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1(1 / 2)

卫含章原意是想带宁怀沙直面“惊喜”,但是由于他起身时发现那人睡的正好便没忍心将人弄醒。现在一看,倒是直接将惊喜送到他面前更好。古语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是古人有误还是他自己实在是人品不好,遇到的大多是类似萨迪克一般的发言。

但谁会跟手底下的亡魂计较呢?卫侯只考虑他的刀还锋不锋利,出刀速度快不快,至于对面人的是非善恶不在考量范围之内。

那样的临死之咒太过于轻飘飘,不值一提,但卫含章下意识不愿意让宁怀沙看到知道。

“萨迪克那些疯话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卫含章看着打扫战场的兵卒,侧头对周浵道。

这些年卫含章周身的功勋积攒的越发多,几乎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周浵只当他是不想外人听了那话再心生疑虑。但话又说回来了,那萨迪克说的轻巧,现在西北军站着上风地位,只要卫含章不发疯不打他们当然可以维持住表面的和平之相。但万一有一天卫含章没在西北军中了呢,西北军没那么强盛了呢,那些鞑子还能安安分分只在自己的地皮上放牛牧马么?

两人在一边放哨,周浵见没什么人在近前,于是又开始借机发挥他那没事就烦一烦卫侯的属性,“风禾。”

“怎么了?”听这称呼卫含章就知道他接下来没什么好屁。

“朗照在京师没找足做参片的药材。”

卫含章没什么表情,“俞寒这个废物点心,百年份的不好找就找十年份的,十年份的不好找就找新鲜的。对了,药材他找不到,消息没落下吧。”

“没有,陛下听从了宁相的建议,征调了十万大军给曹平和晏安去了东南。”

这下他的表情有些微变化了。

“东南,李愚。”

“将军,有什么问题吗?”能让这混账上心的多半问题就不小,周浵也提了把心。

“暂时不确定。”卫含章的余光扫过周围,压低了声音对周浵道,“西北的事务还是你打理着。”

周浵反应不过来,只觉不舒服,“将军?”

天一日一日的转凉,举目是连片荒草,从极北吹刮来的风在轻甲的隙间迅疾穿梭,呼呼风声中带着铁甲相触的清脆“咔嚓”声。

风一刮,卫含章那被瘴气燎过的嗓子和肺里就痒的厉害,但主将要在军前咳成个痨病鬼未免太不像话。他伸手捏了下鼻头,缓缓地咽了口唾沫,将那痒意克制了回去。

“回头悄悄让陶大夫来找我。”

西北军未来的走向形势未明,但这讳疾忌医的玩意儿居然愿意主动就医,虽然还要人大夫偷偷地,也算是长进喜人了。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治头疼。”

周浵激灵了一下,卫含章的头疼算是老毛病,平日也不影响行军打仗他就懒得喝苦药汤,偶尔给他来次狠的,他才又喝几口药安抚着。

这玩意儿突然要看大夫居然不是因为头疼?

周浵凑近了过去,压着嗓子,“祖宗,您又从哪儿惹的腥?上回的伤还没好?艹,我就不该让你去的。”

那人这次潜进了蜀地,补齐了前几次的空缺。卫含章放逐自我到西北扎根五年,借着与鞑子交战的间隙就擅离职守往各处跑。至此算是将吴国的疆界跑全乎了,也确拿到了详尽的舆图,但这些十足珍贵的图要真正发挥作用还得有可遣之将能用之兵。

说句难听的,现在越国说到兵马,谁不指着卫侯呢?那些图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但要拿卫侯去换,越国的诸人就是再昏头也都不会同意。

“冷静点,上回的伤陶大夫看过没问题了的。”卫含章随意散漫,对着的好像不是自己身体。

提到这茬周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

卫含章皱眉退后两步,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嘶,他忘了,上回挨了一箭后,这人就仗着他念几分旧情,以及陶大夫倚老卖老,要推了他的南下之行。软磨硬泡都不同意在他身体还没有好全之前帮他打掩护。箭伤还能看到好的时候,其它零零总总的毛病治一治应该也有希望,但那头疼,根深蒂固,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他要耗到猴年马月吗?

于是卫大聪明就将兵法活学活用,来了招偷梁换柱、暗渡陈仓,在连探过几十个兵士的脉象后,他总结出了正常人的大致脉象,再加上内力深厚,骗过陶大夫把脉那会儿,就不是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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