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变化快过计划10(1 / 2)

这是农历八月十八了,这是找曾雄后的第三天了,当天是八月十五,也是林建业订婚的日子。

可他人没回来,但也在林海峰两口子的主持下完成了这次订婚宴。

林建业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何芳敏早就回了知青点了,林建业拿起一瓶用罐头瓶装的蜂蜜去了知青点。这是他前些天在鬼哭崖整出来的。

一到知青点,就被何芳敏的这些革命同志好一顿数落。而林建业也虚心听着,然后向何芳敏表达了歉意,并送上了蜂蜜。

一看到蜂蜜,这些革命同志就大方地原谅了他。而何芳敏听到他是为了去找人,不让一个老人家伤心,也大方地原谅了他。

这不还关心起他累不累,林建业表示不累。但其实忙了一天了,哪有不累的。

唉!好说歹说总算混过去了。

这么多天的忙碌没白费,地窨子弄好了。那暗门也做好了,八月十六那天,林建业就去看了那温泉。

一个约有二十多亩地大的的盆地中间有一片石砬子。石砬子中上方偏北的方向,一股温泉喷涌而出,在山砬子的低洼处形成一处水潭。

水潭里的水满溢向下方,形成五个同样雾气迷漫的水池。然后再从地下碎石中渗透下去,流向了大地。

林建业每个池子都试了试水温,最上头的有近百度水一直是沸腾的,到了第二个也有八十五度的高温也就可想而知水流量的大小。第三个池子的温度也有六十来度,到了第四个刚好五十度左右,最后一个这天气泡最好,三十来度。

这六个池子让林建业的思绪飘了起来,他想到了很多,最先要做的就是在池子建房子。

这个还不能让人代劳,只能自己动手。可眼下是没时间了,得忙完了秋猎才行。

秋猎是为了对屯子周边那些野兽进行围猎,这样做是为了能让庄稼少被祸害,又叫护农。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没有好的猎人带领想要有啥收获,只怕是做梦。

这次公社派来了一个排的民兵,誓要对周边的野猪,黑瞎子,獾子进行一次大围剿。

林建业可不会去当那出头鸟,他这次参加是为了两个人,一个是知青点的那个杜威,一个是刘大麻子的侄子刘红全。这两个人林建业是不能放着不管的。

这两人中刘红全,林建业必须想法除掉的。这人做事心黑手辣,而且这人的贪欲很强,只要有他看上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弄到手。

前世的将军屯被他搞得,屯民跑的跑,迁的迁。一直到九六后让人弄死在山里,这样的祸害不能留,万一哪天看上自己那地方就是个麻烦。

林建业不会直接整死他,但围猎时法子多得是,让山牲口动手就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了。

八月十九早上,林建业,林建国,赵正阳,曾雄几人凑一堆。

曾雄问道:“川子,正阳,你俩冬季去林场干不?”

林建业还没说话,赵正阳先说:“雄哥,我们可不去了,我和川子两人上山里头划拉点皮子啥的,比去林场可强多了。”

林建国此刻也说道:“那我也和你俩一块去。”

曾雄见三人都不去林场,他也忙问道:“那你们也把我带上,我也赚点钱娶个媳妇。”

三人一听哈哈大笑,林建业笑道:“那雄哥看上谁家姑娘了?”

曾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童家大姑娘,昨样?”

林建业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林建国说道:“雄哥,你胆挺肥啊!地主家的姑娘你也敢娶。那行,那冬季赚到钱,让我妈给你保媒”

童家是满族,在将军屯有些年了。林家老爷子当年就是在他家养的伤,娶的是童家一亲戚。这童家会做人,那时童老爷子有个外号,叫散财童子。他这外号是咋来的呢?他家地租给佃户,要是年景不好,他也不去收那租子,佃户要送来,他还骂人家傻。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交啥租子,欠着吧。以后年景好了慢慢还。

这童家老爷子长期如此,家也就大不如前了。当年林家老爷子就问他,为啥这么大方。他说我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给子孙后代积点福吧。

也正是因为屯里老辈都记着这童家老爷子的这份情,土改时也没有受多大影响。屯里人也对童家就是象征性地批评一下。再加上林老爷子的坦护,童家人也没受啥罪。

但成份的问题让他家的男人娶媳妇成问题,童家长子二十六才娶了一个逃荒来这的女人。童家大姑娘今年二十三了,要嫁人也没人敢娶,怕受牵连。

林建业说道:“雄哥要是想好了,那别等啥明年的,就咱回来,我就让我妈给你保媒,要是没钱,咱兄弟三个给你凑。咋样?”

