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7(1 / 2)

堂皇富丽的长信宫中,明贵妃随驾接引完卫含章,便赶紧回到自己宫瘫在了美人榻上。

“贵妃娘娘,您有什么疑惑吗?”焕儿是明贵妃在汉人侍女中最喜爱的,无他,赛罕看着觉得顺眼。

“焕儿,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三哥要叫那姓卫的十八。”她支着头,手指拨弄着盘中的果子。

焕儿知道她家娘娘正值盛宠,就连日常向皇后的请安,昭定帝都顾念着会打扰她早上睡觉给免去了,但听到此话还是一惊,“娘娘,您小声点,卫侯的闲话咱可不要说。”

“知道啦,好焕儿,你告诉我嘛,况且为什么不能说,我又没在背后骂他大坏蛋。”

“娘娘!”

“好的好的,你说。”塞罕捧着了脸,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盯着焕儿。

谁家贵妃娘娘会如此可爱?

焕儿沦陷了,“娘娘,我小声告诉你啊。是因为卫侯与陛下自小关系就亲厚,而且卫侯的母亲郡主娘娘同陛下的母后是闺中密友,在后来老侯爷与郡主娘娘仙逝后,侯爷便是先后和陛下看顾着长大的。”

“这样啊,那卫侯听起也挺可怜。”

纯挚之人感情充沛,一闻天下苦难之事,都未细问真假,先怜悯同情了起来。

“是啊是啊!您是不知道当年那锦贵妃和二皇子有多跋扈,他们仗着有先皇的恩宠什么阴毒的法子都使得出来。寒冬腊月的,就让陛下、九皇子和卫侯落进了那御花园的冰窟窿去,可怜九皇子当时年龄小,因此早殇。陛下还被先皇怒斥看顾不好幼弟,而被罚跪御花园,先后娘娘脱簪求情了都不管用。还是卫侯执意同陛下一同受罚,听说两人跪了许久,最后,先帝看在卫侯年幼又失怙恃的情形下才免了责罚。”

焕儿讲的绘声绘色,情到激动时,眼睛里都是忿忿的光,仿佛当年那场大雪也落到了她的身上,一同体会过彻骨冰寒一般。

“听起来三哥更可怜些,可当场三人还是九皇子最可怜。”被焕儿感染,赛罕摸向盘中果子的手收住了。

焕儿已经情难自抑,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完全顾不上规矩,“娘娘,其实最可怜的是先后,她的两个孩子一死一罚,多惨呀!”

“是哦,但三哥并没有害他亲弟的理由吧?”而赛罕也全然沉浸在了里面,一门心思都在这上头,至于焕儿那一点礼节上的细枝末节她向来是不在乎的。

“是啊,所以陛下失了弟弟还无辜受罚多惨啊。”

“那三哥当年有多大呀?”

“尚未加冠,大概十七八岁吧。”

“天,和我差不多大。”明贵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袄子,又再看了看窗外虽泛黄但还未落尽的叶子,坚定的把糕点盘往远处推了推,“这糕点我得给三哥留着。”

焕儿哭笑不得,“娘娘,陛下不缺这个,但您留着陛下定然高兴。”

“等等,焕儿,你还没告诉我三哥为什么要叫卫侯十八呀。”了解了一下当年的昭定帝,赛罕在沉痛中可怜了他一把,并且发誓要去收拾二皇子和锦贵妃,直到焕儿拉住她再三解释那两位早被卫侯砍了之后才陡然惊醒。

“因为先后娘娘本就失宠于陛下,加之又受了寒风,在那不久后就抱郁而终。陛下自此便当卫侯是唯一的亲人,而卫侯的年龄刚好在陛下的兄弟姐妹中排行十八,所以陛下就以十八称卫侯了。”

“这个我知道,听人说卫侯比三哥小了九岁,但先后娘娘身子不太好吗?”

“唉,其实先后娘娘的身子原先是极好的,在闺中时还常同郡主娘娘去马场跑马,除了有孕的时间晚了些,让庶子庶女们抢了先。”焕儿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赛罕又一次渐入佳境,翻身在美人榻上盘腿前倾,“原先好?难道后来又出了什么变故?”

“先后娘娘久无所出,自然有闲言碎语。后来锦贵妃盛宠又戕害娘娘,而后娘娘又接连丧友丧子,身子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别说先后娘娘,那刮骨头的风吹久了谁受得了?”焕儿说到此处,担忧地看了赛罕一眼,“娘娘,您想要长久在宫中立足,怕是得要有皇子公主傍身才是。”

“怕什么?三哥可喜欢我。”赛罕明显对焕儿的忠告不放在心上,转头就关心上其它的事儿,“那三哥的头风症可是那时引起的?天气一冷再稍微吹点风他就疼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我看着可难受。”

焕儿看着她不以为意的模样,更愁了,欲言又止几番,还是顺着赛罕的话头说了下去,“这个奴婢不太清楚,不过大可能是吧。”

自家主子毕竟还年轻,而且陛下确实极其疼爱她,或许不至于有怡贵妃的那一天的呢?

“但当时卫侯也一同落了水,挨了跪,他没事吗?”比起焕儿的愁肠百结,显然赛罕依旧兴致勃勃。

焕儿疑惑了下,随即坚定,“当然没事,头风可是害热害冷害风,西北那块儿大沙地听说可是又冷又热又是大风雪、霹雳雨的,卫侯除了偶尔被人暗算受点小伤外身体可好啦。”

“为什么?陛下当时年纪比卫侯大许多呀?况且九皇子也受此灾殃,卫侯当比九皇子年岁还要小,为何就他没事?”赛罕自西北而来,对那片广袤的草原怀有无限的热爱,自然是不认同焕儿对那儿的刻板印象,但此时她的不解盖过了想要辩驳之心。

“可能是陛下登基后政务繁忙,伤神费脑?九皇子自己身体不好?”这实在触及到了焕儿的知识盲区,只有勉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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