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学1719（1 / 2）
上半场挺平静，就张辉跟我喝了个酒。曲浩川这个遗传他爸“五杯放倒”的人，在宋琴及老大她们的强势招呼下，跟老大和栗子喝了一杯。喝完桌上有人调侃一句，跟美女就喝啦！谁知曲浩川竟无遮无拦地说，这算什么美女啊！栗子撇着眼说了句，真恶心人！我知道栗子这种表情说话时是她在意了，可是之后他们总还能谈笑自如，换作我，记他这话的仇再也不搭理了。曲浩川也是，常常说出些出人意料的“反动”话语，不过想想，也没听他恭维过谁。
下午的六级考试，田希中午打电话问他答案的事，他答应到时发，但说不一定有。考完姐说他没发，所以我不知道他是真没有还是有没发。
下半场对我来说有了很多内容，而这界限，是以张文城过来敬酒为开始划分的。
他过来就放下酒，说，我就等这儿，谁跟我喝我跟谁喝。
他很能喝，跟灌自己一样，别人怎么说他怎么喝，比如王洪焱说代表宿舍1：6喝，他毫不推辞拿起就喝。老大从他一来就拿着酒杯站起来，不知他是不是没看见，没搭理这茬，老大坐下后很生气，可后来还是喝了。
我一直像个看客置身事外。栗子这时悄悄对我说：你应该敬他一杯。因为我没立即表示，栗子以为我不好意思，站起来跟他喝了杯。她说让我之后接着敬可我当时没听见。之后跟青青喝，青青杯里酒不纯又不换，说了半天张文城不喝了，端着酒回了他们那桌。
之后倪辉过来，他推说抽根烟没喝我的酒。所以我知道我们的交情也仅限于见了笑笑打个招呼。
宋琴、王洪焱俩将来的“女强人”很能闹腾，也很有酒量。可是外面的喧华看看就好，于我没多大意义。
后来，大家“自由活动”，两桌互调了，张玉林坐到我不远处。桌边人已经很少，不知干嘛去了。我看张文城老半天不在了，于是发了条短信：走了？没人回。
张玉林说，你怎么没跟张文城喝一个！你应该敬他一个的。我听他说的真诚，又是我极感兴趣的话题，便过去坐到他旁边，听他说。他说：你看他帮了你不少，你也帮他不少；年龄上虽然我是老大，但他是实际上的老大，他说什么我服，虽然可能有些话会不对，但我不会反驳，心里明白就行了。我说是应该的，我请他吃饭好了，你跟他说，地儿他定，他接说那也带着我吧，我说好。然后我挺认真的说，我是在这种场合总把自己排除在氛围之外，不懂这些客套礼节。于是他说给我一些，比如喝之前就该想好该敬谁等等。接着我端起酒说敬你一杯。我干了。
正说着张文城进来了，像是刚洗了脸收拾干净，挺清爽的，我便顺势敬他一杯。我先干了，喝着时候打眼看他，看他将酒偷偷倒桌下，看到我正看着他，笑了。张玉林坐我们中间，大概觉得也不好了，转头悄悄跟他说了些什么，又转头代他向我解释说，张文城他喝多了，不行了。我点头说，我知道了。
后来有事张玉林走开了，张文城坐过来，解释说，不行了。我看着他，说，嗯，我知道了。开始我是有点不舒服的，后来又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适合这种“社交性”场合的表面工作，所以也不用单注重这形式。可这想法又一直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肯与否定间摇摆不定。
他紧挨我坐着，用手指刮了一下我脸。我就坐在房间的角落，左边曲浩川，右边是他。汤上来，我说我喝，张玉林便拿个小碗帮我盛，没有长勺，竟端起整盆倒起来，端给我前还细心的涮涮小勺子。上来西瓜盘，张玉林先给他拿一块，又拿一块递给我，恰张文城同时也把他那块给我。我说要这块吧，伸手接了张玉林的。张文城故作不满的问，为什么？我说你的是你自己拿的吗？借花献佛！
张文城不知是经或不经意间把手放我腿上，我伸手打下去。在山上时尚还有所情境的遮掩，可此时太过明显。
聊起工作，我说去潍城，曲浩川问是泉浦吗？公司怎么样，还招人吗我也去。我说，不是听说你爸你姐都帮你找了吗？他说回家有意思吗！他说老家就是潍城的，我惊问你潍城的？他反应挺大挺吃惊说，你不知道我是潍城的！问潍城哪儿的？他说清江，我说清江是潍城的？他又惊呼。其实我知道他是潍城的，逗逗他。这时张文城说，我也去！孙坤东说，找宋琴。接着曲浩川竟真的一本正经跟宋琴了解起公司来。
