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相识5（1 / 2）

高耸的摩天大楼林立于道路两侧，巨大夸耀的虚拟投影悬浮在大楼顶层，他们摆弄着夸张的肢体……神采奕奕。而在大楼中部的居住层，则是晾着洗干净的衣服被子。不可计数的电子灯牌夹杂在建筑的缝隙之间，精致华美的奢侈品广告在电子灯牌上一闪而逝。大楼之间穿梭着玻璃连廊和钢架天桥。霓虹色的夜空上盘踞着一个庞然大物，居高临下地俯视生活在霓虹色灯光里的人们。

“叮。”这是广播提升电车到站的声音。

电车停在用喷漆喷上各种涂鸦的站台边上，随着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打扮不起眼的男人也缓缓站起。在等待电车的人们都渐渐上车，江沅迈开上车的步子。

上车的人都在自己的面前操作着什么，一颗像是电车的眼球一样的机器会扫描人们的身份码。

轮到江沅时，硕大的眼球转向这边。

“请出示你的身份码。”一个动听的女声传到江沅的耳朵中，隐约可以感觉到到这女声里带着的机械合成的味道。

“请你出示你的身份码。”

江沅抬头看了一眼机器，眼中蓝色的流光一闪而过，机器沉默片刻。

“身份码已识别，请进入。”机器发出的声音这次有些奇怪，像是被人篡改了似的，温柔的女声中多了些“滋滋”的杂音，但是并没有人过多的在意这件事情。

这是一辆完全由ai操纵的电车，电车的屏幕边有一个封闭的狭小空间。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某种被称作“司机”的职业所工作的地方，这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如今的人们很难想象，一个人该如何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工作数十年。

而现在，里面配备着紧急情况人为控制电车的脑机接口设备。

在江沅上车后，他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车上的人，目光在后排一个身材异常硕大的男人上停留片刻，旋即坐在了后排一个没人的位置上。

不知坐过了几站，在一次电车停下来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上了车，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白色的手提包。

男人坐到了江沅的身边，将手提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同时从自己的脖颈处拔出一根数据线，递给江沅，江沅接过数据线，将其接在自己脖颈处的凹槽。

男人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听说你在飞机上受伤了。”

“不影响。”

男人侧过头来看了江沅一眼，江沅则是凝视着车窗外的黑夜。

“那个被你救的女孩子背景看不出什么问题，和你一个地方的，你知道，华夏治安方面做的还不错。不过还是要注意，警惕一点。”

“我一直很警惕。”

“是吗。”

“你叫我来东京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吧。”

“这么久没见了，稍微聊聊嘛。”

“别废话。”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在东京的超算中心检测到了东京上个月有三次网络流量激增，但我们查不到网络流量激增的原因，这很可疑。”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调查网络流量激增的原因吗。”

“可以这么说。”

“涩谷站到了，涩谷站到了。”温柔的女声传来，公交车的前门和后门同时打开。

看到车门打开，江沅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男人张了张嘴，见江沅已经下车，只能苦笑两声：“年轻真好啊，我以前也喜欢来涩谷。”

这句话要是被江沅听见了，想必江沅并不会建议给男人做一个再也不会烦恼的手术。

医生的诊所在中野区，中野区聚集着东京大部分的中低端住户。而紧靠着中野区的涩谷区作为东京都特别行政区之一，拥挤的霓虹灯光和浑浊的空气给这座都市添上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当江沅的脚落在涩谷站的地面上，电车的门也掐准时机关上，将一切拒之门外，比起中途站的涩谷，想必后面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它前往。

来到车站的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那是一只秋田犬，它一只耳朵高高立起，像是在捕捉空气中的一起响动，另一只耳朵耷拉着，流露出它的疲态。

江沅驻足许久，似乎是在思考涩谷站的出口为什么会有一只全息投影的狗，莫非涩谷的居民都是爱狗人士。江沅的目光落在全息投影一边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身上，女人穿着工作的制服，面前站着一个带着棕色贝雷帽的男人，男人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两只手上都带着白色的手套，较引人注目的男人耳朵上带着的耳饰，那是一枚白色的五芒星。

男人在和看上去像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女人交流，从他们的神色和余光不断瞟过的地方不难推断出两人讨论的是江沅面前不远处的投影。

似乎是注意到江沅的目光，男人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随即面露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和女人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江沅还在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时，那个和先前那个男人交谈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语气礼貌地说道：“您是旅客吗，这应该是第一次来涩谷吧。“

说的是日语。

江沅愣了愣，旋即缓缓开口道：“或许我来过这里。“

女人掩嘴咯咯笑道：“您的说话风格真有意思。不过，假设您是第一次来的话，那我一定要给您介绍一下这只狗，他的名字是“八公”……“

…… 江沅没有在车站停留多久就从“八公口“走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穿过拥挤的十字路口，这条十字路口在这时完全没有交通工具的打扰，挤满了往返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