曾雄听林建业这么说,眼前一亮。可又暗了下去,犹豫着说:“我怕童家大姑娘不答应,我家啥情况你们也知道。”

林建业笑道:“就这?怕啥,咱兄弟几个,一个冬天还赚不来一栋房。你也太少看我了吧,就一张貂皮怎么也得卖个六十多,一个冬天怎么也也得整个几十张吧,还不够你修房子的。”

林建业见他还是有点犹豫不决,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就不像个男人样了,咋说你也是个爷们,做事情前怕狼后怕虎。你是有万贯家财怕人惦记。你啥也没有你怕个啥?”

曾雄被林建业的话一激,也雄心勃勃地说道:“川子,说得对,怕逑。下午回来我就去请咱婶子帮我保媒去。”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大队书记开始分配区域。分配武器,巧的是林建业和刘红全分到了一组。赵正阳和林建国,曾雄分到了一组。那杜威和公社来的民兵一组,分配武器时,林建业还和杜威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中,林建业看到了阴毒,怨恨,以及疯狂。

林建业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也没在意。反正他也是这样想的,既然都想弄死对方,那就看谁命大了。

今天林建业可没带狗,这是公家的事,那狗可是他自己的。他才会傻到拿自家的狗给公家干活。

众人由各队临时队长带领进入山林,林建业他们这队是八个人。由一个四十岁中年叫牛大满的领头,林建业一直走在最后面,这是他故意的。他要盯着刘红全,好找机会。

一行人走了有一个小时,中间发现了几只野鸡,都没开枪,这是牛大满不让打的原因。他怕枪声惊走山林中的野猪和熊瞎子,这牛大满还有点打围的经验。

林建业也不急,慢慢跟着,大约走了又半小时。众人站在山梁上看到那谷地的一帮子野猪,领头的两母野猪带着约有十四五头,正在谷中拱食。林建业看了看山形,这不是校尉坟边上吗。曾雄说的那个土豹子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些猪不会是土豹子的吧。

在北大荒还有野猪倌的说法,东北虎,东北豹被叫做野猪倌。这两种猫科动物会跟随猪群而动,饿了就弄一只来吃。然后又一路跟随。这些野猪就像它们放牧的一样,所以被人叫做野猪倌。

牛大满说道:“川子你和刘红全还有狗剩,蛋子你们年轻绕到前边山谷口,我们这边一放枪野猪肯定往那逃。能留下多少就看你们的枪法了。”

林建业乐得这么分配,看情况而动。他就不信还不能借野牲口给这刘红全来一下,要是不行那就找个地方弄死得了。

林建业对于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从来不手软。这是他爷林老爷子告诉他的,原话是凡是对你有巨大危险的事物,你要用尽全力灭杀。

林建业就觉得这刘红全就是最大的威胁,因为这辈子不打算去外面闯荡。

一行四人,刘红全走在最前方,林建业在最后。

林建业不停地看向四周,在将要走过谷口时,刘红全说道:“狗剩,蛋子,你俩留在这边,我和川子去那边。”

林建业不知道刘红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倒是不怕他打主意。

二人穿过谷口往前而去,忽然刘红全说道:“川子,你就在这谷口堵住那帮猪,我向前面那山砬子那里。”

林建业双眼一迷,看着刘红全。刘红全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们年轻人嘛,也跑得快,在这堵仗最合适。”

打围时,人们把各个不同的功能分成赶仗,截仗,堵仗。

刚刚牛大满那四个人相当于赶仗。狗剩,蛋子,刘红全,相当于截仗。而堵仗却是最危险的,如果前面赶仗的,截仗的没能打下多少野猪。那野猪一旦冲起来,是很危险的。

老话说:一猪二熊三老虎。是说山里野猪最多,伤在野猪下的人也最多。所以野猪也很危险,虽然比不上熊和老虎,可它们的量大。

林建业笑道:“好啊,没问题。”

