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4（2 / 2）

“不拿了。”

封氏产下的私立医院，封晋把封隋推进去刷脸，免了很多流程。

他催封隋去隔壁换药，自己则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着虞然，免得他落跑。

虞然麻木地坐在医护床上，任医生给伤口清洗抹药。

“宝贝儿，近期洗脸的时候，千万不要再沾水，记住了啊。”医生阿姨嗔怪地看着他，“昨天洗澡没少泡呢吧，好好一张俊俏的脸蛋儿，净瞎折腾！”

这称呼腻乎乎的，虞然不习惯地皱起眉，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他嗓子从来景市开始就没好过，声音哑得都快听不清了。

医生瞄了他几眼，抽出医用手电，对准他，“来，嘴巴张开我看看。”

虞然还没应声就被捏住了下颚，不得已张开嘴。

“声带红肿，不疼啊？”医生看完口腔麻利地抹开他眼皮，“眼睛也很红……”

虞然猝不及防被怼着眼睛照射，瞳孔缩了缩，有种瞬间失明的错觉，垂在身侧的手在空中无措地抓了两下。

“没感觉，麻的。”他哑声说。

封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从门口走过去，伸手搭在他肩上：“身上呢，有没有伤？”

虞然摇摇头，怕他不信才吐了句：“没有。”

封晋的确将信将疑，不过他不信也不可能扒人衣服亲自检查，也只能问问就作罢。

他盯着男生的双发旋，听医生说：“耳鼻喉科和眼科都去看看吧，别小小年纪就落下什么病根儿。”

虞然闭了会儿眼睛站起身，点了下头便朝外走，把背后的包转到身前，边走边摸里头的手机。

出了诊室手机正好开机，屏幕上跳出来一堆信息和未接来电，大多都是吴白玉发来的，收债公司老板，以及一些陌生消息。

“不先回消息？”封晋对上的他的视线，坦然道：“抱歉，不是故意看的。”

随意扫了一眼就轻易瞄到了。

虞然眉梢压下来，喉咙发紧，“嗯，没什么要紧事。”

封晋盯着他，“这也不是要紧事，你先去楼上检查。”

“谁说不要紧的，我们又不欠他的，哥你不要我要！”封隋隔壁诊室出来，听到他们说话，连软件都打开了，直接伸到他们中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挡在封隋的手机上，封晋说：“他要他的，我的不给他。”

虞然抬头，便只把欠封隋的转给他本人。

从医院出来已经十点多了。

虞然领了一大袋子的药，都是封晋付的钱，每当要付钱的时候，不是被对方强制按回去，就是被抢先一步。

“我是替和宁照顾你，你记和宁的就行了。”封晋说。

封隋走在前面，回头瞥了眼他的独眼龙造型，冷嘲热讽：“今年奥斯卡典礼没你虞然，老子还就不看了！”

真他妈会装可怜，要不是见过他那副装逼脸，还真信了他的邪。

虞然自认理亏，回学校的路上头都没抬起来过。

“行了，回去上课吧，”封晋把他们送到校门口，临走时嘱咐封隋，“少惹麻烦多学习，人成绩比你好，打架也比你厉害。”

封隋脸一黑，想反驳半天憋不出理由，这他妈才是最气的。

虞然也没说话，抱着袋子加快脚步，心虚不已。

打架他确实比封隋厉害，但成绩就不好说了。

两人各怀心思同时出现在九班门口，九班个个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们。

昨天掐架的两人，今天风平浪静地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那一角像打了无数聚光灯，众师生时不时就朝那里扫几眼。

虞然把药整个塞进桌兜里，封隋趴在桌上，听着袋子窸窣的动静没完没了地响动。

来回想到他哥刚才的话，火气一点一点地升高，经过噪音一点燃直接爆了。

他抬头瞪着虞然：“上着课呢，你他妈小声点会死啊！”

虞然被他一吼，颚骨紧绷，但手摸到药，攥着拳头忍了下来。

班上霎时落针可闻，化学老师忍不住护犊道：“封隋，听你声音挺这么洪亮，要不换你上来讲啊？”

封隋登时更来气，“讲个屁，我会讲还坐在这里？不想讲就滚蛋！”

化学老师拍下手里的书，直接从讲台上走下来，指着他鼻子：“封隋，你怎么跟老师说话的！”

封隋悠悠然站起来：“坐着说的，怎么着，不爱听是吧，行，那我站起来说。”

引起一阵哄笑，化学老师扶了下眼镜，“给我去外面站着！”

她虽是女老师，脚下踩着高跟鞋，身高近一米八，气势不比封隋弱，“滚出去，别影响别的同学学习！”

“呵，滚就滚。”封隋抬脚就往外走。

地球真是绕太阳转，而不是绕着虞然转的？

妈的，越想越气！

他走了两步，气不过又折回来，狠狠踹了一脚虞然的桌子。

可怜虞然的前桌，吓得直接惊坐而起，脸都白了。

虞然深吸口气没说话，书包还没摘下就跟着站起来，借口说伤口疼要去医务室。

看在封晋的份儿上，不能让封隋这个火药桶到处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