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治愈9(1 / 2)

曾笛辉比韩远山胆子小得多,不论去哪儿身边都至少跟着两车人,要杀他确实不太容易。

刻印的消息是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有点舍不得用。在交底牌之前,得先试试其他路子。

马上就是元旦了,像曾笛辉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最好面子,逢年过节设个宴是很平常的事情。上海就那么几个高档些的饭店,我这两天跑了各大饭店去订元旦晚上的宴会,终于在华成饭店探到了消息。

曾笛辉订的是华成饭店二楼的宴会厅,我在楼上开了间房。

虽说一般宴会的时候会增加一些人看守,但是宴会厅里鱼龙混杂,说不定有机会混进去。

要说计划也没什么计划,宴会上会有餐刀,我连工具也不用带,只要伪装一个身份去找曾笛辉交谈就好。

再不济还有刻印这个底牌,如果不好下手,或许我可以借刻印的消息要求与曾笛辉单独交谈。

宴会的时候饭店总是乱成一窝蜂,尤其是接待这种有身份的人,领班提前强调的有条不紊不过是笑话而已。宴会开始前我趁着没人关注的时候溜进了员工更衣室,找了身服务生的衣服换上。

刚一出更衣室的门就有个领班叫住我,还好只是让我赶快去厅里,别在这磨叽。

服务生都是从宴会厅的侧门进入,门口的保安搜了下身确认没有携带危险品之后就放我进去了。

依旧是习惯性地观察周围环境,还没推测出那一帮西装革履的人里哪一个是曾笛辉,倒是先看见了章老板。

她站在陈察身边,大约是作为他的女伴出席。

章老板穿了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旗袍,披着华而不实的斗篷,丝毫没有了稚气,反倒略显风流。若不是确定她旁边的人是陈察,我还真不敢想象这是章老板。

小屁孩儿,想让我忍无可忍把你带走吗?

可真行。

我当然无法忍受这种羊入虎口的画面,当即准备去带章老板离开。

“服务生,服务生?”

我被身边一个男的叫住,他的女伴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泼在了自己身上,让我带路去洗手间处理。

都是头一次来,我刚才一眼就看见了洗手间,怎么就你眼瞎呢,带什么路啊带路。

“好的先生。”我不得不忍气吞声,“这位小姐,请跟我来。”

我带路前看了一眼章老板方向,她注意到了我这边,我们有了短暂的对视。

这小孩儿果然猜到我会在这里,眼神中没有一丝惊讶。

我将那位小姐带到洗手间,让她先自己清洗,我说要去给她取一条毛巾,借口离开了洗手间。

我回到厅内,端起放着一杯酒的餐盘,直奔章老板的方向去。

随着酒杯倒下的声音,章老板的旗袍被我泼上了酒水。

我瞪了一眼一脸惊讶的陈察示意他闭嘴,转向章老板:“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带您去处理一下吧。”

我拉着她直接出了宴会厅,带着她下了楼,让她在一楼大厅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去更衣间换回衣服,拿上我自己的大衣。

“走。”我扯下她显眼的大斗篷,把大衣披在章老板身上,拉着她离开华成饭店。

出了饭店之后我就自顾自地走,章老板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

我停在外白渡桥上,回头问章老板:“陈察什么身份,怎么去的宴会?”

章老板老老实实地回答:“刚才陈察身边的人是上海顺发银行的行长,也是陈察这次来上海办的案子的委托人。”

“那你呢,你跟来是想干什么?”我一边怒斥,一边觉得在这样的寒冬里她穿得实在又少又扎眼,便伸手去拉好她披着的大衣,“还穿成这样,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下三滥的玩意儿吗?把大衣穿上!”

章老板听话地穿好大衣,倒还不忘回答我的问题:“我来杀曾笛辉啊,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她说得太过直白,我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好在近处无人。

我压低声音教训起来:“章老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就凭你一个人能干什么?就算你侥幸杀了曾笛辉,你要怎么逃出宴会厅?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你呢,你就没有考虑这些问题吗?”

“我这样满身罪恶的人不需要顾忌这些。”

“你不是!”

章老板反驳的语气,像小孩子回答是非题一样果断。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们不会考虑太多,只会真诚地告诉你他认知里的答案。

我被章老板这三个字冲击地愣住片刻,失去了刚才训斥她的气场,只能暂时沉默。

“我知道你有本事杀掉曾笛辉,即便拼上性命。所以我就跟着你,只要你动了手,我拼了命也要上去再补一刀。你想玉石俱焚,我就陪你一起走黄泉路。”

我愤怒地盯着章老板,却忽然想起上一次我们在弄堂里这样对峙的场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