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1 / 2)

在他短暂的发蒙中先发制人,一把将人捞起,抱在怀中。

许安平一介男子汉,明显不习惯被人这样抱在怀里。手脚在半空中乱抓两下,好不容易揪着他衣领子,身子已疼得发僵。

咬着牙小声质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要不是受了伤!决不受这气!

他真的搞不明白童心尘这喜怒无常的性子。

童心尘在花街柳巷见识多了,谎话是张嘴就来。“抱新娘。新娘抱一抱,子孙满街跑。怎么?媳妇儿不知道这习俗?”

“我又没成过亲!”

许安平真被他糊弄过去。没敢动。扯过他给的红盖头,权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童心尘扯着嘴角笑了。“怕呀?怕就抱着我。”

许安平穿过红盖头,看着一圈看戏的外人。庆幸他们看不见自己涨红的脸。他又不好意思抱着人,只轻轻拿二指捻着人衣领子。

结果童心尘故意一掂手,动着他伤处。

疼得他魂飞天外,佝偻起身子,将自己窝成一只小虾米。颤抖的指甲都扣进了童心尘胸前苏绣的大牡丹里。

童心尘很满意。身高八尺又何妨?在他怀里温顺如刚满月的小绵羊。

怎么?怎么还没洞房就先抱上了?

两人这一出轿子,把喜婆都给整蒙了。一时间忘了说吉祥话。

童心尘笑道,“喜娘,快些行礼,我要早点和小娘子入,洞,房。”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显得更加暧昧。

喜娘想起方才二人单独在轿子里,出来便是你着我衣。饶是见多识广的喜娘也不曾见过这般猴急的新郎官。

“哎哟您真是!”

红手帕捂着嘴。旁人也一并嬉笑起来。炮仗声起,倒真像成亲一般喜气洋洋。

童心尘拿着红绸子跨火盆、跨马鞍。惦记着他的伤势还好生搀扶着,从不假手于人。眉眼间柔情似水。将这戏演得难分真假。

他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也深知许安平初见对他印象不好,知他嫌弃自己登徒浪子般不正经。可这媳妇儿长得这般好看。抱一抱、摸一摸,已是美哉美哉。哪里还敢奢求与他假戏真做?

许安平则是一心将这场戏演下去。

两人各怀心思。婚宴顺顺利利就进行到拜高堂。

高高的中堂之上。两边龙凤蜡烛小人儿般高。屋内灯火通明。亲朋齐聚,热闹非常。

双方父母就端坐堂中酸枝红木椅上。

老爷子七老八十了,瘫痪在床,还要被抬出来摆在高堂上。颤颤巍巍揪着他衣领子,演一出涕泪横流。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

再一看旁边,正是陪他叛出家门、伺候了他40年的仆人许九斤。

童心尘还在发愣,“新娘子”先敬茶。

许安平尖了嗓子柔声道:“干爹,喝茶。”

童心尘随即端茶跟上,“干……”

“干你妹!干!” 许九斤暴躁地打断他,抢了茶,狠狠砸在了桌上,茶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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