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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静孤傲,一个肆意疯狂。
忽略掉马赛克,只是观看的话,倒还挺养眼。
“呐,赖信。单纯看这样的画面,像不像我们几个第一次见面,宿傩被赖光揍的那会?”
“哈?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顿了顿,“这么说起来,似乎还挺……”
源赖信除掉因为反转术式而前来的咒灵,转过头来就见那家伙手上捧着个西瓜,慢条斯理地开始啃,于是话音未落就卡了壳。
“喂喂,这可是我哥和宿傩那家伙的生死决斗,再怎么说吃瓜也太奇怪了吧?!——给我一块。”
松尾理子默默看了他两眼,源赖信理直气壮地回瞪她,居然还挺厚脸皮。
最终还是递了一块过去。
“诶,还挺甜。”
“是吧?”
那头飞沙走石,这头两个吃瓜看戏人。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有吗,会吗,没有吧?”
源赖信被这三连击轰得恍惚犹豫彷徨,最后一个挥手解决掉小杂鱼咒灵,心定如水:“再来一块。”
“钱货两清。”
“……”
“什么嘛,都过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小气……”
源赖信嘀嘀咕咕着,最后还是将身上仅存的钱币拿起。
钱币被接过,他拿起对方递过来的瓜,啃了一口,停顿了一下,抬头小脑袋思考了几秒,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大。
“等等,你刚才用什么给的我西瓜!?”
“……手。”
“先不说我知道那是手——好歹给我掩饰一下你那看傻子的表情!”
“……好吧。”
为什么要停顿啊喂。
更不爽了怎么办??
“轰——”
源赖信从玩闹中惊醒。
他猛地抬头,烟尘散去,两面宿傩的手被斩断重生,源赖光则是擦去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起。
源赖信有些凝重地看向他们。
看来他也应该发现了,源赖光无法战胜现在的两面宿傩。
虽然看似宿傩受的伤更重,但不得不说,反转术式就是一个bug一样的存在。
“……你打算怎么做?”
“恩?”
“宿傩。你打算帮他吗?或者,劝他?”
“帮不了,也劝不动。”
松尾理子单脚屈起,右手搭在上头,“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无论被定义为好亦或者坏,我只需要看着,也只能看着。”
“……兄长,会输吗?”
松尾理子并没有回答,只是说:“放心吧,赖信,赖光不会出事的,无论输赢。”
“我会保护他,你也一样。”
才不需要你的保护!
源赖信想这样说,却最终开不了口。
他很清楚,如果想让源赖光成功而退,唯有松尾理子有这样的能力。
前提是,她代替他们留下。
明明她才是被保护的对象,但最终他们却要再一次的被她保护吗?
指尖嵌入掌心,源赖信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将因为反转术式引来的咒灵清除,祈祷着兄长能够将两面宿傩伏诛。
松尾理子并没有发现源赖信的纠结心理,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比斗着的两个人身上。
事情的发展就如她所想。
源赖光的战斗经验,已经在多年的家主生活中降低了不止零星半点。
而两面宿傩这近十年都在和不同的咒术师战斗。
受伤、濒死、胜利,以此反复,无论是意志还是咒力使用的精度,都到了无人能敌,甚至有些寂寞的地步。
这会估摸也是遇到一个难得可以匹配的对手,加上觉得她跑不掉,所以才只看了她一眼就离开,没有对她做什么。
表现看起来冷淡,但好感度已经能够满足狱门疆最苛刻的使用条件。
松尾理子将狱门疆放在身上,起身活动筋骨。
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待合适的时机。
“喂,子理。”
松尾理子动作停顿了一下。
被子理子理这样叫久了,有种自己的名字真是这个的感觉。
她朝源赖信看过去,对方憋了很久,最终只憋出了四个字:“……你会怎样?”
“那个啊,不知道。”
松尾理子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炸毛的脑袋,收回手,将金卷发用发绳简单地扎起。
“不过放心吧,赖信,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
无论过程如何。
“你要死了。”
两面宿傩忽然说。
他没有避开对方迎来的武士刀,而是直面迎接,任由手臂被划破一条长痕,鲜血溅出。
“作为将她送来的奖励,我会让你轻松的死去。”
源赖光停在他三步之外,对他的发言没有给予回应,只是冷淡地举起刀,全神贯注。
“啊,这样吗。”
两面宿傩明白了。他饶有兴致地勾唇,“也好,那就来吧,领域对决。”
【领域展开·刀柩。】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硝烟散去。
源赖光的领域和身影消失。
两面宿傩屹立在神社之上,没有解除领域。
他转过身,原本沉睡在冰柩里的少女出现在她的面前,手头拎着昏迷过去的源赖光。
“你要为了他违抗我吗,子理。”
松尾理子并没有回应他的问话,而是陈述事实一样说:“至今为止,你从没有赢过我,宿傩。”
她看着宿傩,发出了邀请:“要再来一局吗,宿傩?一场,只有你我的对决。胜者可以让败者无条件服从任意一件事。定下束缚。”
直到她说出最后四个字,诅咒之王才有了动静。
却并不是对束缚内容的表示,而是。
“看来他对你很重要。”
“他吗?”松尾理子抬起拎在手上的人,哪怕已经沉睡,但那疲惫的神态还是能够被轻易窥见,估计很久没有睡好过。
“他替我保管冰柩,我欠他一个人情。”
两面宿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前。
阴影落下来,松尾理子抬起头,没有诧异也没有恐慌,只是注视着那已经高出她两个头的男人,声音是长者的怀念与欣慰:
“你长高了,宿傩。”
对方居高临下与她对视有五六秒。
“失败的人,必须服从胜利者所有的命令,究其一生。允许你将他扔给那边的虫子。”
“也就是说,只要「死亡」,束缚便结束?”
诅咒之王似笑非笑:“啊,没错。”
“我明白了。那么,时限为三天,如果三天后的现在,我没能离开你的身边十米范围,就代表你的胜利,反之为我的胜利。”
“一天。我不会亲自也不会通过任何形式让人伤害他们。”
“我欠的人情已经偿还,就如你于我,他们也是一样,只是一个过路人。”
“过路人吗?真可怜。”
两面宿傩似乎想说些什么作为嘲讽,最后却只化为了简单的两个字,“可以。”
【两面宿傩:95(+2)】
“那么,将束缚的内容完整的说一次。”
“在「松尾子理」将源赖光送出给源赖信,两人离开超过百米外后束缚开始。”
“假如三天后的现在,「松尾子理」没能离开「宿傩」十米之外,就代表「宿傩」的胜利,反之为「松尾子理」的胜利。失败的人必须服从胜利者所有的命令,究其一生。”
两面宿傩懒洋洋地重复,任由松尾理子将源赖光送到源赖信手上。
源赖信从松尾理子的手上接过源赖光,声音颤抖:“老师。”
“赖信。”
松尾理子并没有给予多余的承诺或安抚,她只是说,“无论过程,最终胜利的都是我。”
“……”
源赖信离开了。
“那么,要逃吗,子理。”
诅咒之王裹挟着恶意地提议。
“想要一劳永逸的话,还是杀了你吧。”
松尾理子只是用最平静的声音,这样说道。
两面宿傩难得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