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11(2 / 2)

“做什么?”林淮安动了怒。

林老爹自觉不对,稍稍放松了些手,“爹不是想问那事,既然都被人赶回来了,那就算了。”

“不是这个,那还抓着我干什么。”

林老爹松开手,打量着他身上的衣袍,“爹想问你,昨日你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去哪儿了?”

“屋子里。”林淮安语气不耐,随后在林老爹转身之际,眉心忽然颤动,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老爹没回头,径直往他那间屋子处走,边走边道:“宋府给的衣服应该值不少钱,我拿去集市上卖了。”

这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以及点燃烈火的一粒火星。

林淮安大脑轰地一下,炸了开来,他紧着步子抢在林老爹之前进到了屋中,从床上拿过那件并未叠起的衣服。

“安儿?”林老爹不解出声。

林淮安没回应他的话,双手扯住价值不菲的衣袍,接着在林老爹的注视下用力将其从中间撕裂。

衣服用的料子上佳,撕扯出来的声音都格外动听,他微红着眼,将衣服扭扯得七零八落。

“安儿!”林老爹很是心疼地看着那些飘落在地上的贵重布料,又看向他那像是快要疯魔了般的儿子,“你是不是疯了?做什么要撕这衣服?”

林淮安不做回答,扔开手中剩余的布料,正好掉到林老爹的身前。

“还卖吗?”他眸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血丝爬上眼珠,话音中的轻蔑意味更是十足。

“你…”林老爹涨红了脸,指着他的脸,干瘪瘦黑的手不断发抖,嘴唇颤动,半响都没能说出话,最后猛一甩手。

“唉!”

重重叹出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林淮安默立在房中,随后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收拾起地上那些四散的布料,尽数丢在了灶台下面,等待着化为灰烬。

宋府中,柳叶一脸焦急地等在府门前,见马车从远处驶来,脸上一喜。

马车悠悠行驶到了宋府门口,驾马的人便先行下了来,放下车旁的小凳,撩开车帘。

里面的人刚露出头,柳叶就急急地迎了上去,“主君您可算回来了,三郎醒了,这会正在闹着,执意不肯吃饭。”

“怎么回事?”话语中含有担忧。

马车中的人正是宋玉辞,一听这话他也不讲究什么别的东西了,三两下的下了马车,举步如飞地往府中走。

柳叶跟在他身边,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过一遍,“三郎醒了后,就一直在喊淮安这两个字,旁的话都不说,还一直嚷嚷着要见淮安。

“我们没办法只好先哄住他,但也只管了一会的用处,这会子又开始闹了,所以我才在府门口等着您。”

“淮安?”宋玉辞默念这两个字,想到了昨日那个倔强不已的青年,一时间眉头紧皱起来。

他们走得很快,到了三郎居住的院子中,还未进屋就听一阵喧哗声。

“淮安,淮安在哪儿?三郎要见他,你们都走,三郎不想看见你们。”

女子的规劝声起,“三郎乖,先吃些东西,吃完了就能见到淮安了。”

“三郎不信你们,都是骗子,都在骗三郎。”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宋玉辞眼皮狂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屋中宋喻舟一身雪白寝衣,坐在床边,身前站着个婢女,二人之间的地上落着只瓷碗,碗中的粥食倾洒而出,弄脏了下面铺就的织锦软毯。

屋中其余婢女一见宋玉辞,齐齐行礼,“见过主君。”

宋玉辞略一挥手,继而快速走到幼子的面前,拉过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着,直到确定没有损伤后,才松下一口气。

“三郎,你要吓死爹爹啊。”

“爹爹,三郎不是有意的。“宋喻舟抽回手,语气没再有之前那般不饶人,像是只收起了利爪的小猫。

“三郎想见淮安,爹爹带三郎去,好吗?”他扯住宋玉辞的衣袖,眼神宛若孩童讨要玩具般透出渴望。

宋玉辞没立即答应,回身冲着屋中的人下令说:“都下去吧。”

待屋中的人都退出去以后,他才坐在宋喻舟的旁边,语气柔和道:“三郎跟爹爹说说,你为什么想见淮安?”

“因为…”这个问题把宋喻舟问住了,他重复这两个字好一会,脸上露出茫然。

宋玉辞观着他的神色,正欲开口换个问题,却听他的幼子字正腔圆,正正经经地道:“因为他是我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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