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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也经历过那样自我厌弃的阶段,因此对这件事还抱有犹豫。

只是我承诺了:我会肯定她,会信任她,会需要她。

这种时候,出尔反尔的男人反而更会糟他人的白眼。

角色扮演……必须要克服自己的羞耻心。

谅月倒是玩得很开心,我不太清楚她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样的角色,小说作家总是有足够丰富的想象力,在我的公寓暂住的几天,她甚至给自己写完了一篇人物小传。

“波本先生……我很抱歉。”

她小心地抬眼看我,目光柔软,像是波光粼粼的。

……怎么看都觉得是自己强抢了民女,然后关在公寓里不让她出去。

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啊……?

我有点想笑,看到她柔和下来的小鹿般的双眼,又很想凑近亲一下。

但是角色崩坏的话,她会生气,晚上就不能抱着她睡觉了。我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波本、冷酷、波本、冷酷……

……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组织,快点毁灭吧。

【降谷零视角】

带谅月到本部是在计划之中,和他们一开始预定的日期相差无几,行动日志正在有效地向前推进。

朗姆要求我继续监视她,又对我补充道,如果靠脸就能让她稳定下来的话,这种时候就要为了组织的未来献身。

——已经献了,但不是为了组织。

我眼观鼻鼻观心,没接他的话茬。

之后的行动依旧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进行。

带她熟悉本部的住处,了解普通的任务进展,对于异能力者,尤其是能够跳过执行过程直接抵达结果的异能力者来说,大部分的教学其实并没有多么重要,因此……多出了很多空闲的时间。

所以被她拉进房间的洗浴室抱着撒娇了。

……琴酒和伏特加每次看到我走出她房间时的表情都很微妙。

怎么形容呢……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吧。

联合行动要开始的当天,我在上午的时候回了一趟警察厅做准备,会议厅里所有人都一脸严肃,严正以待。

预定去接谅月的时间是在中午,但是一整个上午我都觉得心神不宁,重新确认了一遍计划流程之后,我就开车去了第二实验室。

车子才刚出隧道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第二实验室的方向正冒着硝烟与尘灰,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然后是建筑倾倒的巨响。

“计划有变。”

我眯起眼,在空旷的上空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好像是高专的那位白头发青年。

“出什么事了,降谷先生?”柯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

“第二实验室遭到攻击了。”我对他说道:“但是攻击方是谅月认识的人。”

说完这些,我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个不成熟的猜想,前两天谅月才和我提过关于‘夏油杰有可能和组织正在合作’,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针对这个情况和公安的人制定了相应的计划。

“风见,”我切换了通话的频道,迟疑地他对开口道:“在这附近调动几辆车来转移人员。要伪装成组织的人。”

这个计划没有在联合行动的会议里明确地提出过,姑且是在犹豫咒术师的存在和异能力者有些许的不同,如果要将这些事也告知FBI和CIA,怎么样都太过繁琐了。

柯南好像很快意识到了改变的原因,于是又说道,“那么降谷先生,我建议针对本部的计划也可以展开了,毕竟人员都已经到位,组织的各个干部基本都处在组织的设施内部。”

“啊,就按你说的做吧。”

第二实验室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险些连地皮都被掀起来。

隐约能够看到正在打架的两人是之前见过的人,但是阵势实在太大,动画片里EVA和使徒对打的场景也莫过于此了。

逃生楼梯幸运地没有因为土石断裂而封闭,我看到陆陆续续有穿着白褂子的研究人员从里面冲出来。

“波、波本先生!”有人跑到我面前,“这是什么啊。有袭击,标本和数据都被破坏了!”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未免太过不像话,但这种时候我也只能安抚他,“转移的车辆马上就到了,往那边的路口跑吧,等会儿就去安全的地方,数据那种东西还可以再测算的。”

我安抚了几个人之后,没有看到谅月的身影,便拉住了最后出来的几个人,“柳川在哪里?”

“啊……”被我拽住衣服的人抖了一下,好像有点害怕我的表情,咽了口唾沫才回答道:“那个,刚刚好像看到,和琴酒先生一起,还、还在里面……”

我松开他,从逃生楼梯下去。

在靠近地下二层的时候,我听到了谅月说话的声音,她清脆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回廊里轻轻地撞击。

我喊了她一声,同时和举着枪的琴酒对上了视线。

……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确实很敏锐。

“该走了。”

我瞥了眼那枪,“准备了转移的车辆,这里被废弃了。”

琴酒不是很相信,因为一般来说撤离或者发生事故他都会收到消息。

柯南在我的通讯器里说道:“交给我好了,降谷先生,等会儿将备用通讯器给他。”

我们走出第二实验室的时候,转移的车辆已经开到了,本来就是安排在附近用于埋伏的警备车,伪装了一下之后,和组织平时的备用车辆没太大区别。

我把通讯器拿给琴酒,柯南同时变了声,装作朗姆的声音和他对话。

……大概,是信了。

我拉着谅月坐到车子的最里面,这样等会儿最晚下车就不会让其他人起疑心。

我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受伤了,但实际上看起来还算干爽,没有伤口,顶多是头发有些乱。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抬起手来帮她理头发的冲动,低下头握住了她的手。

她在我的手中颤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回握了过来。

我为这短暂而隐秘的触碰心中雀跃。

直到车子开进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假基地。

催眠瓦斯的储备是足量的,就算是猛兽在几分钟之内也绝对会昏过去了,我确实想不明白琴酒身上的抗药性到底从何而来。

枪响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骤停,视线里就剩下了谅月靠近的脸,和她伸过来按在我肩膀上的手。

……洗发香波还是她自己选的薰衣草味,据说能安眠,因为在组织里的时候只能一个人睡觉。

我搂住她,仿佛看到一只小鸟在空中猛地坠下,砸在了我的怀里,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枪响的声音在空荡的设施里不断回荡,最后变成了刺耳的轰鸣。

枪支飞到角落的空地上,琴酒终于没能抵挡住药物的侵袭昏了过去,大门被打开,从外面跑进来一堆的人。

“救护车……”我托着谅月的身体。

“降谷先生!”有人向我跑过来。

“快叫救护车!”我对他说。

怀里的人脑袋轻轻地抵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更加微弱了,就像她每次睡着的时候我都会担心一样。

我试图用手去挡住那个涌出血液的伤口,但是止不住,那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出来,温热的,一点点濡湿我的手掌。

……是肺部?不,子弹是向上的话……是心脏?

我混乱地思考着,杂乱的声音在耳朵里来回撞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你知道,在天体运行中,两颗星球靠得太近会怎么样吗?’

‘……其中一颗会变成碎片。’

ICU亮起红灯,几个小时候后又恢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降谷先生,手术很顺利,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瘫软在了长椅上。

医生继续说道:“运气很好,子弹射入的位置偏了一点,没有伤到主要的动脉和器官。”

“医生,请问她、多久会醒过来?”我听见自己疲惫而沙哑的声音。

“麻醉药效过去,大概一到两天就好了。”

医生说完,向我点点头,又回到了手术室。

“太好了降谷先生,柳川小姐没事。”赶过来的风见欣慰地说道。

“嗯,风见……我想在这里陪谅月几天……”

“哦,嗯,没问题的,”靠谱的下属拍了拍胸脯对我说道:“我也是能够独挡一面的公安,是不会让降谷先生失望的,后续的工作就交给我好了。”

两天的时间,足够将组织全部的基地都清算一遍,抓住逃逸的人,名叫乌丸莲耶的幕后首脑也成功落网,一个庞大的犯罪帝国轰然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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