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宫26(2 / 2)

胤王发话,府中哪有敢不听的?这可是个有人惹了他,说杀就杀的主啊!

他们跑得比鸡还快。

佑鹏逸大步过去,伸手将那个把侍女匆匆落下,就要逃出去的人拉到怀里。

晗伍看的最后一眼,便是那自称作梵彩的男子被胤王拉在怀里,衣襟凌乱,口脂抹乱在唇边。

苍白的藕臂轻轻揽住在胸口颈间深埋的头,嘴里虽喘着,眼底却真切无波。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男子与男子竟也能亲密。

而且那男子眼底分明一副有些抗拒,不快的模样。

晗伍将门关上,在他转过身以后,里面的声音顿时大了。

是夹杂着欢愉与痛苦的。

晗伍时常能见到那名公子,一袭红衣,身躯单薄。

在他新交的一名年纪相仿的好友口中得知,那位娈宠原自西域,被贩子流卖到中原,自一次出逃中正好遇到了京都的车队,便又被变卖。

谁听了不道一句可怜,而府上的人不过是当做食后笑话来谈论的罢。

晗伍垂着脑袋专心吃着参了水的干米。

默不作声。

时间过得很快,过完年初一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宫中便传出一声噩耗。

“大皇子病卧床榻,已是危在旦夕!皇上召各亲王回宫,就连那个许久未在人前露面的烨王殿下也要回来!这件事你们听说了没有?!”

“烨王?就是主子总是一口一个‘崽子’挂在嘴边的那个烨王殿下吗?”一个侍女懵懵发问。

“是啊!皇上最是心疼这个烨王殿下!我听传言说啊,他们关系可……”

“你们在这做什么?!”一个面容冷肃的领事侍女走进他们,一人各不轻地各自挨了一棍子。

“背地里嚼舌根?若是被各主子听见了,可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那聚在一起的几人都不是年纪大的,听见领事的这么说,登时被吓得浑身一颤,站直了身体。

那领眉一横:“愣在这做什么?利索点,该干嘛干嘛去!”

“哎哎,是!”

这时的天还有太阳。

可等到抵达了宫门前,风雪相比起早晨也大了许多。

“主子,要不要再带上一只手炉?”方徊沁跟随在廖临洲左手边,红豆则在右手。

“不必。”

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场合,他揣着只手炉捧着像什么话。

红豆闻言抬起头看向那廖临洲的后脑勺:“主子,小公子……”

“拿一个来。”廖临洲立马改口,嘴里嘟囔:“真是怕了。”

红豆心底微诧。

没想到陈容济说的拿小公子出来做箭使当真有用。

廖临洲最怕的就是爱管事的,一件事能分成七八份的说,再由七八份会引发出的百八十种结果拿来讲道理……

总之,能听少一句念叨就尽量少一句罢。

廖临洲无奈接过手炉。

“殿下,烨王殿下。”旁边一道有些阴柔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是一位笑得吉利的公公走来:“参见烨王殿下。”

“仪公公。”廖临洲同他点头。

“哎哎。殿下还记得咱家可是咱家的荣幸。”仪公公笑容不变,退后一步弯腰行礼。

“一面之缘,犹记于心。”廖临洲弯眸回道。

仪公公弯着眼,抬手作揖:“殿下请随咱家来吧,皇上这几日日夜为殿下着想担忧着殿下的身子。今日得知殿下要到,早早地便为殿下准备了轿辇,吩咐咱家在这里好生侯着。”

廖临洲正要抬步向前,旁边却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廖临洲听见‘病根子’三字,缓缓停下了步子,弯着眸侧过身笑道。

红豆一行人也跟着停下,看向三人的眼神带有不善。

在车旁的那一家三口,是方才跟着廖临洲前后脚下车的沂王佑保懿。

他点头至礼,道:“皇兄,许久不见。”

佑保懿有些窘迫,无奈他这王妃就是管不住嘴的,仗着家里,跋扈得很。

他无奈道:“是,许久不见了,倾渺在……”佑保懿说到这,一愣。

廖临洲去了何地,没有告知宫中任何一人,就连派去的人也没带回什么消息……

他只得改口道:“倾渺近日过得可好?”

“乐得清闲。”廖临洲点头,温和应着。

“倒是皇兄,面色有些疲惫,可是没休息好?”

佑保懿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站的地方是在宫门前,只得将一口气又咽了回去,摇摇头:“无事,倾渺先进去吧,待我还得安顿好了妻儿。”

廖临洲点头,但还是微蹙起了眉:“皇兄再与嫂子恩爱,怎能今日一同……”说罢,他顿了顿,一双桃眼潋滟,无奈地直直望着佑保懿的双眼,“并非是有意针对,只是今日入宫之事,想必也所论不小,一时半会,应是商议不完的。”

佑保懿原本也不同意带着沂王妃上进宫的马车,但她闹着想来,又再三保证她不会做什么,只是鲜少出去走,想要一同前往看看罢。

可说的总比做的好听。

佑保懿摇摇头,无奈道:“是,倾渺快些先去吧,待我安顿了她们便速来了。”

“我和母妃为何不能一同跟着进去?”那圆润异常的世子穿着奢靡至极的衣衫,抖着肉,就到了佑保懿身后。

一看便是娇养大的,肉质嫩美,肤若气球。

廖临洲从前对他的印象就不好。

养坏的孩子,只会败坏宗门名声。

“亲王议事,闲人为何能进。小世子也年十有一二了,这点礼识还不懂得吗?”廖临洲敛了笑意:“皇兄,世子还是常亲自带在身边的为好,否则败了沂王嫡子身份,落人口舌,于情于理,对谁都不好。”

“这点兄长我只能尽力。”佑保懿看了一眼马车上掀起帘子瞪他的王妃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皇兄。”廖临洲自然没错过佑保懿的动作,“若是玉琲好学,那便狠些心送进宫充做伴读,若是不好学,所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满腔墨水这种荒唐名声,便不要让王妃互肆宣扬了,宗门丢不起这个脸。”

廖临洲看了一眼马车那被一只玉手掀起的帘子,明着在那偷听。

“我会与皇上提及的。”

“这……也好。”佑保懿心里别提多高兴,面上还是平静着同廖临洲离别作揖,“为兄就先谢过倾渺了。”

廖临洲笑着点头,之后见沂王妃终于憋不住下了马车,便懒得再看,就跟着仪公公转身离开了。

侍卫中有人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廖临洲侧过头,视线牢牢地锁定那个抿紧唇,故作严肃的人。

他一张俊美的脸上带着和煦如风的笑意:“何事这么好笑。不如路上说出来给本王听听?”

领头的杨仄默默将头垂下。

烨王殿下穿着一身厚重的毛裘,这时的京都冷得紧。

有一点雪落在鼻尖,廖临洲稍稍蹙眉,用指腹将其轻轻抹去,转身便抬步走了。

手上应当是为了保暖,戴了黑色的长手衣。

那名侍卫讪讪摸了摸鼻尖,跟了上去。

一旁的同伴则抽了时间,贱兮兮地给他做口型,‘你完了’!

气得他想冲他挥拳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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