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挑灯夜读79（1 / 2）

顶层鲜有人来，推开门带起的风扬起了一片尘埃。

冬日里难得的阳光透过窗子打进来，平添了一份朦胧。光经过飞舞的尘埃，有了形状。

这里与下面的每一层的布局都不一样，它更精简。但无论从哪里来看，它都蕴含着与下面不同历史感。

他们并不觉得这里的历史感厚重，他们只觉得这里有什么与他们有着某种与灵魂相连的东西。

“走吧。”南谨辞抬手摸了摸悬于腰间的长笛，走进了这个房间。

南谨言紧随其后还不忘把门带上。

“好多灰啊哥哥。”南谨言抬手扇了扇周围，尽量让自己周围的灰尘少一些，“怎么感觉这么轻松。难不成进不进顶层阁楼全凭自觉？——算了，哥，咱俩一个找古籍一个找乐谱。”

南谨辞看了看手上的门牌也没多说，只扬了扬眉，道了声“好”。

怪不得今日比往日都早下学，守门的那位还格外叮嘱了句不要去顶楼。怕是自己和阿言来的每一次都被他知晓并告知祖父了。而他们二人往常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亦是被祖父默许的，包括他们今天打定主意来藏书阁一探究竟。

南谨辞也只是握着那枚门牌无声地笑了笑，便抬步走向了阁楼的另一端。

窗不明几不净，一抬手就能带起一片尘。若是挥袖子挥得狠了，面前就会激起更多的灰尘。

鲜有人来也就罢了，怎也没人收拾整理一下呢？

南谨言一边在书架间穿梭翻找一边无声抱怨。他用袖子掩着口鼻，只用一只手翻找，但速度竟也不慢。

可愈是这样，他心中郁气更盛，恨不得掐诀画符给这里来个大清扫。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南谨辞也顾不上会不会弄脏衣裳了，可那满架子的竹简丝帛纸张，都落满了灰，有些连字都掩盖完了。简直是给他的寻找增添了不少难度。

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在主位找，可他看了一圈，就是没找到自己真正需要的那几份，思来想去，也只能在各个地方混乱寻找。

最后，南谨辞带着满手的灰和成摞的古籍典章走到门口，丢到了酸枝木的雕花桌子上。不出意外的又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并且好巧不巧地飘到了怀抱数十张古乐谱瘫倒在一旁椅子上的南谨言面前。

南谨言将那几张纸拍在那一摞书上面，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哥哥，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先把这些带走回头找个时间再放回来了。”

南谨辞正准备应下，就听见南谨言又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不过不该啊。藏书阁不是向来最注重打扫整理的吗？怎这么大的灰也没人清理，不怕这些被虫蛀了？”

南谨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看来眼天色，估了估时辰，便将东西一股脑地收了起来，把南谨言从椅子上薅起来：“回去再说，不早了，回去换身衣裳去祖母哪里用晚饭。”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南谨言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过两日小年夜，还要和祖父父亲叔伯他们一同准备祭祖的物件……”

为了掩人耳目——其实也算得上是掩耳盗铃了——兄弟二人在下楼的途中还不忘去其他楼层取些平常学子和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研习的书籍曲谱。然后在青年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的玩味眼神中离开。

南谨辞和南谨言走得匆忙，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青年在他们下来后的举动和衣摆袖口处无意间沾染的灰尘——和他们俩如出一辙。

……

挑灯夜读和埋头苦学与影向来是不沾边的，但是没办法，用晚饭时，南锐一边考察了一下其他几个孙子孙女的学习，一边暗戳戳地夸赞和提点南谨辞和南谨言。

南锐说：“你们呀，也不要总是拘泥于夫子教授和我说的东西，要多读书，我们家这么大一个藏书阁不就是拿来给你们用的吗？别总觉得藏书阁是什么禁地去不得。还有那谱子，可不兴一味复刻，总要有些自己的想法。年前年后，不上族学，就多看看书练练乐器。”

全程只有南谨辞和南谨言专心致志低头吃饭，其他几个——不包括南瑾瑜，她在影门，还没回家——听着南锐的话，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得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