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类10(1 / 2)

谁也没想到一起普通凶杀案的嫌犯竟会被人灭口,线索就此断在永胜堂。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只好先行回去休息。

繁星当头,再次回到熟悉的破院,沈鱼跃发现一切都有被稍微收拾过。

摔坏的门已然修缮,被绑的人也已放走,庭院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新添了三两只木桶和许多干柴、花卉盆栽,比起先前的荒户野屋勉强有了些人气。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鱼跃不由道:“你原是有钱的吗?”

当时误闯进这户院子时她还以为久无人住,后发现封流尘在,她还猜测对方这些年过得很是拮据。

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但封流尘既然有钱,为什么不让自己住得舒坦些?

“我原住在烟雨寺后山的禅房,”封流尘知她心里所想,解释道:“是接旨时受人暗算,被打晕后带到此处的。”

沈鱼跃了然。

这某种意义上都能称得上绑架了,也难怪他醒后要收拾那两人。不过这也正好无意间帮了她一回。

想到此,她略带感激地看了眼封流尘。

后者注意到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许局促起来。

他抬眸道:“我之前染了风寒。”

沈鱼跃看着他,静待后文。

“我不知京城那帮人是怎么注意到我的,还造谣害你冲喜嫁了过来,”封流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我知你有心悦之人,待此间事了,你我可以和离。”

说完他也不等沈鱼跃反应便急急背过身,道:“这段时间先委屈你,我去烧水。”

“你站住!”

封流尘脚步顿了顿。

关于原主的传闻,沈鱼跃不清楚他听闻过多少。

对方愿意和离自然是省事,这件事结束她也方便离开,但沈鱼跃还是不希望有人因为原主而误会她本人。

“心上人这种东西之前的‘我’或许有,但现在没有了,”沈鱼跃绕至封流尘身前,看着他道:“目前的条件我也并不觉得委屈。”

有的住还要什么自行车?

何况,此案结束她就会离开了。

“我不知你在传闻中认识的我是何模样,但你不必将我当做寻常贵女那般看待,这样我们接下来相处会轻松得多。”

语罢,沈鱼跃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负手进了房间。

看着敞开的房门,封流尘静静伫立半晌,抿了抿嘴,转身进了主屋隔壁的小厨。

主屋内也已收拾过,还是只有一张床,但换了被子,也置办了些女式的衣物,只一些家具尚未来得及购置。

说起来他高低也算是个皇子,混成现在这样多少有些惨了……

趴在床上歇息的沈鱼跃有一搭没一搭想着,忽闻房内响起重物搬运声和倒水声。

隔着屏风,她听见少年的声音道:“热水备好了,我就在院中,你弄好记得唤我为你上药。”

那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上药’二字的声音还没有关门声大。

她本已将背上的鞭伤当做重获生命的小代价,现在发现,它们还可以稍微捉弄一下某纯情少男,只觉思路好像打开了啊。

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沈鱼跃一瘸一拐蹦到盛了温水的木盆旁。

由于背后的伤,她并不敢太放开洗,只能剪开纱布,将身体稍微擦试,便收拾起身躺回床,将人唤进来。

封流尘从屏风处绕过来时,见沈鱼跃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背上红白一片,骇得顾不上羞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给人止血涂药。

“先前抱一下还会脸红呢,这会不羞啦?”沈鱼跃笑嘻嘻逗他。

封流尘不知如何回应,也不敢抬眼,红着脸死死盯着背上伤痕,默默上药。

见状,沈鱼跃不敢逗弄他太过,便也不再说话,嗅着药味,感受着背上时不时的清凉。

过了半晌。

“明天……”

“你……”

沈鱼跃一顿,当即让封流尘先说。

“你不会觉得痛吗?”

从见面到现在,沈鱼跃身上一直带伤,可是他却从未听她喊过疼,平时没有,上药时亦没有。

听到这话,沈鱼跃想了想,指指他的左腰,道:“那你呢,你这里也被狼爪划伤了。”

“你和我不一样。”封流尘下意识道。

沈鱼跃支着脑袋,回头看他:“哪里不一样?”

少年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倒觉得我们也许是同类呢。”沈鱼跃语气随意道。

流尘,流尘,身为皇子却流于微尘,不难想从小到大他会经历的什么,可她又好到哪里去呢?

她或许有一个美好幸福的童年,但十岁时,父亲生意场上失意,开始酗酒,殴打她和母亲,从那时开始,他们的遭遇便已有重合。

痛恨难捱。

他们都是伺机忍耐之人。

她还记得自己最初选择法医学的原因。

父亲家暴母亲致死,却动用权势,在司法损伤鉴定上走了关系,导致她官司败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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