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会3（1 / 2）
时间就这样过着。
期间，南戚回家跟南林海夫妇、南心存、岑琴吃了几次饭，没过夜。还是没去医院看南之安。又约了一次成良、李凛，没喊夏胥宁。
7月下旬初，他去提了车，一款高档的提完车的第二天新安下起了雨，断断续续持续一星期。
迈进八月，放晴，又恢复了暑热。骄阳似火，知了叫的震天响。
上次，在卜蜂扔下一购物车东西的傍晚，南戚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拉皮条的说，尚怿要出差可能没时间，要下周才能确定是否会参加。
7月19号时，拉皮条的又打电话过来了，告诉南戚，尚怿说可能会过去，概率挺大，出差回来正好是8月6号下午鹏城飞新安的航班。
聚会的前一天南戚早退了，他顶着38度的高温去理了发。在口碑上选了一家评分最高价格最贵的理发店，又在该店选择了最贵的洗剪吹。店内宣传页介绍，该款是资深设计总监亲自操刀，套餐价格880
元。是个吉利的好数字。
店里，理发店的员工给他递水又送小零食，一个劲儿地夸他长得好。模样好、发质好、身材好，哪都好，都快夸上天了。倒也没说错。
这些人这次没睁眼说瞎话。
南戚只是扯了扯嘴角。
洗完头后南戚坐在理发椅上，宣传页上的设计总监站在后面，将围脖纸在他脖子绕了一圈至后颈，最后头尾黏在一起。
“你想剪什么样儿的？”
又将围布隔空抖了抖展开，掠过南戚头顶绕到胸前，领口的卡扣扣上去时松紧刚刚好。
“你看着剪，帅就行了。”剩个脑袋的南戚在理发椅上对美化镜里设计总监的回道。
“追人还是求婚？呵呵……”
“道歉，送人头……”
这话问的没问题，可答的有毛病。
信你有鬼！
谁道歉这样道......花九张红太阳理个新发型，不是去挖墙脚就是墙角被挖了要“以色”示威。
设计总监的脸色红绿交替，不敢再接话了。他本意是套个近乎，留个好印象，把这个五官深邃、打扮不凡、浅麦色皮肤的客人发展成店里的回头客，后面熟了办个卡按个摩，介绍个朋友同事的，来店里消费，提高提高业绩。
可这客人说了这话，任凭平时舌灿莲花的设计总监也无言了。
这位设计总监在去取自己工具包的时候想，如果真如客人说的，是道歉的话，那选择“卖惨”才是好主意。
广为流传的道歉典故“负荆请罪”，廉颇可是道歉成功了的，获得了蔺相如的原谅。
现在是21世纪，不是公元前了，光着膀子背荆条实在不雅观，而且影响市容，搞不好还可能被热心市民举报，招来民警。不过背不成荆条，换成跪搓衣板、键盘、榴莲也可以……哪样都行，就是搞了个时髦的新发型看着不太行。
不过在管闲事和九张红太阳面前，设计总监秉持自身职业操守，果断满足客人的需求。
“那给你剪个二八侧分，长度也好打理。平时出门抹点发蜡、喷点定型喷雾，稍微抓下就行……我看你这上次剪的港式侧背......”那设计总监言归正传，手掌微拱五指分开拨了拨他湿哒哒的头发。
“嗯。”
“用不用上个色？”职业操守颇高的设计总监又开始想了，既然这位客人想以帅气形象去道歉，那上色后的新发型会更帅气！到时候道歉的效果会更上一层楼！客人会更满意！客人满意了，他拉到业绩的希望就又有了！
那客人开口了。
“不用，他不喜欢。”
他妈的，吃屎去吧！
你！还有那个你要道歉的人都去吃吧！
趁早！趁热！
设计总监前前后后，修修剪剪忙活了一个小时。效果惊人，自是不必多说的好形象，配得上九张红太阳。
从店里出来日已西斜，南戚驱车直接回了荔南湾。进厨房先淘米煮了一人份的米饭，回身又从冰箱里面拿了一根黄瓜、两颗西红柿、三颗鸡蛋。
洗净。
只去了头、蒂。下刀起锅一凉一热已成。拍黄瓜、西红柿炒鸡蛋。
一顿简单的晚饭。
吃完后，将碗筷收拾进洗碗机，按了开始按钮，洗碗机开始工作。
料理台嵌着的水池里还伶仃的躺着一个装过鸡蛋液的玻璃碗和一柄搅拌过鸡蛋液的长勺。
南戚蹙了蹙眉，抬手先捞起勺子，挤了一泵洗洁精清洗。
再捞起玻璃碗挤了一泵，左手四指拖住碗底，拇指扣在碗沿，右手四指并拢，在内壁就着洗洁精来回擦洗。等内壁洗了一圈，打开水龙头冲了一遍，再重复上个步骤一次，冲洗干净。
这样就不会再有鸡蛋的腥味儿了。这是17岁的尚怿教给他的。
南戚家的卫生，家政阿姨是每周一周四上门。在美时，也是请人，一周两次，另外每月一次大清洁。
但今晚，无心做任何事情的南戚，心神不属给家做了一遍清洁，手法娴熟。
给独住的地方做清洁，南大少爷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他实在是太无措。一想到明天可能会见到尚怿，感觉身上的零件都不是原装的了。
洗完澡上床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辗转反侧了很久依旧精神抖擞，没想任何东西。
因为，要想的东西在7月10号下午接到那条聚会信息后截止到上床前已经想了很多遍，也想的差不多了。
他现在是真的很想睡，想养好精神，展示给明天......不对......确切来说，是展示给今天晚上可能会出现的尚怿，还是如五年前一样的好模样。
遗憾的是，南戚真的失眠了，在床上烙了一个夜的饼。
他是不赖床的，习惯了早起。下了床趿着拖鞋进了浴室，抬眼看到盥洗镜前的男人眼底铺着淡淡的青色，
南戚真的要郁闷死了。
但已无可挽回、改善的可能。要非说BB霜、粉底抹点儿就能遮掩。可他可是个纯纯的纯爷们儿，大猛A，做不出抹女人用的东西。
无奈......换了身运动服、在鞋柜里找了双带气垫的运动鞋踩着下楼，绕着小区跑道慢跑了四五十分钟就回家先冲了澡。
电动牙刷在口腔里上岗，嗡嗡声伴着振动搞得他脑袋有点发麻。昨天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整天，又加上彻夜未眠，刚去呼吸了新鲜空气一点屁用都没顶！这会儿感觉头都要炸了。
冲完澡，刷牙洁了面，抹了剃须膏，仔仔细细地剃了胡子，拍了须后水，窄腰上围着浴巾出了浴室。
吃了早餐，把脏衣物清洗干净，又看了部老电影，客厅的挂钟时针分针呈60度夹角，分针指向正上方，才10点整。
距离下午聚会还有八个小时，出发六个小时。
荔南湾到新安饭店的车程一个半小时，家里到地下车库五分钟、找车位停车十分钟、找包厢十分钟、停在包厢门口整理思绪五分钟。合计两个小时。
这是南戚经过反复推敲后罗列出来的时间花费明细。本来到酒店先上厕所两分钟、整理仪容仪表三分钟也在列，但南戚觉得条条太多，跟自己大猛A的本真大相径庭，就把这两项明细合并到了找包厢十分钟这项里面，七项变成了五项。
可神经质的南戚没想，本来可以一项，简明扼要———开车到酒店2个小时。不是更“大猛A”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