见林建业应下,刘红全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好样的,那哥先走了。”

林建业冷笑,心想:就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不就是我赵叔和你抢大队长吗,想给赵叔个下马威,拿我开刀,那你等着。

林建业不急不忙,爬上一棵不小的山核桃树,往树叉一坐。拿出望远镜对着刘红全藏身的位置看去,刘红全也在找自己。

可刘红全没想到的是,林建业上树了,借着树枝挡住了刘红全的视线。

林建业又用望远镜到处看,一道黄黑色的身影一晃不见了踪影。林建业正准备找寻时,山谷上方响起了枪声。

林建业放下望远镜,拿枪瞄着谷口。没用多久,野猪群就如坦克一样穿行而来。那是啥也挡不住它们的脚步,两边谷口也跟着响起了枪声。

很快十二三头野猪冲向了林建业这边,林建业手中的枪就像那死神的镰刀一样,每一枪放倒一只。

连开八枪,放倒一头大母野猪,三头隔年沉,三头黄毛了。

隔年沉是刚刚性成熟的母野猪,这种野猪的肉质都不错,和黄毛子一样讨人喜欢。

剩下的拐弯向着刘红全那方向而去,因为刚才就那的枪声最弱。这是动物的本能,林建业见此。把枪里的子弹压满,拿起望远镜看向了刘红全。他此时正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林建业藏身的树,林建业看着刘红全正躲在一颗红松后面。

林建业正准备等野猪到他那位置时往那开一枪,先废了这家伙再说。但他还是有所顾忌,必竟这样自己就不那么干净了。

正在此时一道黄黑的影子一晃而过,紧跟着一声惨叫传遍山谷。

林建业用望远镜望去,刘红全一只手臂被一只头小身子大,黄毛黑色环状斑点的大猫咬住,身体被两只爪子死死按住。

林建业惊呼:“土豹子。”

土豹子是北大荒的叫法,学名东北豹,远东豹,金钱豹。说的都是他。是最大的猫科动物之一。

林建业也不由的心惊,没想到这土豹子还真在这,把刘红全当成了猎物了。

呼救声传来,狗剩,蛋子向着那边跑。林建业也不着急,反正大家都认为他年纪小,就算不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下到树底,刚准备小心往那边走。就听到了枪声,“砰砰砰砰!”

一道黄影冲的斜上方,正跳上一个石头顶子。林建业也没多想,枪往上一端,对着就是连开两枪,两百米,两枪全中。

土豹子前冲无力倒在了石头下方的软栆子藤架上,没了动静。

林建业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枪法,一枪暴头,一枪正中前胸。

林建业收枪没去看那土豹子,心想着:倒的这地方也太合适了,晚点再来扒皮剔骨敲牙。这是他最看中的部位,皮能卖个好价钱。骨是不卖,自己留着,这东西泡酒治风湿。而牙就是用当装饰品的。

如果有豹鞕也能当虎鞕用,前些日子天天去看那鬼哭崖出口的三个夹子,都没有收获。今天在这打个土豹子也是不错,这收获不可谓不大,至于那刘红全不死也应该残了。

等林建业到地方时,牛大满他们也到了。

刘红全还没死,嘴里直哼哼,不过不死也差不多了,肚子被挠开,肠子都出来了。一只手臂已经被咬掉,身上多处有咬伤和挠伤。

牛大满正让人在给刘红全包扎,另一边已经有人用绑腿做了个简易的担架。

很快众人担着刘红全就往外走,林建业和狗剩在前开路。

野猪也没人管了,出山没有耽误,一个小时没到就出了山。林建业没继续跟着,而是回家吃饭去了。

林建业到家,看到老妈正在逗小奶娃侄子。看到林建业,小奶娃就跑过来,奶声奶气叫道:“叔,骑大马。” 大嫂从厨房出来说道:“小瑞不能让叔扛你,你叔刚回来,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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