左江成敬曲浩川酒，曲浩川不喝，我劝。曲浩川撇开说，咱关系这么好，那六级答案我是第一个告诉你吧…说着伸出手，张文城愠怒的一下打掉他举向我的手。他看着张文城，有点孩子气的笑笑。左江成半天了酒依然端着，我看不下去了便端起曲浩川面前一杯给他，他接了竟真的啥话没说一口干了。
她们，在座所有女生都学起了抽烟。曲浩川也要给我，我说不要，他说抽吧抽了就证明你学坏了，我说我为什么要学坏，况且我本来也不怎么好。后来张文城把他抽着的给我两次，后一次我接了抽一口，他说，没过喉，我又给他。
左江成敬在座所有女生酒时我正端着碗喝玉米羹，看大家都站起我赶快放下碗，说我没酒啊，他们给倒上我端起来。张文城坐着小声说，喝口表示一下就行。他还一劲儿往下拽我，我说不是你们宿舍的嘛！他便没说什么，于是随着大家我确只喝了一口。
从张玉林口中我确知了他们宿舍会开我跟张文城的玩笑，用他的话说就是图一乐子。也开王星月跟王洪焱的，但接着说他们俩之间其实没什么，当然以后两人会有怎样的发展他不知道。他是挺坦诚挺有心一人。
之后我起身去厕所，出来后发现张文城也出来了。这个主要面向学生和周边居民的小餐馆，只有一个厕所两个厕位，男女共用。我先排到我先进，他跟在我后边非要跟我一起用，挤进一个坑里，我把他推出去。完了之后我一开门他正推着门不让我出去，接着又往里挤，把外面同学往外推。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觉得他不是纯粹玩笑似乎有所企图，把我们俩关里面。我果断推开他走出去。不知他是不是醉了。
回去后我又坐回角落的原位，可是一会儿张文城进来没再过来，坐在门口对着我的椅子上，旁边坐着老大。他跟老大动作很“亲密”，老大情绪低落，全是他主动的。他从王星月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王星月给点着，他吸两口，转手又给老大吸，如此反复几根。王星月都嚷说，你怎么吸那么快还不到一分钟！
我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和他不让我喝酒也给我烟涵义有什么不同，但所有这些都使他在我心底勾起的感觉大大打了折扣。我想在他眼里我或许也只是同班众女生中的一个，之前刮脸推进厕所是他对每个人都可以做的，所以我不能一心一意相信他，不能有所表示。
张玉林又坐过来，跟我头碰头趴一起说话。我说我觉得好多人都挺照顾我的，他说你就该被照顾！说我们无论从感情上还是客观上都应该照顾你！因为太吵听不清所以我常常趴他耳朵上，或把耳朵凑他嘴边说话，或许旁边人看来这动作也有些“亲密”。我再抬头就看见张文城离开到另一桌去了。似乎能感觉到他注意这边又有所顾忌保留的目光，如我注意他的方式一样。看不下去了？会在意吗？同打掉曲浩川的手一样？
很快十点了，大家准备走。我喝的少，不知道那么多人喝多了，至少就看见倪辉和左江成吐了。张文城呢？那段时间醒酒过后，就一点不再喝了？
站在餐馆门口等大家都出来，互相搀扶着走。我没人扶，也不用扶谁，于是走在前面先回了。
到了宿舍好一会儿，张文城打过电话来，说，给你说声，我到了。我说噢，没了？所以我知道这电话只为报告到了，为什么？他看着没醉蛮清醒的啊！怎么想的啊到底？干嘛老做这种容易让人误会让人多想的事啊！可是后来想到，是不是我那条“走了？”的短信刚看到，错看成“到了？”，还没看清时间？或许吧。
席间有两次与青青目光相遇，盯着看一秒然后都笑起来，感觉挺好的。
张文城和曲浩川，如果能去泉浦，挺好的。
曲浩川（q）很奇怪，散伙饭第二天发给我一条这样的短信：
q：测试一下你的情感吧。下列景象你喜欢哪一种：1清晨细雨蒙蒙，2中午阳光灿烂，3傍晚红霞满天，4夜晚满天繁星，5深夜银月圆圆。
w：1清晨细雨，有怎么个解释。
q：1到处留情，情人一堆；2忧郁，不缺情人；3非常正直，感情专一；4外表单纯内心淫荡；5性缺乏者。这个是中央台电视上心理专家出的题，很准的…哈哈。
w：你确定？你选什么啊！
他没回。
挺准的？我的“一堆”情人在哪儿呢？何德何能会有那等魅力！
早上拍了毕业合影，大学毕业照。 也没什么，就是排队，“啪啪”两下就完了。我脑里闪现小学、初中、高中每个毕业照那天，惊觉自己已度过那么多岁月，经过那么多离别。对此我一向淡漠，这次，也没多少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