单,都说不愿意走出那个“世界”还扒拉她,不是欠揍是啥?
“咳咳……我的小公主啊!轻点打……疼……咳咳咳……”
虽然她的力气不抵一般习武的男人,可抡起手来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你吓唬我干什么?”荣雪清质问道。
他一脸冤枉,“我没有。”
女人很讲道理吗?见有人忤逆自己,荣雪清瞬间来脾气了,脸一冷,手一握拳,肖平川立即低头认错。
“我错了。”
瞧瞧,俩字,“摆平”。
他要是不肯认错,她就敢跟他没完,这暴脾气就是被人从小惯出来的。
一个趾高气昂,一个低声下气,没遇见荣雪清之前,都是别人向肖平川卑躬屈膝,竭力讨好,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了。
“平川,曲子叫什么名字啊?”荣雪清问道。
肖平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脸惊讶,“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愣一下,十分不解的回答,“平川呀!怎么了?”
“没……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了,突然的一句平川,我还有点不习惯。”
一个大老爷们紧张的搓搓手,她笑呵呵地蹦哒到他跟前。
“有什么不习惯的,你要是喜欢,那我以后都这样称呼你,你唤我雪清,我唤你平川。”
他低头看向荣雪清,自己竟也不自觉跟她笑,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柔情藏不住的流露出来。
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去摇他的手,温柔的声音冲击着肖平川的心,原本是心如钢铁,现在都快化为清水了。
“好。”
荣雪清的笑容是那样甜美,突然肖平川询问道:“雪清,能给我看一下你的左胳膊吗?”
一听他要查看自己的左胳膊,荣雪清马上躲了过去,“小伤没事,不用看了。”
肖平川看出了她刻意躲着这件事,“今天那一棍对方是卯足了力气,你为我挡伤,我有权知道你的伤势。”
荣雪清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斗不过他。
荣雪清只好将受伤的胳膊给他看,肖平川撸起了她的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淤青。
他看得呆住了,这一片的淤青可想而知当时那一棍子得多疼,一个小姑娘是拿什么样的勇气承受的。
肖平川还想触碰,□□雪清却收回了胳膊,“哎呀!小伤,不用介意。”
“你管这叫小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荣雪清不敢与他对视,只能低着头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你去坐到椅子上,我去打水,一会给你用凉水擦拭一下。”肖平川说道。
可她却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太麻烦了,只是淤青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坐那!”
面对肖平川突然的大吼,可把她吓坏了,不自觉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连忙柔声说:“你胳膊上的淤青有些严重,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养好的,你乖乖坐着,我一会就回来。”
走出去后没过多一会,他回来了,一盆凉水放到了桌子上,他打湿手巾为荣雪清擦拭手臂上淤青。
可这一过程差点把她疼晕过去,肖平川让她疼就喊出来,荣雪清却一声不吭强撑忍受,这把他心疼的,好似有人用刀剜他的心。
突然荣雪清说道:“平川,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不知何时她的手里藏了一把剪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刀紧逼肖平川的脖颈。
荣雪清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习过武这件事不希望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知道,请你帮我保守秘密,不然的话,我就只能让死人保守秘密了。”
本以为他会害怕,怎料肖平川只是微微一笑,“好,如果这件事有第二个人知道,你随时可以来杀了我。”
接下来好久两人谁也不说话,直到擦拭完淤青,荣雪清才再次开口,“平川,你之前吹的曲子叫什么呀?”
一提到曲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思考什么事,半天他才回了一句,“你确定想了解这首曲子吗?”
“那还用说,我还学呢!”
“确定?”肖平川再次确认了一遍。
“确定!”
她是语气是那样坚决,肖平川也是被她眼中的那种坚定所折服。
他拉起荣雪清的手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这曲子……名为《泛龙舟》。”
她眺望窗外的红日,细细回味,“曲子清新脱俗,给人一种与世隔绝,不闻凡尘俗世的感觉,像极了江湖上的隐士。”
“那……如果有一天江湖上的一个人喜欢上了你,你会怎么做?”肖平川很重视这个问题。
荣雪清却没听出其中的意思,“哈哈哈……别说江湖上的人了,谁会喜欢一个女汉子啊!”
他的眼神中稍微有些失落:我……喜欢……可以吗……
“怎么了?”荣雪清问道。
肖平川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仔细地想了想,“我喜欢的人……说是喜欢可能我更想要的是避风港,我从小到大要强得很,活的也是累,我只想要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除了避风港,你没有其他的要求吗?”
“避风港对我而言就已经是奢望了,我就想简单的休息一下,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把我抛弃,认为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得了,太累了。”
肖平川听完她的话,大概猜到了她以前的经历:别怕,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也不会再有人把你抛弃。
他摸摸荣雪清的脸颊,将玉笛递给了她,“来,我教你吹曲子。”
“好嘞!”
在那种被世界遗弃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心态和性格,肖平川打心底可怜她。
他站在荣雪清的背后,一手抱着她,一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她吹曲子。
窗外的红日缓缓落山,迎来的是皓月当头,这天下只有她与他。
教着教着肖平川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雪清,你是第一个可以让我的心变得如此平静的人。”
肖平川:你也是第一个让我心痛的人。
荣雪清被说得一愣,扭过头看他。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肖平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不管未来怎样,一定要将今日的曲子铭记于心。”
她一脸迷茫与不解,但人家都说了别忘别忘,也没必要刨根问底,点点头,“遵命。”
他欣慰的笑了,时间慢慢远去,戌时荣雪清将玉笛返还给肖平川,然后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来到午夜子时,夜深人静,街道上没有早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客栈里的人也都熄了蜡烛,安稳睡下。
就在此时,肖平川房间传出阵阵悠扬的笛声,他正静静地站在阳台处吹奏《泛龙舟》。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十分悲凉,像极了一个迷失方向的孩童,永远找不到回家的归路,永远走不出心里的那条路。
悠扬的笛声伴着宁静地黑夜传到远方。
嗖——嗖——嗖——
刹那间深夜中出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头戴斗笠,一副虎口面具半遮面的年轻男子。
他们个个身姿矫健,伴着笛声轻松翻上客栈房间,最后一起落在肖平川的身旁。
“参见宗主!”
黑衣人整齐的单膝跪地,笛声也就在此刻戛然而止,肖平川已改下午的温柔,冷着脸放下玉笛。
眺望远方灰蒙蒙的高山,他不说话,跪着的那帮人也不站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冷冷的问上一句,“我不在的这几天,血杀宗和血平堂怎么样?”
领头的回道:“回宗主,您离开的这几日宗里堂里一切安好,但江湖上的人又开始闹腾了。”
“啧!一群不老实的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肖平川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我知道了,明天我回去处理,你们可把今日下午挑事的人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下令动手伤人的是此地张府的大公子张源。”
“把那个人给我带来,剩下的清理干净。”
“是!”
少说话,多办事,杀人这行不要业绩,但要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