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 五国攻秦26（2 / 2）

“果然是他！末将就觉得他与王妃相似，幸亏告诉了大将军！可是……他为何到了这里？”

嬴疾低声解释道：“本来王上见魏冉机灵，有意将他送到相国府上做事，结果这小子不喜欢文官，三个月前偷跑出去从军。这事把芈王妃气的不行，张相国也四处找他，无奈此人灵力特殊，连相国也没找到。不想他竟然在司马将军这里，真是万幸。”

“万幸，万幸。”司马错长舒了一口气：“这家伙在军营里到处打架，挨了不少军棍，幸亏没给打死！”

“………把他给我好生看紧了。”嬴疾道：“这是王上和张相国都看重的人，还是王妃的弟弟，出了事，王上、相国、王妃那边都不好交代。”他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司马错道：“这人武功不错，这次自告奋勇要求在前军做敢死卒，将军，这敢死卒能立不少军功啊！”

“………司马将军。”嬴疾无奈道：“你说你，别光知道打仗啊！动动脑子，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将军说看紧魏冉。”司马错道：“我让那白起看着他就是，他和白起关系很好。”

“司马将军啊。”嬴疾扶额道：“现在就把魏冉从敢死卒里撤出来，快！”

司马错连声答应，陪着嬴疾去前军改名册了。

孔涵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心里五味杂陈。刚才嬴疾一说“五国兵临函谷关”，他便细细想了想关于嬴疾将军的事情。虽然忘记了太多细节，但他也大概记得，这位嬴疾将军的大将生涯就是从击退五国联军、大破魏相公孙衍的合纵开始的。

也就是说，这场仗，五国惨败，秦国大胜。

孔涵顿时有些失落，他不喜欢看秦军耀武扬威的四处杀人，尤其不想看到秦人杀赵人、齐人。于是他没有选择回去找白起，直接跟着司马错走了。

几日后，司马错领着军队去了函谷关。

函谷关，这绝对是一个让六国为之胆寒的名字。秦若东出，必走函谷，只要聚兵函谷关，便又是一个让天下恐慌之事。孔涵在书中读过，这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大河，是这世间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因关塞紧靠大河，关在谷中，且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

随大军一路到了函谷，孔涵才明白什么叫关塞要道。这里地势险峻，两侧都是深林高山，两山之间的谷底有蜿蜒道路相通。人行期间只觉空谷幽深，如入函中。此处道路甚窄，车不分轨，马不并鞍，大有“一泥丸而东封函谷”之态。

孔涵终于明白为何秦**队多在山林中练兵了，如此阵营，就是为东出函谷做准备。次日，大军行到函谷关口安营扎寨，此时函谷关内，皆是旌旗阵阵。秦人尚黑，秦兵多黑甲黑袍黑旗，放眼望去，整个秦营黑压压的一片，漫山遍野，压迫感极强。

虽然一切军需布置和新兵营类似，但司马错这几日忙的头都要大了。他是嬴疾将军的副将，平日里操练军队不说，还要处理各种军情密报，将它们总结之后再上报给嬴疾。司马错忙归忙，但也记得魏冉的事情，他大手一挥，把白起也从敢死卒里调了出去，让他和魏冉一起去做探子。

魏冉和白起走了，孔涵不想去看杀人，便呆在函谷关大营看司马错在军帐里挠头处理公务。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就算自已没有跟着魏冉和白起，这俩人的存在感也无比之强。

这几日，先有探子来报，说这联军军营闹鬼，猪羊鸡牛、美酒佳肴经常无故消失。后来，又有人送上密信，说崇敬鬼神的楚国公子在联军军营拿着仅剩的猪羊牛去祭拜山神，此事把合纵策划者公孙衍气了个半死，和楚公子吵了一架。

最后，鬼神一事越来越离谱，众密探的工作跑偏，甚至写起狐狸大仙的传闻来。

司马错看了之后莞尔一笑，但嬴疾得知之后气的七窍生烟，和司马错独处之时忍不住发了脾气。嬴疾大声斥责魏冉带着白起跑到敌人军营里花天酒地、偷鸡摸狗、不干正事，还说等这小子回来，先让司马错按住他，给他狠打一顿军棍。

“将军何出此言啊？”司马错奇道。

嬴疾摆了摆手，帅帐之中的守卫连忙退了出去，嬴疾走到司马错身边，低声道：“此事需得保密。”

“末将遵命。”

“司马将军，你有所不知，这魏冉的灵力非常特殊，比芈王妃的符咒之术更胜一筹。”嬴疾羡慕道：“南疆之国多会些通灵占卜巫医之术，楚国王族的灵力也多与此有关，只可惜这种灵力极为稀少，又只能出于王权贵族，故天下有与魂魄、占卜、巫医相关灵力的人少之又少。当年孝公之宠臣景监，他的灵力便是罕见的镇魂。”

司马错“啊”了一声：“景大夫的灵力竟然是镇魂！怪不得秦公让他去陪……呃，末将失言。”

嬴疾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魏冉是楚国王族之后，灵力是罕见的移魂。他可以将自己的魂魄移体，附身松柏。”

“啊，原来如此！”司马错喜道：“我秦国有如此人才，真是太好了。

“魂魄移体，凶险至极，他竟然还有闲心扮山神！联军军营之处阴气颇重，稍有不慎就会损伤魂魄！”嬴疾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这偷鸡摸狗，吃肉喝酒！他在咸阳宫时就因为偷吃猪蹄牛腿被王妃狠狠斥责过，还因为带公子稷上房揭瓦被我抓过，今日还屡教不改！”

“…………噗。”

“……司马错。”嬴疾看着偷笑的司马错，无奈的扶额道：“也就是本将军脾气好。”

司马错点头道：“末将知道。”

“…………”

孔涵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突然觉得司马错真是可爱，秦军的军旅生活竟是如此有趣，就连嬴疾将军的威严面容也可爱了起来。

又过了一日，魏冉和白起回来了，他俩一回来，就给司马错送了个大礼。

据魏冉说，这几天来，他和白起不仅把五国联军的军备摸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把布防地图都画了出来。两人面见嬴疾和司马错，呈上了地图。

司马错又惊又喜，嬴疾却眯着眼睛道：“秦人士卒，只能吃五谷，只有做了将军，才能喝酒吃肉！”

魏冉赶紧解释：“大将军明鉴！都是那个楚国公子送给我们的！”

嬴疾冷着脸道：“这么好的灵力，用来偷酒吃肉，你小子还想不想立军功了？”

白起道：“我……我和魏冉画了布防地图，地图之上还写了各个军营的领军将领，将军请过目。”

嬴疾虽然还是语气冷淡，但脸上已经浮现出笑意：“行了，退下吧，站在这里一身香味儿，本将都饿了！出去换身衣服，休整一番！”

魏冉与白起连声答应，拜别两人，退出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