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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灰吹了吹胡子,神气地挺直了腰。

【放心吧,我保证听话。】

【夏夏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乱跑。】

【雪糕要当警犬,我也要当一只警猫!】

眼见到青石镇就在眼前,冯晓玉焦灼的心略微安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对不起啊,因为我的事情害得你们都没办法休假。”

开车的虞敬民憨憨一笑:“让我休假,我也不知道做什么,还不如和大家一起出来转转。”

孙羡兵看着窗外:“这也算休假嘛,你看风景多好看。”

唯有龚卫国叹了一口气。

他十一结婚,好不容易结束一个月的出差,打算陪女友把结婚用的物品购置齐全,结果又要出差,出发前的晚上被女友乔老师训得抬不起头来。

听到这一声叹息,冯晓玉更加内疚:“卫国……”

龚卫国从副驾驶转起头来,冲冯晓玉挤了挤眼睛:“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为了晓玉的幸福,被乔老师骂几句算什么!”

冯晓玉被他逗得扑哧一笑。

孙羡兵捶了他一拳头,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得了吧,结婚有好多事要操心,你就是想偷懒,”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青石镇。

青石镇派出所梁所长早就收到消息,热情地接待他们。

夏木繁和派出所同志沟通之后了解到,红枫村没有通电话,距离青石镇很远,山路窄小崎岖,车根本开不进去,只能步行,大概需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达。

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大家只能先在青石镇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去。

走出派出所,这里下起了小雨。

镇上铺满青石板,微雨将石板洗刷得发亮。

两边商铺很有些年头,看着古香古色。裁缝铺子、雨伞铺子、成衣店……各类店铺前还有摆摊卖菜、卖水果的农民在吆喝着,充满了烟火气息。

来到青石镇邮局,冯晓玉拿出在叶荣宿舍里找到的电报,询问邮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看到电报,便点头道:“是的,是在我们这里拍的电报。”

冯晓玉问:“还记得来拍电报的人是哪一个吗?”

现在电话相对普及,办理电报业务的人较少,工作人员稍微回忆了一下便想了起来:“是一个农村老头,满脸皱纹,瘦瘦的,佝偻着腰,时不时捶一下后腰。”

冯晓玉拿出一张叶荣的全家福让工作人员辨认,工作人员指着其中一个:“对,就是这个老头,不过照片上看着年轻点。”

夏木繁在一旁皱起了眉毛。

电报里不是说叶荣父亲叶常福病重吗?怎么走了五、六小时山路来到镇上拍电报的人会是他?

冯晓玉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叶荣的家人假借父亲病重将他骗回去,他们到底有什么谋划?是因为钱吗?难道因为他们没有达到目的,所以将叶荣扣了下来?

小山村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叶常福恐怕想都没有想过把儿子扣在家里也算是囚禁,是违法的吧?

第二天,派出所民警朱强送他们到那个小山村去。

因为头一天下过小雨,路上行走非常艰难,山路陡峭,满是泥泞,有些危险路段根本没有栏杆,脚下一滑可能就会滚落下去,朱强一边走一边叮嘱大家注意脚下。

夏木繁等人走得很小心,一路相互搀扶。

想想叶荣小时候读书在镇上,不能住读,每天天不亮就出发,走这么久的山路,真是不容易。即使是如此艰苦的条件,叶荣能够从这里一路读书,最后考上大学,可见不仅智力高,毅力也很强。

无论是外形还是谈吐,还是各方面的能力,叶荣的确出类拔萃,就连税务局的领导在提到叶荣时也赞不绝口,把他当接班人用心培养。

一路走一路听冯晓玉说着叶荣,夏木繁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个吃苦耐劳、凭着自己努力终于走出小山村的坚毅青年形象。

早上七点出发,一行人走了五六个小时的山路,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到达那个小山村。

六人全都身穿警服,看着威武有型,一到红枫村便引来村民们的围观。

夏木繁和冯晓玉长相漂亮,青春健康,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村子里的土路两旁蹲着几个男人死死的盯着她们,眼神像饿狼一样。若不是因为夏木繁和冯晓玉身穿制服,他们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龚卫国、孙羡兵、虞敬对视一眼,虎着脸往两旁各走几步,将夏木繁、冯晓玉围在中间,阻隔开村民们饿狼般的视线。

朱强是管辖这一片的民警,知道这些村民服硬不服软,大声喝斥:“看什么看!去叫你们村委主任来。”

见警察面相凶狠,村民们这才一声喊,作鸟兽纷飞状。

朱强带着夏木繁等人来到村委会。

说是村委会,其实就是两间破破烂烂的小草房,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办公,过了一会儿,村委主任叶景贵才得到消息匆匆跑过来。

朱强向叶景贵介绍夏木繁等人:“这几位是市里来的刑警,我们派出所所长亲自交代任务,让我送他们来红枫村,请叶主任好好招待。”

警察制服对村里人有天然的威慑力,再加上朱强是管辖他们这一片的,叶景贵自然态度热情,点头哈腰地回应:“是是是,一定好好招待这几位警察同志。”

冯晓玉关心叶荣,率先开口:“我是叶荣的女友,这次正好在附近办事,想着来探望一下叶荣的家里人。”

听到叶荣这个名字,叶景贵的眉头跳了跳,上上下下打量着冯晓玉,显然有些奇怪这个女警察为什么要走五、六个小时的山路来他们小山村。不过他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叶荣家啊……好,我带你们过去。”

从村委会出来,叶景贵抓着一个腿脚快的孩子,让他跑到前面报信,然后领着六名警察往叶荣家走去。

村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一百二十三户人家,散布在各处。从村委会出发,四处都是玉米地,山路泥泞,拖累了大家的前进速度。

冯晓玉问:“叶荣什么时候回村的?”

叶景贵说:“是听说叶荣回来了,一个多星期前吧。”

冯晓玉的心跳开始加快:“他还在家吗?”

叶景贵脸色变了变,犹犹豫豫的说:“好像是走了吧,听他爸说三天前一早就回去了,你不知道?”

冯晓玉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出任务,一直没联系上他。不过他回家之前给我打过电话,约好了等我回来就一起回村看看。”

叶景贵“哦”了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后面应该说些什么,只得没话找话,“路上不好走吧?辛苦你了。”

冯晓玉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刚才山路难行的程度,她是亲身体会过了,有几处路段她曾探头出去,看得她口干舌燥。难道,叶荣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一想到夏木繁的母亲徐淑美就是在送饭路上遇到的变故,冯晓玉浑身发冷,一把抓住夏木繁的手,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这一刻,夏木繁也想到了多种可能。

如果叶父所说属实,叶荣有可能在返城途中遇到了危险。不小心跌下山崖,还是被人害了?抑或是被人拐走?

男人虽然不像女性一样会被拐到山沟里当媳妇,但也可能会被卖到煤矿当工人,或者卖到国外当鸭子、劳工。

如果叶父说谎,那叶荣应该还在村子,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拍拍冯晓玉手背安抚她情绪之后,夏木繁迅速进入侦查状态,主动与叶景贵攀谈起来。

“听说叶荣的父亲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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