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卡喉咙15（2 / 2）

孔涵闻言惊出一身冷汗。秦国人？若是起先生是秦国人，那么按照刚才姻缘提供的信息，他就是赵之仇敌秦王的师父了！孔涵双手紧握，急切的看向白起。

白起咽了饼，坦然道：“在下楚国人，住在齐国。”

孔先生平静道：“幸亏仪兄上了一盘饼，若是再让先生食鱼，先生的身份就遮不住了。”

白起道：“家住山村，未食过如此大的鱼，是我孤陋寡闻了。”

孔先生道：“七国之内，唯有秦人爱用手进食，唯有齐人进食礼仪颇多，先生若是齐人，为何不擅长用筷？不习惯用筷之人，不是秦人，就是久经沙场，只能吃些冲水熟谷的士卒。”

白起道：“先生多虑了，在下久居山村，一个猎户，自然不会这些礼节。”

孔先生道：“先生在秦，可有亲人？”

白起道：“以前有个亲戚，但后来各奔东西，再也不见，现在我孤身一人。”

孔先生闻言，拱手道：“在下有一请，请先生务必答应。”

白起奇道：“先生何来一请？”

孔先生道：“在下后日有一赴秦商队，请先生护送。”

孔涵万万没想到亲父竟然提前了商队入秦的时间，而且还要起先生护送，他疑惑道：“亲父，不是说好让我去吗？是不是王诩说了什么，让亲父改了主意？”

孔先生斥道：“小子无礼，我在和起先生说话。”

白起皱眉道：“我为何帮你？”

孔先生眯起眼睛道：“因为先生想要送两个人去秦国。”

白起不解的看着他，孔先生眨眨眼睛，突然笑了，语气和蔼的说：“来，先生接着吃，明日给在下答复便是，现在不急。”

三人又开始和睦的进餐，孔先生面带微笑，白起还是那样平静，只有孔涵心慌意乱。他拼命想着七国之内哪个王是个会用剑的少年，哪个王叫稷儿。他想了半天，只想到那个流氓的秦王稷，可是人家都已经七十有余了，他少年时起先生还没出生呢。孔涵脑袋都想炸了也没想出来，他一阵恍惚，怀疑了一会儿自己的姻缘之力，又怀疑了一阵自己的听力，出神之时，竟然忘了咀嚼，直接生吞了一口面饼，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孔涵：………

这次，孔涵已经卡出经验来了，他估计了一下异物的大小，觉得可以咽下去，便用力咽了下去。然后低头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又揉了揉脖子，这才擦了眼睛抬起头。

这一抬不要紧，孔涵羞愧的发现，自己的亲父和起先生正在看着自己。

孔先生道：“这次就是肉夹饼了？”

白起道：“王仙人果然神机妙算，与其说是灾星，不如说是能看到人们在未来的灾祸。”

孔涵苦着脸说：“是我自己走神了。”

孔先生指责道：“笨小子，今天光走神。”

白起站起身：“我去拿碗水来。”

孔先生闻言，连忙站起来：“先生坐，我去拿！”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孔涵第一次这么丢人，面红耳赤的侧着头不看白起，白起也一言不发，用筷子吃力的夹鱼。孔涵的脸好不容易不热了，突然听白起说道：

“涵弟，你觉得稷儿待我如何？”

孔涵瞬间又恢复了面红耳赤，连忙说：“我……我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了。”

话一出口，孔涵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白起闻言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的吓人：“你知道稷儿，你如何看到的他？我知你有姻缘之力，你看到了什么？”

孔涵抵抗道：“什么稷儿……什么姻缘？”

白起的眼神晦暗，令人胆战心惊，孔涵见他生气了，解释道：“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我只看到了你穿着银甲，在看……你徒弟在练剑。”

白起道：“为何知道他是稷儿？”

孔涵实在不知如何撒谎，只能道：“我见先生孤身一人，想帮先生寻个良人……所以做了错事，对不住先生。先生莫怕，姻缘的情景不能维持太久，我只看到先生和一个舞剑的少年在一起，场景就消失了，没有看到别的。至于为何叫稷，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先生一问，我一慌就直接答了。”

白起微微抬头，仿佛陷入了沉思，他喃喃自语道：“涵弟，这是先生的私事，这事既然你看见了，先生便告诉你，但是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孔涵道：“先生放心，我绝不给旁人说。”

白起道：“我这徒弟乃是周天子的公子粟，流落他乡，被我救了。粟的另一个叫法是稷，所以我唤他为稷。”

孔涵不信：“真的是周的公子？”

白起微微皱眉，压低了声音：“因为他一心平天下、复大周，故不愿做公子，经常以王自称，还让我这样叫他。我不肯，就被他赶走了。”

孔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刚才还奇怪，七国之内没有这样年轻的王啊，如此便解释清了。是我冒犯，让先生伤心了。”

白起认真道：“无事，涵弟千万不要走漏了消息，我不想再遇见他。他若是知道我在此，必杀我。”

孔涵道：“放心吧先生，我发誓，绝不会说出去的。如此不仁不义的徒弟，长大了绝对比秦王还要流氓！千万离他远点！”

“啊，对。”白起顺势道：“确实比……秦王还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