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崔家61(2 / 2)

祁王浓眉骤叠,心里明白鹤灵渊没必要欺骗自己。

若他说的是假话,那就更好,但鹤灵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编造谣言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你告知我此事,目的是什么?”祁王问他。

鹤灵渊敛了笑容,神情自若道:“没什么目的,只是因为上次在马场时,差点让殿下遇险,心中有愧,所以才会特来告知一声。”

祁王闻言,又开始怀疑鹤灵渊的用心。

上次马场赛马,鹤灵渊赢得堂堂正正,发疯的是祁王那匹,遇险的也是鹤灵渊,他心里能有什么愧疚?

“殿下,您不必担忧我别有用心,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我发觉的。”鹤灵渊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搭在了扶手上,指尖点着上面的花纹碰了碰。

祁王闻言挑了下眉,不再追问什么,只道:“本王明了,会让崔家提防坏事发生。”

他撩着袍子站起身,正要往外走时,又顿步偏头道:“多谢鹤大人相告,权当本王欠下一个人情吧,日后你可找我讨要。”

祁王走得匆忙,这场谈话亦无比隐秘。

回鹤府的路上,鹤灵渊又开始梳理起自己目前掌握的情报和先机,一条条一件件,汇拢又分开,紧密纠缠团团虬结,想的多了,自然就又起了杀心。

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当真是累人得很。

若能除去卫呈言,自然是有法子可行。

但卫呈言死了,卫敛却并不会收手,何苦又横生枝节,脱离了前世的轨迹后,鹤灵渊每前进一步都将面临着难以预测的未知境地。

所以还是得不动声色地保持原状,最好是卫敛那边不能察觉半点异样,这样鹤灵渊才能走得更顺。

秋高气爽,宜出行,宜赏景。

师冷霜早早就来了姜家老宅寻姜浓。

在半道碰见了正在院子里面练武的姜叙。

晨曦明媚,斜着从天幕上投下来,正好笼罩了宽阔的庭院。

一旁桂花树散发着幽香,枝头还残存昨夜洒下的露水。

师冷霜阔步穿过回廊,耳旁就传来长□□透空气的破风声,她偏头看去,一身墨色劲装的姜叙正抬手把长枪收回身侧。

他跟着把目光对过来,两人视线交合时,又默契地转开了头。

站在阳光下的姜叙依旧冷峻着一张脸,额角细密的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往下滑落,将衣领晕出深色的痕迹。

延续了姜家祖传的好相貌,使得他即便神色冷漠,但抬眸看人时,还是无端勾出两分难以言说的温吞。

师冷霜边走边嘟囔:“大清早的就练枪,真是够有毅力。”

实在是家中老太太看管的严,收缴了武器还不算,遣了嬷嬷跟在她身后,时刻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怕师冷霜的一言一行都太过乖戾,惹得京城中再没有人家敢来提亲。

姜叙默默盯着师冷霜的背影远去,最终消失在回廊转角后,他才轻叹一声,执枪挽了个枪花继续练了起来。

姜家老宅鲜少有人常住,下人更是不多。

师冷霜一路过来都靠自己摸索,幸好儿时记忆尚在,要不然还真找不到姜浓的院子。

“我看你就该住在玲珑楼,搬回来干嘛呀,我过来找你还要绕小半个京城。”

师冷霜靠坐在贵妃椅上,旁边的小几上摆着各色茶点和水果,她伸手去捞过一串葡萄,边往上抛边用嘴去接,玩得不亦乐乎。

“我父亲和母亲要到了,宅子还是要住几天的,否则他们回来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姜浓正在让茗春给她束发,自己单手撑在梳妆台上,困得眼睛都没睁开。

“我看你这么困,要不然不去了吧?”师冷霜很快就吃完一串葡萄,又向着点心下手。

“好啊,那你自己去吧。”姜浓巴不得不去,正好还能睡个回笼觉。

“那可不行,你答应了要陪我的!不许反悔!”师冷霜一口塞进两块点心,鼓着腮帮子咀嚼,说话都含含糊糊。

姜浓笑着睁开眼睛看向她,“为什么非要我陪着你?”

“我跟京城这些贵女都不太熟,有你作伴,我至少不会笨手笨脚惹出事端啊。”

“只是个赏花宴,你走个过场不就行了。”

“我倒想速战速决,奈何老太太盯着啊!唉,她天天说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我这样的来了,都快双十年华了,还拖延婚事。”

听着冷霜语气中的哀怨,姜浓的脑子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她轻声道:“有第二个啊。”

“谁?”师冷霜听见这话,一下子就起了好奇心。

“谢佩瑶。”

“噢,她啊,我知道她……小时候见过几次,端庄娴静至极,行走时裙摆都不会有丝毫波动,这正是我祖母所设想的最标准的淑女。”

师冷霜不咸不淡地说着:“她年龄应该跟我没差太多吧,居然也未成亲吗?”

“好像是,你下次若见到她,或许可以向她讨教一番为何家中还不着急将她嫁出的秘诀。”

听到姜浓这话,师冷霜不禁挑了挑眉,“我才不问,谢家必定是要精挑细选的,怎么会匆匆下嫁谢佩媱呢。”

姜浓困意上头,没有再多说,只是迷迷糊糊中总在走神。

前世的谢佩瑶一直没有嫁人,谢家和她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又是在等谁呢?

京城里这些世家女的婚事向来都被盯得很紧,但为何偏偏就谢佩媱最特殊?

疑惑太多,姜浓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又选择不想了。

收拾一番用完早膳后,姜浓挽着师冷霜的胳膊往外走。

马车到荥阳郡主府时,日头正盛,稍显燥热的天气使得出门在外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姜浓一手挡在额头上遮阳,刚踏进府门,身后就传来了贺宁朝与贺宛月的交谈声。

“大姐快点啊,好不容易能出门玩一趟,你可别再一脸郁闷了,就当散散心嘛。”

贺宛月的声音依旧高昂且尖锐,一说话就引得旁人不住转头去看。

“好。”贺宁朝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她从早起就有些不适,下腹时而传来一股坠坠的钝痛感,很轻微但却又很明显。

贺宁朝以为是昨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又觉得天气实在是热,喝了一碗芙蓉子后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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