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宫26(1 / 2)

“承云最喜欢先生了!”

佑扶青双手紧紧环住廖临洲的脖颈,弯着眸,笑得露出八颗瓷白大牙。

廖临洲但笑不语。

这几日下来,宅邸里逐渐行上正轨,人人都变得更加忙碌了许多。

廖临洲更是因为不在京都,受到的监察力度变小了,就尝试着将烨王势力的手伸向更远。

果然,激得远在京都担任内阁重臣的景王都从十万八千里远给他送来信,担忧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廖临洲在接到以后连连叹气。

只好提笔回了封信。

以后烨王名下的那部分关于商铺情报,他会想办法解决的……

虽然景王佑籁笙一直是十几位亲王中的中立,贯是不站队的,但多一份把柄在别人手上,总归不好。

毕竟撇去身份不谈,这内阁重臣的位子,他也是靠自己一步步脚踏实地,各个举措落实亲督地慢慢过来的。

更别提佑籁笙有时还有些儿实心眼子在,那根筋一跳一跳的,触动情况令人难以捉摸。

廖临洲可以去揣测他的想法,可他不想去揣测他那根实心眼子的筋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看回账册打算盘。

在如今仅存的九个同代亲王兄弟,和一位长公主中。

除去中立的景王,还有便是一心追求踏遍天下,只愿浪迹天涯成为一只孤云野鹤的怀王佑梧烃;

和性子纨绔,不喜约束但好歹守礼知数的十三亲王佑淮既;

以及为情爱出家,云游四海,至今未归的佑晤;深宫中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前任太子,佑行甫。

这五位不参与权斗,或是纯粹地当个闲散亲王的,最是令人放心。

至于将人畜无害故写在脸上,将乐得清闲挂在嘴边的其余亲王,个个在宴席上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狼子野心昭昭。

烨王佑弦岭自然也不在各自公认的无害名单中。相反,因为最亲近皇帝身边的一层原因在,反倒是受众臣警惕最为严重的。

他深居浅出,性子除去表面的一贯温和以外,其余再令人难以琢磨。

所以在那种时候他若还是待在京都,总是是非多的。

不如主动请离,反正近年宫中发生不了什么大事,他留在这,还不如借着病,好生离开修养,韬光养晦。

而且他该知道的事,一件也不会落下。

佑敛棣就是不想让他离开,也容不得他拒绝。

等烨王到了偏远的地方,便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不明了。

就是有有心人想要借机除掉他,也无处下手。

毕竟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这是以臣子与众百姓的视角所看到的。

“胡言!一派胡言!”

在偌大的王府中,下人战战兢兢得跪倒一群。

“若不是佑弦岭那个崽子,谁敢抢本王胤亲王府的货物!人家都来抢了!而你们还没找到那崽子所在的地点,你们是残废哪?本王养你们何用!”

胤王一身华衫,金线穿过胸前后背,连通肩胛双臂,一举一动间,将衣袍上张牙舞爪的兽脸牵动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跑出来,将所在众人撕裂、吞吃入腹。

那些个下人更不敢有何举动,吓得两股颤颤,头抵在地上。

“抖什么屁股!再抖,再抖就将你们一个个扔进青楼倌馆,卖身赚钱!”佑鹏逸气得一脚揣在脚旁一人的臀侧,将人踢到那柱子上。

自烨亲王离京以后,不光是民间百姓各有猜忌,朝廷之上也是动荡不安,这几个月风声不断。

佑敛棣更是有意将消息拦阻,免了几位亲王本就不必要的上朝之务。

在这里特指胤王佑鹏逸。

关于这件事,佑鹏逸同佑敛棣一众拉扯了近有一年之久,只能说是堪堪平手,相互制衡。

可直到烨亲王离京,这才终于定下这项规定,亲王至此无需上朝。

胤王差点没气死。

几年前父皇选中佑敛棣做太子一事本就饱受争议,还不待自己有所动作便大事频发。

大大小小的天灾**接憧而至,各国不安,期间漓国又小动作不停,更是平白惹得东延沾了一身荤腥。

大事在即,朝臣哪还有余心搭理其余。

那下人喉间一哽,肋骨好像断裂一般。他颤抖着爬起来,忍着痛,眼里含泪地重新伏在了地上。

他被赐名为晗伍,今年十不过三,被父亲卖了换银子抵赌债。

在各个人手里兜兜转转,然后就被胤亲王府的人买了回来当做打杂的使。

这里人各个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脸,他一个新来的没有靠山,无权无势,也没钱,在府中谁都能踩他一脚。

吃不饱穿不暖,最是凄惨卑贱。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路上便一头撞死算了……

“纭意这是在做什么,怎的又跪倒了一片?”

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带着侍女走进来,手弯揽纱,身子娇小纤细,腰饰颈饰叮铃作响,脆生生的,颇有别样风情。

他身量不似寻常男子高大健壮,而是单薄轻盈,脖颈也是白皙脆弱,好似一掌便能掐断了。

依拉勒是两国人的混血,生的是一出眼窝深邃,眉目媚艳,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极为抢手的。

在场的下人都认识这位,是近几年被胤王带回来的娈宠。

在府上地位堪比正娶侍妾,听说是被救回来的。过程惊心动魄,曲折艰难,这位从此以后就委身于胤王身边了。

梵彩不识字,胤王便亲自为他取一姓名,是为梵彩。

梵一字亲佛。

是为铭记梵彩为他求佛路上磕的一千零八十个响头。

彩,则是希望梵彩从那个地方逃离以后能够过得更好,过得精彩,过得开心。

但当时,梵彩说愿意和他回来,佑鹏逸也是从未想到过的,他心底欢喜难掩。

身边兄弟都不亲他,因他野心何其大。

可野心不大,如何立世。亲王无求,岂不浪费身高地位,何人不唾弃。

若非胤王府早有王妃存在,怕这二人的恩爱程度……

佑鹏逸方才发了好大一通火,此时眼底还有气,看向梵彩的眼神也带着凶狠。

梵彩被吓得一颤,抬手掩着红唇,一双泪眼微垂。他小声道:“梵彩将将煮了家乡羊汤,本想着纭意爱喝,可、可是梵彩又扰着纭意要事了,所以……”

他在这时还时刻谨记着佑鹏逸要他行正的礼,所以才没有立刻跑走,而是小声解释着自己的目的。

可等到说完,梵彩便立马转身,像个受了惊的,撒了蹄就要跑走的羊。

还没等逃走几步,就被叹了口气将气强行咽下去的佑鹏逸无奈拉住:“意外罢了,没凶你。话都让你说了,让我怎么哄你?”

佑家男儿除去烨亲王哪位不是身材高大?胤王自然也不例外。

他压着声,人到中年并未发福,而是身子依旧强健,不懈于锻炼。相貌虽不算一等,却也不差。

鼻梁高挺,英气逼人,染上了三十八年时间的风雨,韵味成熟,低着声哄人时那双时常漠然的眼中好似只有自己,更是令人面红耳赤。

梵彩自然看到跪倒在一旁的众人,他将头低下,眼底羞得染上泪光,轻声细语说:“梵彩……梵彩不可得寸进尺。纭意有事,我要走。”

梵彩收不回手,便急得用另一只去掰他的。

袖口被他动作拉着往上跑,就见那只原本雪白一片,甚至能清晰见着血管的单薄皮肤下有一大片带着血痂的疤与红肿。

梵彩收回了手就要走,没见着佑鹏逸脸上倏然冒起的大火。

“全都滚出去。”佑鹏逸冷冷道,底下众人吓得连滚带爬地就乖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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