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佛堂(23)23(1 / 2)

“你今天有遇到什么新鲜事吗?”宣兰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盖到脖子上,像是紧紧悬上喉管的一根绳索。

“我是依旧同之前没什么两样,”宣兰问完之后毫无间歇地接上,根本没打算能得到那只白色雀鸟的一点点回应,“不过昨日你给我带回来的话本倒是有意思的紧,我托跟了我服侍许久的墨梅每日念一段给我听,感觉这日子倒是没那么无趣难熬了。”

宣兰从软枕下摸出一本话本,摊开放在盖在小腹处的锦被上,手指一点一点抚过书页上的墨字,粗糙的纸张摩挲着稚嫩的指腹,迫切地希望她长出双可视物的眼睛。

“这本是讲一家门府的小姐无意间救活下了一棵快要枯死的树,没成想这树竟是神物所化,得蒙这位小姐的相救才得以存活,于是默默从她贪顽的年岁一路陪伴相守,直至她及笄时,得了一次偶然的时机,她知晓了神物长达十年的报恩,而神物也在那日化为人形,一人一仙相濡以沫,虽说寿命之差难以补弥,但也算共赴了白头。”

宣兰睁开混浊的双眼,就像在那一瞬看到了窗外梧桐树上的白鸟:“你觉不觉得这话本故事和我们很像?”

“这里有这么多书,我们从哪儿找起?”

赵越岭他们一路顺利的出奇,那些恶心又缠人的鬼怪像是见光死的植物,全程都没再敢出场。

方嘉柯看向刘策:“在哪儿引出的宣兰?”

刘策听到方嘉柯问,配合地抬头四处环顾试图辨认,但没过两秒钟就放弃了,有些抱歉地摇摇头:“这些书架长的差不多,我认不出来了。”

“那你们是怎么把她引出来的?”赵越岭抬头看他,眼睛鹰似的直勾勾看着他,嘴唇干的有些起皮,抿的却又很紧,连唇角旁一道淡淡的疤都跟着绷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另类的凶悍和戾气。

虽说刘策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和赵越岭他们也算朝夕相处,但可能是因为处于完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面临着完全不同的工作环境,也可能是处于工作状态下的他们与平常相比攻击性太过外露,刘策回答赵越岭时甚至有点诚惶诚恐:“沈知闲在书架上扎破了手指,用血在一本书上写了字。”

赵越岭听了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活生生被他们这虎口拔牙的冒险精神刺激笑了:“要说你们这胆子还真不小。”

刘策:“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该不该说只是姓沈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其他人都快吓死了。

赵越岭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把不想听他们惊险经历的意思直接写在了脸上:“活下来就成——小温,沈知闲的手在捉迷藏的时候受了伤,先去找到当时划伤他的那个书架提取血迹样本,然后用检测器扩大搜索范围,找找那本他写了血字的书。”

他转向方嘉柯:“嘉柯你自己看情况,随机应变,记得注意安全。”

方嘉柯轻轻一扬下巴:“放心。”

其实要是把赵越岭这人正儿八经地论起来,骨子里真比闻冕冷了不是一星半点。异管局里上头的人总半真半假地跟闻冕开玩笑说,小赵自从那次双线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就有些变了性情,更像条养不熟的蛇,冷血薄情的,平日别和他走太近,没好处,说不定还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

闻冕一遇到这种情况就成了一笑面虎,笑着暗搓搓地把这话换了个花样回敬了回去,从未跟赵越岭提过只言片语。

赵越岭点了点头,就听到刚离开的温故在通讯器叫了他:“赵副队,我找到了。”

赵越岭对这速度毫无意外,一边想着科技果然能拯救世界,一边捋了把满是青茬儿的脑壳:“哪儿呢?”

“赵副队!这儿!”

赵越岭循着声音看见了那边温故扑棱蛾子似的在那儿招手,随口答应了一句:“嗯瞅见了,呆着别动。”

温故闻言就老实呆在那儿,在等赵越岭走过来的那几步路的功夫里翻开了那本书,然后如愿看到了沈知闲工工整整的血字和相比之下宣兰更瘆人的回复。

仅仅是看着这短短几行字,温故就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手里的书还没合上就有只手伸过来将其抽走。温故顺着那结实的手臂线条看上去,就看见赵越岭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血字,露出一个难以言明的笑来:“这位沈先生的胆识,倒是很有意思。”

赵越岭合上书,在看到封皮上的菩萨蛮时一挑眉,但没在那本书上纠结太久,他上下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书架:“之前在这里找到的菩萨蛮,看来要重新找出来,我们肯定是漏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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