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相识5（2 / 2）

穿过十字路口后，江沅来到了繁华的街道，各种彩色霓虹灯令人眼花缭乱，重金属音乐和朋克风的街头演奏喧嚣着人们无处释放的欲望；酒吧、夜总会比邻交错，兜售致幻剂的小贩和经过义体化改造的站街女郎在人群中麻木的穿行而过。有着人形或者非人形外表的改造人，或在麻木的饮酒作乐、或喧闹着打成一团……流淌着污水的街道上，大如家猫的老鼠肆无忌惮成群的外出觅食，街角时不时会有醉汉酣睡在街头，把呕吐物和机油弄得浑身都是……

虚拟投影的西装男人推销着他们公司的神奇产品：更新过的记忆芯片，只要将这个芯片植入你的后脑，那么你就可以很方便地调出你脑内的记忆，升级你大脑的记忆功能：最全的翻译芯片，只要植入它，你就可以一瞬间学会对应的一种语言。

巷口的灯光下站着一位风姿妖娆、打扮性感的站街女。也许今晚没有接到什么客人，她慵懒地靠着墙边燃起一只致幻香烟，尽情的吞云吐雾起来。她一边抽着烟，一边得意的欣赏起自己义体化的双臂：纤细修长的手臂使用合金打造，又进行了镀铬的工艺处理；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会显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在上臂和前臂上还有手工雕刻的美丽花纹，就如同古代人类纹在自己身上的花臂刺青一般。她惬意的深吸一口香烟，然后慵懒的闭上双眼，灰色的烟雾从她的唇间溢出，而这个女人显然在尽情享受着致幻剂带来的感官刺激……

除却这些似乎随处可见的景象外，一座高耸的塔楼映入眼帘。这座建筑直冲云霄，像是一座经久不衰的霓虹灯塔，江沅在一本老旧的旅游指南上见过，这是著名的涩谷sky。

塔楼周围环绕着一圈圈“星环”，而这些星环其实正在排队驶入塔楼的飞行汽车。

“小哥，一个人吗？”一只手突然揽住江沅的右臂。

江沅下意识地抽开手臂，侧过身来看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打扮性感并且暴露的女孩。女孩对于江沅把手抽开明显一愣。

江沅解释道：“我有洁癖，不好意思。”

女孩愣了愣，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那一定是我今天香水喷太多了。“女孩为江沅的行为做出解释，并且补充道：”那你不该来这里的，每天晚上的人很多，你一定会和很多人擦到。”

“或许吧。”江沅敷衍地说道。

“那你要不要来我们那坐坐，喝一杯鸡尾酒，如果有需要的话，你还可以叫上几个小姑娘陪你喝酒。我们那里的酒保很优秀，她调的干马提尼你一定会喜欢的。”女孩丝毫不顾及江沅的想法，滔滔不绝地讲着，见到江沅一直不说话，她瞪圆的眼睛盯着江沅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丝端倪，她稍稍停顿，说：“当然，我们可以给未成年提供果汁。”

“我成年了。”

“那就好。”

江沅继续和眼前的女孩对视。

女孩耸了耸肩，歪着脑袋摊开手说：“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是没喝过干马提尼，还是不喜欢能调出好喝干马提尼的酒保。”

“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走吧。”女孩作势就要拉起江沅的手。

“我的意思是。”江沅的手往后移了移，说道：“你应该去找一个成熟的男人去你们的酒吧喝酒。”

“不是成熟的男人，多金大方的客人才是我们需要的，不是吗。”女孩耷拉着一张脸。

“那我想我应该也不满足你口中的多金大方。我小气到连别人碰到我的身体也会感到不悦。”

“拜托，真是够了。”女孩扶额抱怨：“翻译芯片不便宜吧，买得起翻译芯片的人怎么会喝不起一杯鸡尾酒呢。”

“翻译芯片？”江沅疑惑的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

“假设，我说假设，这世界上不会真的有傻子会学一种语言吧。”

“当然有，而且很多，并且在你面前的就是。”

“真的假的，你会讲日语不是装了芯片。”女孩半信半疑：“学校里的外语课简直是地狱，我以为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翻译芯片的时候，我有一个日语老师。”

“你这个人，感觉怪怪的。”女孩皱起眉头：“现在我有点犹豫要不要介绍你到我们的酒吧了，你这家伙，不会是别国间谍吧。”

“没事的话我走了。”江沅转身就要溜。

“沅君？”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江沅只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身看去，一个穿着一身和服的日本女人站在先前那个女孩的身后，女人用袖口中探出的半截小手捂住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美代子？”江沅试探性地说出一句，心中暗叹倒霉，没想到自己前嘴刚说的老师，后脚就出现了。

“是我。”女人眼中流露出开心的神色，嘴角也是微微扬起。

“欸，藤本小姐，这个家、先生是您的朋友？”被两人的对话挤在中间的女孩好不容易插上话。

“玲奈，这位是沅君，是我以前的学生。”女人的声音依旧平缓。

“现在也是美代子你的学生。”

“真是的，沅君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讨女人开心。不像某个片假名都背不全的人，刚才竟然说我的课和地狱一样。”女人斜了一眼女孩。

“嘶，您都听到了？”女孩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没再多说什么。

江沅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碰见了，不如去我那叙叙旧，沅君。”女人接着提议。

江沅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