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身世5(2 / 2)

“当年,你的姑母,也就是皇后娘娘生他时难产,才刚诞下他就血崩离世,当今陛下又不是太后的亲生子,与她关系颇僵,太子殿下又是嫡子,不便交于太后抚养,是以,皇后故去以后,陛下便把他带在身边抚养。”

“可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又是个大男人,素日里政务繁忙,哪懂得照顾孩子,还不是把孩子交给了奴才们带着,但宫中尔虞我诈,底下的奴才们又只管让孩子讨好陛下,赢得陛下的赞赏,哪会真正在意孩子的想法。”

“所以,此计一时可行,待他大一些了,陛下便不喜了,常常斥责他,是以,他的性子便越来越怯弱,还没幼时的你活泼。”

说到此,沈文君长叹一声。

“但幼时的你身子也不好,常常生病,娘亲也顾不上时常进宫照看他,便想着让你爹进宫照看,但你爹是个粗鄙的武夫,只懂得看他长得好与不好,脸蛋白净不白净,其他的一概不明,底下的奴才们又阴奉阳违惯了,他去了也等于是白去。”

“娘本想给一些银子让奴才们多上心一些的,但宫里人圆滑,若没人在,陛下又不喜,给再多的银子也不好使。”

“再加上,后宫的那些妃嫔都希望他早日....”

说到这时,沈文君瞧见秦烟澄澈好奇的杏眸忙住了嘴,宫里的尔虞我诈她怎么能说给女儿听呢,便赶紧说起了其他,“好在他进入蒙学以后,又有了你三哥做伴读,性子这才一点点好转起来。”

“你幼时便去了凌涧,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曾知晓,太子殿下他感激你爹爹和娘亲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但烟儿,我们也不可恃宠而骄。”

“你只需要记住一条就可,在外,不可对太子殿下不敬。”

秦烟忙坐好,点头,“娘亲,我知道的。”

见她好似有些拘谨,沈文君忙笑着补了一句,“不过太子殿下性子温和,你就算偶犯一点小错,他也不会与你的计较的。”

“烟儿不必害怕他。”

秦烟摇头,“我不怕太子哥哥。”

沈文君伸手轻揉了揉她的乌发,嘴角含笑,眼眸温蔼,“你尽管与太子殿下好好相处便是。不过烟儿,你已经大了,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你在国子监内记得与太子殿下保持距离,以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于太子殿下可能无妨,但你是女子,在这事上总是会吃些亏的。”

秦烟点头,“娘亲,我都记下了。”

“记下便好,娘亲这就放心了。”

国子监的试卷批阅还要三日才能出来,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秦烟一直待在自己府内,没有再出门了。

长泠院内,秦烟坐在秋千上,精巧的绣花鞋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群摆随着秋千晃动柔顺垂下,微微晃动着,就如一朵盛开的雪莲,清雅柔美。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小脸上满是忧色,“今天是第二天,还有一天....”

明明三天没多长,但她却觉得仿佛是在过一个深秋一般,时间长的要命,连每一刻钟都是煎熬。

她虽有信心,但最终结果没出来之前,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底。

若真是落考了,那她之前在娘亲面前说的话那可就叫人笑话了。回想那日考试的题目,秦烟总觉得,自己有几题还可以答得更好的,但答案已下,她现在就算再懊恼也没用了。

如此繁杂的心绪不断交错在她的脑海,令她一点也安不下心,直唉声叹气着,恰好被前来寻她的秦淳瞧见,顿时便大笑出了声,“妹妹在愁什么,说出来让三哥替你开解开解。”

秦烟听见声音这才发现院中来了人,忙抬头往声音源处望去,见一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正大步向她走来时忙起身,有些不满的噘嘴,嘟囔着,“三哥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秦淳赶紧大声喊冤,“哪里,明明是你自己想事情太过沉迷了,哪能怪三哥走路没有声音。”

秦烟也不说话,只是撇头不看向他,倒像是真生气了,看得秦淳大为头疼,忙道歉,“好了好了,妹妹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原谅三哥吧。”

“三哥这次来,是带你出去玩的。”

秦烟闻言,杏眸微亮,忙转过头看向秦淳,快步上前后就是扯住了他的袖子轻轻摇晃着,仰头满是期待看着他,“三哥说的可是真的?”

秦淳笑着,“当然是真的,三哥还能骗你吗?”

“娘说你自考试完后就一直闷在家里,人都快闷坏了,恰好今日三哥休沐,就让我带你出去玩了。”

“正好,三哥今日也约了长山,你以后若是进了国子监,少不得要与他多接触,三哥这就带你与他提前熟悉熟悉,等你以后在国子监遇上事后,也好去寻他。”

秦烟捏着他衣袂的指尖微滞,眼中有些茫然和疑惑,“三哥说的长山....是谁?”

秦淳微怔,这才猛回过来神来,“瞧三哥,说顺嘴了,长山就是太子殿下,这是他的字。”

秦烟恍然大悟,杏眸弯了弯,“原来是太子哥哥。”

秦淳楞了楞,眼眸里满是惊疑不定,“太子哥哥?妹妹,你啥时候对他称呼得这么熟稔了。”

秦烟低头沉思一会儿,旋即抬头对他笑着,“好些日子啦。”

“好了,三哥,我们快走吧,今日我们去哪里玩呢?”

“游湖,放纸鸢,赏花都可,今日是陪你玩,自然是妹妹做主。”

“那....我想去游湖。”

“好,都行,妹妹可要重新换一身衣裳?不过,三哥得提醒你,长山已经在前院等着了,我们耽搁的时间不可太长。”

秦烟摇头,“三哥,我不换的,就这身。”

“那就走吧。”

两人一路行至前院,还未踏入正堂,秦烟便一眼看到了那坐在主位上男子。

他此时正低眉看着手中的茶盏,修长的指节捏着茶盏不断转来转来,似是在看那上面精巧细腻的瓷釉,眉眼温和,但一身鸦青色的长袍却无端给人一种清冷疏离之感,如天地寂静下,那银月下的纷扬寒雪。

听闻前方传来动静,他抬头望去,嘴角微扬瞬间噙起一抹笑容,如寒雪融化,“你们来了。”

秦烟和秦淳快步进了正堂。

她对着前方微低头屈身行礼,长裙触地,“太子哥哥。”

秦淳则是弯腰拱手,“见过太子殿下。”

陆重起身,行至秦烟身前,眼眸含笑的扶起她,“烟妹妹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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